雨终究在日出的破晓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和青草的芳香。
城市映照着日出的闪烁光辉,整座城市如同插入大地的名剑。
自从神代的结束,人类开始繁荣和发展,人类的时代大概会毫无动摇延续下去吧。
但是这颗星球已经疯狂了,以死亡作为前提而疯狂了。
大源终将会结束,人类终将会覆灭。
这颗星球大概最后也会化作一颗死星,成为异种和异种之间的战场吧。
为了逆转,为了终结,为了改变,将这个行星的终局从【无】和【死亡】的结局中解救出来。
为我们堆积柴火吧,让我们堆积起能达到这颗星球【极点】的矢能是必要的。
“你居然在这种地方也有据点,真是让人想不到啊。”上条朋也看着昏暗的地下纪念堂,成堆摆放的骨灰盒堆积如山并透露出浓厚的死亡气息,本来这里应该是作为死灵魔术的工房,但是现在却变成了三个狼狈家伙的躲藏之地。
“能有个地方躲着就很好了,你还想要什么待遇,五星级大酒店吗?”
“别那么说,这是这里有些让人感到不舒服罢了。”
上条朋也脱掉湿漉漉的衣服,因为温度的差距在地下室中不断的打着喷嚏。
“她需要医生,不然她会撑不住的,你还有魔力使用治愈魔术吗?”
“魔力的恢复还行,能使用一些治愈魔术,但治愈魔术可不是我的专长。”
李政凯将少女湿漉漉的衣服拔下,从一个骨灰盒中翻找出用于作为仪式的魔兽皮毛将依然陷入沉睡的少女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的内脏受损有点严重,治愈魔术只能先吊住她的生命,但是她的魔术回路有些异常,这是人造人?”上条朋也的手中绽放出柔和的治愈魔术,让表情痛苦的少女能在睡梦中变得更加的安逸。
“你不需要管人造人的问题,还能支撑多久?”
“你需要把她送到医院,要在4小时以内,不然你知道什么下场的。”
李政凯将庞大的摆放柜推开,成堆的军火隐藏在排列整齐的骨灰柜中。
“给你,接好了。”
他随意的从中抽出一件成套的战斗服丢给了上条朋也,后者有些嫌弃的看了一下样式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躲在一边更衣。
“你习惯用什么武器,这里有短管猎枪、充气短刀、黑键、欧洲细剑。”一边询问着上条朋也,一边武装着全身,不管是子弹也好还是各种短刀也好,就连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A4炸药也被切割成一块一块的便于携带的小型方块。
“充气短刀和短管猎枪谢谢,如果有三棱刺就更好了。”
“三棱刺就只有这几柄,其他的都筛选出来放在那了。”
“你这是要大干一场了咯?”上条朋也笑着询问。
“该上的时候就要上,更不要提这种时候了,你有做好和我一起奔赴地狱的准备吗?”
“不,地狱什么的才不会让你进去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圣杯战争迷失了自己。”
将依然沉睡的公主扶起,即便是在睡梦中也是那么美丽而清秀的面庞,李政凯不由的开始感到愤怒,那是一种被侵犯了地盘的狮子的愤怒。
“只有一个人,我是绝对不是原谅的。”
背着巨大的军用背包,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的行头,双方都成为了武装到牙齿的野兽一般,藏锋在大腿的短刀和棱刺,被锯成短管的中型猎枪,简直就像在日本街头厮杀的如同修罗一般的黑道。
“我们现在如果出现在时钟塔大概会像狮子劫一样的待遇吧。”
“不,我们一定会被法政科拘留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x2
两个男人都在笑着,发自内心发自灵魂的笑容,让人感觉像是早已看透死亡的罪人在断头台上嘲笑着凡尘俗世,即便马上就要被切掉头颅也绝不会后悔和憎恨。
“那么开始吧,如果发生什么我会帮你拖延的,你就那么带着她去医院。”
上条朋也一边上弹一边制定着计划,早已化作人外的他在自己的认为中是最好的诱饵了。
“我可不想当一个抛弃伙伴的人,要么一起走要么就一起奋战到底吧。”
“你这个人真是死脑筋啊。”
