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败兴而归
上都夫人一眼就在人群当中认出了周正的存在,不是因为所谓的缘分,而是因为这个华夏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同太阳一般的光辉无比耀眼,对上都夫人这样的大魔法师来说,这种层次的能量想无视也不可能。
尽管认出了周正,但上都夫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而是和戴安娜站在一起,看着周正和老安德烈一起向自己这里走过来。
等周正走近之后,上都夫人依旧没有什么动作,似乎在等着周正主动开口对她说些什么。
周正和老安德烈都能看出这位一副印度人装扮的夫人并不是故意的,而是更像一种习惯,自然而然就表现出来了的东西。
周正对她这样的态度实在谈不上什么生气,或者还是其他的什么。
这些自以为古老的种族都这个臭毛病,固守着千百年时间传承下来的腐朽规矩不肯撒手,明明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去而还要车上一个真么“祖宗之法”的名头。
无聊又愚蠢。
周正懒得和她搞什么勾心斗角,直接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绕过了上都夫人,对那个领路的哨兵鼓励了两句。
受到周政委的夸奖,让这名士兵非常高兴,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悦感,握着周正的手迟迟不肯松开,脸上还带着一种傻笑感
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的周正也有些苦笑不得,同时对这些淳朴士兵的心理而感到感动。
说实在话,周正不是一个严肃的领导,在工作之外的时间,他会尽量抽出时间和基层士兵待在一起,了解各种情况,但是随着部队的扩大,他所有的空闲时间越来越少了,他既要工作,也要学习。
“好了,我又不是钞票,你摸起来还不松手了啊!”
周正略带调侃的话语让哨兵反应过来,他马上松开手,有点不好意思的闹了挠头,然后就又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在政委面前这么失态。
但是周正没有多说什么,让他赶快回去完成站岗的任务,然后才看向一边的上都夫人。
这位夫人对周正忽视而来自己的行为似乎并不以为意,反而对周正和哨兵之间的互动很感兴趣:“没想到,周先生还是一个合格的统帅,和普通士兵之间的关系都这么好。”
“谈不上什么统不统帅。”周正如实回答说:“只是大家愿意相信我,我就尽力去做罢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我到会议室再详谈吧!”
客随主便,上都夫人跟着周正来到会议室,老安德烈不想客人面前出洋相,就去整理衣服。
而周正则和戴安娜一起去给上都夫人沏茶,看着这陌生的军营都让戴安娜感觉自己离周正的距离有点远,打定心思要留下来和周正一起并肩作战。
而上都夫人看着这个用木板组装起来的会议室和里面的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装扮,好奇又头疼。
上都夫人之道,真动起手来,自己根本就不是周正的对手,所以她希望能和平解决这件事情。但是看到着简陋的环境,她又没有信息了,一个人要是连这种苦都受得了,他的心又会有多坚定呢?
不一会儿,所有人那都到齐了,周正和老安德烈以及戴安娜坐在一