洞开大门,他们从漆黑的地底回到了地面上,现在是黎明的开始和黑夜的结束,但是人类的黑暗依然没有被终结,那些隐藏在漆黑小巷和无人街道的深渊就是等待着一切结束的陷阱。
跑吧!如同跨越山河的巨人,狭小的窄道和隐蔽的小巷被浓厚的火力覆盖,使魔和人类在血的面前发出隐藏在基因和灵魂的狂喜。
所谓世界不过是每个人的一场奇幻梦境,那么在梦境中生存和渴望着活下去的人们,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的呢,我们相信感官带来的一切,温暖的阳光让我们感到心情愉悦,寒冷分微风让我们颤抖,当我们尝试去欺骗感官,那么我们所感受到的真实和虚幻有如何去解释呢。
既然如此,那么去死吧。
傲慢的帝王鸟瞰着这座城市,比起远在神代城池宫殿,可能现代化的城市是更加污浊不堪的,那并非是从环境上来认可的污浊,那是从人心中蔓延出来的污浊。
“加一张牌,双倍下注。”
薄荷的芳香弥漫在空气中,这里是整座帝都刚刚在几个月前拔地而起的摩天高楼,比起埃菲尔铁塔或者印度的金字塔来说这反而是一个更能体现出特例的建筑。
有些苍老但是却十分英气的荷官冷静的为他的下家发了一张牌,这是一个在黎明出现在这座赌场的男人,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一位上位者,大概也只有20左右的岁数却让人有一种饱经沧霜的感觉,不是商人也不像一位政客,反而更像某国的国王。
这是庄家和下家的激烈互搏,庄家手中的明牌是黑桃10,那么庄家现在的暗牌有五分之二的概率是10点,桌面上的筹码已经被压到了20万美金,下家手里的牌有四张,这可以说是一个相当无谋的赌局。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聚集在了这一桌周围,他们看着下家的男人冷静的翻开了最底下的一张牌说了一声“gohell”,作为赌场的老顾客们来说这不是一句陌生的话,这是一种番外下注的手段,下家和庄家在双方的牌都大于3张的时候可以通过额外并不计次数(只要不全部揭示所有牌的情况下)的亮牌,每亮出一张底牌那么最终的赌注都会在原有的基础上翻倍,如果输了那么会输掉亮牌次数的倍率,如果赢了那么也会赢走亮牌次数的倍率,可以说是极高风险的投资,每个人都把这个称之为“gohell”,意为通向地狱的无间车道。
第一章底牌被平淡的揭开,那是一张方块3。
“gohell”第二声宣言说出来了,他揭开了第二张底牌,那是一张方块9,面前的点数已经瞬间激增到了12点,但同时他的赌注倍率也激增到了四倍,如果再算上之前的双倍下注,那么这场赌博的赌金将变成一笔巨款。
“你不会再开一张‘gohell’了,就算是现在的赌金也足够让你用尽一生都无法偿还。”
老荷官的眼睛如同发红的蛮牛,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疯狂的赌客,这也是在拿他这50年的荷官生涯在赌博。
“gohell。”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又一次的地狱宣言,老荷官的鼻尖也在滴落着汗水,第三张底牌也被翻开,那是一张方块A,如果当做11点使用那么毫无疑问他的点数就爆掉了,但是如果当做1点来使用,那么只要他最后的一张牌大于8点那么他也会爆掉,但如果最后一张牌的点数过于小,那么他可能也会在点数的对拼中失败。
“来吧!”老荷官翻开了他的暗牌黑桃10和他的名牌梅花K,他早就在发牌的时候动了手脚,他从底下无疑是抽到了最好的牌。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年老的心脏开始为全身供给新鲜和激情的血液,在赌博中人人都免不了会激动,被打磨了五十年心性在一场简单的赌博中被重新焕发了年少的轻狂和无知,如果输了就会堕入地狱,自己也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有趣。”
翻开第四张牌,作为下家的男人翻开了他最后的一张牌,所有人的心脏都似乎被掐紧了一般,模糊的卡面让老荷官的瘫倒在了椅子上,那是梅花8.
在这座赌场的人生也好,以后的未来也好,全部都化作了飞灰全部都归于了零。
直到被架了起来,老荷官想要从身强力壮的保安人员手中摆脱出来,如同被抛弃的婴儿一般发出了哭泣和哀嚎的祈求声。
男人看着堆积如山的筹码,随意的从中抓握了一把,如同嘲笑和心满意足的一般把价格上百万的筹码肆意的抛向了空中。
这就是金钱的美丽,同时也是欲望的美丽,他看着肆意抢夺筹码的宾客如同帝皇一般独自饮着酒,即便无数想要凑近他试图诱惑这位男人的美女,也不由的在他那冰冷中透露着狮子一般的眼神吓退了。
一旁的贵宾室在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中打开,一位留着高长马尾的成熟女性缓缓的向着坐拥无数筹码的男人走去,仿佛是阻挠着释迦成佛道路上的天魔,即便是他人恐怕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掠夺,想要去渴求想要去和她融为一体的美丽。
但是那个男人只是单纯的把玩这手中的筹码,死死的盯着大厅中央的展柜。
“这位尊敬的....?请问我们需要怎么称呼您?”这位成熟的女性来到男人的身边,作为这座赌场的代理人,在她的地盘上发生了一次前所未闻的豪赌,赌金的庞大甚至让赌场的股东都为之恐惧。
“秦。”
“那么秦先生,你有兴趣再进行一场大赌吗?相信我们,你手中的筹码能塞满整个大厅。”每一次都是这样,她将无比好运的赌客诱骗到更加庞大的赌局中,然后让对方吐出所有的筹码榨干最后的价值,甚至连家产和家人甚至包含着生命都会被彻底榨干。
“没兴趣,但是我对那个感兴趣。”
男人指向被放在展厅中的一件展品,那是一个充满奇特花纹的青铜酒杯。
“十分抱歉,那个是非卖品,比起死物你不应该更在意我吗?”修长的大腿在男人的腿上一边蹭一边用暧昧的语调去挑逗着男人,似乎已经无比熟练了。
“滚开!”
“什么?”
“所以说给我滚开啊,女人!!!”世界仿佛在扭曲着,因为愤怒而模糊空气让女人如同被猛兽扑到的小动物。
筹码从他的手中滑落,警备着整个赌场的保安人员也被那庞大的压力吓得手脚酸软。
“不.....不准..动!”冰冷的器械对准了男人的头颅,女人那张还算美丽的脸在恐惧下变得无比丑恶,颤抖的双手死死的握住手中的枪支。
如同嘲笑,如同蔑视,他并没有对女人手中的枪支所害怕,即便现在被无数的武装保安所包围,他也是在微笑着保持着他的风度。
“开枪吧,如果你还有人类的尊严的话,那么向着我开枪吧。”
“你这个疯子!!!老...老老实实刚才跟我去赌,现在也不会这样了,都是你的错都是错都是你的错。”癫狂的女人颤抖的对着扳机扣下了力气,撞针在枪身中开始缓缓的点火,子弹在火药的冲击下从枪支中划出。
人类为了杀死人类而创造的武器,弹头在扭曲的空气中产生高温,仿佛液化的氮气在空气中中绽放出死亡的花朵。
女人的双腿如同痉挛一般再也无法支撑她的躯体,轰然倒地的她并非是对剥夺生命的恐惧,而是对未知和神秘的恐惧。
一柄长剑如同鬼魄一般突然出现,高速喷涌的子弹被剑锋切成了两半,那是一柄远超常人所能掌握的青铜剑,特异的设计和让人赞叹的美学感,不由得让人感觉这是出自现代的精美造物。
“从者?”
“那是哪个从者?快去通知老板。”
“不要开火,不要开火。”
保镖们乱作一团,当他们看到那柄长剑的时候他们的内心就如同被强行殴打了一般不由得去恐惧那柄长剑,那可以说是如同朝圣一般的剑,就像是专门为行使皇权所打造的皇之剑。
那是最强的皇帝之剑,只要是属于领土之上的臣民就会不由自主的去跪倒和膜拜,那也是Saber为了统帅天下所打造的最强神兵,即便现在因为某些问题这柄名剑只能发挥本来的三成能力,那也是作为皇权的顶点代表。
Saber在赌场中缓缓走动着,手中的剑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中隐隐约约发出了撕碎空气的声响,剑所指之处都被切碎成为了碎片。
他缓缓的用剑切开钢化玻璃所构成的展柜,如同对一个心爱的女人的爱抚一般轻柔。
青铜的酒樽跨域了千年时光回到了他的主人手中,Saber不禁感叹到时光的无情和那虚无缥缈的机缘巧合,本应被带到坟墓中长眠的宝物在这第二次的生命中也依然见到了并遇到了。
“即便沧海桑田,有些事物依然不会改变。”
平淡无奇的酒樽在saber的手中如同被精细的打磨了一般,埋藏在地下而产生的铜锈在魔力的干涉下变成了粉末化作了浮沉飞散。
整座赌场变得悄然无声,在这个清晨显得无比阴森让人感到深埋在灵魂深处的恐惧。
水晶玻璃做成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干枯的老人在轮椅的帮助下缓缓的被推到了Saber的面前。
筹码和赌桌被堆积在一起,saber自己搬了一把椅子一脸懒惰的坐在筹码和赌桌的小山前,并不具备单独行动技能的他现在去却如同失去了master一般自由的行动着。
“尊敬的皇帝陛下,您的光临让小店蓬荜生辉,但是即便是您也不能违背所谓的规则。”
“本皇就是规则。”
Saber面带着微笑看着老人,老人空洞干枯的眼洞中传来了一丝忍耐到极限的怒火。
“这并非是您的秦国,这是未来这是您跨越时空踏足的他国,即便是从者的您也请遵守现在的规则。”语气中夹杂着火药一般的味道,他的身后如同黑影一般开始涌现,如同机械一般的魔术师踏着整齐的步伐包围了整座大厅。
天幕的玻璃反射着玄幻的光芒,高傲的帝皇看着蝼蚁的包围露出了笑容。
“你认为他们就能阻止我吗?”
“我们并不认为能够依靠这些就能击退您,但是我们在您的身上撕下一块肉也是可以的。”
如同两个绷紧神经的武士,双方的刀刃都比在对方的头上,决斗并非靠的是力量或者智慧,决斗都双方都需要挥出刀刃的勇气和决心。
剑滑破空间,魔术师们刚刚站稳的脚步被剑气所打乱,他们手中的枪支根本没有能够使用的机会,所有的魔术礼装从中间就断开了。
强有力的火力在空间中压缩,外面涌入的魔术师如同赴死的工蚁,他们一边驱使着现代化的武器一边使用着古老的魔术让他们的生命在这场无谋的战争中,华丽的死亡如同四散飘舞的蝴蝶。
结实的橡木大厅被彻底轰碎,价值不菲的酒水和陈设无一例外被粉碎成了渣滓,天花板被连片掀起,saber挥舞着长剑行走在斑斓的大厅内,四散的天幕化作了繁星让世界如梦如幻,残酷的杀戮如同高贵典雅的艺术一般。
火焰从间隙中流出,气浪带着死亡宣泄直上苍穹,帝皇将老人用力踢了出去,老人衰弱的身体撞碎了钢化玻璃从高耸入云的塔中飞了出去,他的惨叫被高空的气流瞬间的撕碎,那是最残酷也是最悲哀的事情。
人类亲身体验高空坠落的感受可不是那么愉快的,saber看着如同飞燕一般的老人在空之化作了一点黑影,随后他超人的听觉听到了一声响亮的清脆,那是人类的肉和骨被摔成碎块的响声,以及人类对死亡发出恐惧的尖叫声。
这座赌场正处在摩天大楼的楼层中间段,因为魔力所产生的高温让楼层燃烧起了大火,就像被天罚的巴别伦之塔一般在神的惩罚中疯狂的燃烧和崩坏着。
“仰望天幕吧。”
感受着高空汹涌的气流,站在高处的saber同样也在俯瞰着城市,肆虐燃烧的大火从他的两侧熊熊燃烧着一切,惊慌失措的人类相互踩踏着想要离开,或许被大火吞噬也或许被具有毒素的烟雾所窒息死,生命就是这般脆弱。
“您满足了吗?”从火焰中传出机械死板的声音,就连saber也不由的转身看去,在火焰中耸立着一道身影,迈着螨跚的步伐走向自己。
“抛弃了人的身份了吗?”那道身影从火焰中走出,光滑的身躯和带有棱角感的关节,那是魔术师用来探索根源道路所研发的一种魔术研究,甚至想要依靠这种技术制作出完美的人类,名为人偶的身体。
“这并非抛弃人类的身份,这是一种让人类的身份更加延续的存在形式罢了。”
“这种形式就是你的选择吗?”
“这只是我等苟延残喘的过程罢了,我想无上的帝皇也能明白我们的心情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那可笑的身躯,看着那些愚昧的自大的追求永生的人,他仿佛看到了过去同样愚昧的自己。
长剑刺入了人偶的体内,剑身流出赤炎将人偶的身躯包裹,没有发出惨叫也没有发出悲鸣,就那么被焚烧俗世神秘的赤红烧灼成了灰烬。
“这种杂碎你还有多少呢?”
火焰中显现出一具具扭曲的人型,就像从地狱中挣扎嘶吼的恶鬼一般。
“那么,人偶的储存足够吗?”
他们一边嘶吼一边向着saber发动了冲锋,即便被魔力所碾碎他们也在疯狂的移动着,动用着他们残缺的手掌和他们折断的腿骨。
帝都一天的早上在一场大火中开始了新生,他们所能看到的所能理解的可能都会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支离破碎吧。
生,即是罪孽的开端。死,绝不是罪孽的结束。魔的社会,人即是行走的魔障和歪曲。我们就像腐烂的肉块,放肆的吃喝玩乐放肆的享受人生,我们有曾想过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何物所生存下去吗?可能我们并不知道,我们都被欲望和怠惰遮蔽了双目。
丽洁塔?F?艾布纳从昏迷中醒来,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发出酥麻的疼痛感,过度使用魔力的身体仿佛被抽空的水球。
她想要抓握床边的水杯,却因为手指的痉挛让水杯滑落,清脆的声音在地面响起,玻璃的碎片在清晨的光芒下绽放着七彩的光华。
仿佛放弃了一般,她整个人瘫软在床铺上。
“Rider你在哪里?”
显得清净的庭院传来了脚步声,家族无法维持这座庭院的养护导致这里变成了空荡荡的世界,甚至连野兽也会盘踞在这座院子里,毕竟所有的赌注和资金都压在了圣杯之上,这是孤注一掷以及破釜沉舟。
Rider带着白鸽来到她的身边,她轻轻的抚摸着master的头,仿佛安慰孩子的母亲一般。
“Rider?”
“请好好休息master,你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如果你现在起来会对魔术回路造成致命的损伤的。”宛如月光的她,用轻柔的魔力滋养着丽洁塔的魔术回路。
如同柳腰一般的少女显得更加的苍白和瘦弱,精美的服装下不是饱满的肉体,如同荒漠中落难的饥饿过度的灾难者,干瘦的只有一层皮肤包裹着骨骼.
“不过终究都难逃一死,只不过现在我还能苟活在这世上,我的全部都奉献给了您rider。”
丽洁塔拥抱着rider,就像小女孩恐惧着黑夜躲藏在母亲的怀抱中一样,她所恐惧的并不是黑暗,仅仅是对生命终结而恐惧着,她将她所召唤出的rider奉献出了她所有的希望,拥抱着希望所哭泣着绝望,她的身体她的魔术回路都在随着时间所崩溃。
“万物最终都会死去,就像美丽的月光一般带走他人的生命,请安睡吧master。”
催眠的术式让丽洁塔深深的陷入了沉睡,新月的女神看着干枯的少女在痛苦中沉睡,她如同溺爱孩子的母亲一样用温暖的胸膛让少女感受到温暖。
为了能够召唤到此身,少女不单单是利用了圣遗物,就像为远古的大神献上祭品一般,她是奉献了足够的祭品才勉强的打开了神之座的一丝道路,而应召而来的就是自己,名为新月之神的存在。
但是她十分迷茫,这是前所未有的状况,作为从者的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情感,那是迷茫和未知,那是似曾相识但是却绝不真实的感觉。
每一次的灵体化,每一次的实体化,那种渴望着肉体的感觉仿佛是诱惑着神灵在堕落。
权能的丧失,神性的丧失,屈身于虚构身体的神话。
失控的能力将周围改变,整个庭院形成了类似于森林一般的幻想,空气在空间中变得潮湿,温顺的生物在疯狂的神明注视下发出了咆哮和嘶吼。
某种扭曲的幻影在特异的空间中膨胀,它们聚集在她的身下,新月从天空中消逝,清晨中所有人都无法见证恐惧开始诞生了,那并非是女神的权能,那可能是残片的歪曲吧,名为圣杯战争的这一棋盘中,发生了超越性的异变,某个棋子发生了质量的变化。
那是膨胀的,那是增殖的,那是让人恐惧的,神的座开始崩坏并重铸。
漆黑的座从古色古意的庄园中延伸,就像人类所构筑的巴别伦塔一般,它们俯首在她的脚下为神的新生献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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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铃和人群的哭喊声,杂乱的人类社会让悲剧持续的发酵着。
血染红了柏油马路,燃烧的汽车冒出腥臭的黑烟,事态的发展让人感到惊讶。
随着枪声的响起,清晨的忙碌被恐慌所包裹。
人们四处逃跑,却被人群踩踏和流弹所杀死。
生命变得脆弱不堪,每个人都在为能够活下去而努力着,而不惜一切手段的努力活下去。
医院的大门被塞满了汽车,交通被彻底的堵塞了,身着防爆盾牌和特战服的部队封锁了整片区域,他们的巡游车不断地对周边发出【有恐怖分子潜逃到市区,请广大居民待在家中】的警告。
命运与血,上条朋也哭泣着在血泊中奔走,不仅仅是来自全身上下的疼痛,那是让人感到悲剧的和不争的事实。
人类的生命被残酷的剥夺,上条朋也和李政凯保持着并行前进的快速状态。
漆黑的大剑从手中绽放,剑刃切开拦路的障碍和空无一人的汽车,黑色猎犬部队从身后逼近,他们不需要在意枪支的火力,即便是无辜的人阻碍他们也会被轻而易举的杀死。
上条朋也的双目变得猩红,空无一物的左手在强烈的感情干涉下具现出了模糊的大盾,不管是子弹也好亦或者魔术也好都被阻挡了下来。
“你们这群杂碎。”
手中的猎枪在连续的开火下变得滚烫,为了再度使用而不炸膛,李政凯将过热的枪支随手的丢掉,术式将周围的空间进行歪曲和干涉,他们就这样一路依靠着火力强硬的开路。
为了不让周围的无辜遭受流弹的攻击,所有的术式都将子弹导向了同一方向。
医院的大门近在咫尺,上条朋也用手中堪比宝具的长剑斩碎沥青路,左手的大盾牢牢护在身前。
“你先进去,我来拦住他们。”
“太胡来了,要走就一切。”
上条朋也一脚将李政凯踢进了医院的大厅,他看到安全落入大厅的两人,不由的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闭嘴去拯救她,起码要做一件不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仿佛在感叹着什么,他架起笨拙的剑式将大盾护在胸膛,看着将四周包围的猎犬部队露出了赴死的微笑。
“来吧你们这群狗,现在我可是-----非常!强!”
奔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李政凯将怀中的少女放置在急救室的手术台上,看着因为伤痛而痛苦的少女,他的心就越是坚硬和脆弱。
为了支撑住少女的生命,他对少女注射了肾上腺素,冰冷的手术刀切开了少女的胸膛。
孤身一人的手术开始了。
铭刻在灵魂的记忆,如同破碎的河流从脑中开始流淌。
去除掉坏死的肌肉组织,将破碎的肋骨用魔术和科技进行修复,就像是在从死神的手中抢夺灵魂一般,他确实做到了。
大厅传来爆破的声响,他可以想象到上条朋也所面临的的苦战,他的手在紧张的气氛下变得更下稳定,额头上的汗水也丝毫没有干扰到他的行动,明镜止水就在此刻。
精密的针线将伤口缝合,他没有在意在少女体内所看到的一切,即便看到了他也不会去说出什么。
“凯..酱?”少女从昏迷中勉强的醒来。
“不要说话,你还需要休息。”他阻止了少女鲁莽的行为,如同温柔的父亲。
将麻醉注射到少女的体内,看着沉睡过去的少女,他脸上的表情转瞬即逝,就像冰冷的机械。
将藏在腰间的短刀拔出,将仅剩下的枪支和弹药全部背在身上,双管猎枪的强大火力将墙壁打穿,躲藏在墙后的猎犬士兵被打成了筛子。
李政凯一脚踹开了手术室的大门,毫不犹豫的拔出手榴弹的保险并扔了出去,手榴弹在走廊的拐角处反弹了出去,刚刚从楼梯处登陆的士兵被手榴弹炸成了碎片。
手中的猎枪没有停歇,强有力的火药和冲击声将躲藏在墙壁后面的敌人一个个排除掉。
大厅早已变得狼藉,上条朋也一次又一次的打退想从大厅突围的敌人,手中的大剑变得单调和无力,盾牌只能勉强的举起来,科技和神秘的交叉火力让他无法发挥出剑与盾的优势。
身上的伤势在魔术的维持下一直在保持着轻微受伤的状态,密集的火力让他就像一个瓮中之鳖。
“快点啊兄弟,就要撑不住了!”
“不用你说,再撑住10秒。”
李政凯从侧面的楼梯冲出,火焰的魔弹和用来干扰敌人的震撼手雷被一同丢了过去,猎枪早已被丢掉手中紧握着一挺自动步枪,强有力的火力在阵型中撕开了一条口子。
“姨妈大(就是现在)!”
【TitandeSaisir(巨人之握)】
【AaltoSilkanger(阿尔托亚丝之怒)】
李政凯和上条朋也对阵容的中心释放了强有力的攻击魔术,集团式的猎犬部队在一瞬间支离破碎。
仿佛要将天幕都劈砍一般,两人总算松了一口气,焦土的恶臭在空气中挥发着。
“我还以为要撑不住了,还算赶来的及时。”上条朋也颤抖的双手最终还是松开了剑与盾,拟似宝具一般的存在随着从手中滑落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接下来我们还要逃呢,还有力气吗?”
“当然,要来一根吗?”
接过上条朋也递过来的香烟,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回手术室,尼古丁的芳香在空气中弥漫。
看着遍地的尸骸和如同破碎的纸娃娃一般的碎肉,上条朋也的心情就感觉到浓重的负罪感。
“我们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你在后悔吗?”李政凯将依然沉睡的少女背在身上,为了不打扰少女的睡眠选择将燃烧到一半的香烟丢掉。
“后悔吗?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也在同情着敌人吧。”
“对敌人的仁慈可就是对自己的残酷,你这个人可是真让人搞不懂。”
看着远处的即将来临的黑暗,他们毫不犹豫的从二楼跳了下去,缓冲用的魔术充当了踏板,他们看着分割城市两侧的高耸大楼燃烧起焦灼的火焰。
“那是?”
“不知道,你的从者呢?”
“那位皇帝可不是我能掌控的,你有了从者也就会明白了。”
“真是抱歉,我还真有从者。”
李政凯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上条朋也。
“等等,你说你是从者的master?”
“是啊,我没说过吗?”
“当然没说过了!”
两个人都很尴尬的看着对方,脚下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歇。
“这么说你是哪个从者的master,assassin?archer?还是说是lancer?”
“可以的话请叫我后补master,哪个少女确实自称是assassin的从者。”
“少女?这个问题等我们回去在详细的说,对方来了。”
两个人就像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向着侧边冲刺,一枚带着呼啸声的火箭弹从两人刚才奔驰的路线上划过,随后爆炸的气浪让小道化作一片狼藉的废墟。
“这可是这可是,真是大麻烦了。”
和以往的猎犬部队不同,猎犬部队是隐藏在小巷和阴影中偷袭的猎犬。
但是他们可不是猎犬,他们是保卫者,他们是守护者。这座国家的最强守护,国家军队【赤军】,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是被培养的魔术使。
他们稳稳的端着手中的冲锋枪,甚至在队形中能看到手持火箭筒的士兵。
“请两位不要做无畏的反抗了,毕竟这种烂摊子收拾起来还是很麻烦的,如果两位还是要反抗的话,老夫只能打断你们的四肢带你们去做客了。”
队列分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拿着喇叭对着两个人喊话,走的沉稳的下盘如同即将下山的饿虎。
“这个提议你认为如何?”李政凯歪着头问上条朋也。
“很好的提议不是吗?”上条朋也摊了摊手表示赞同。
“两位能这么通情达理真是.........”
【砰!】
火药在空气中迸发,高温推动着黄铜的子弹壳摩擦着空气镶入了老人的头盖骨。
“但我拒绝!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我最喜欢的就是说NO!”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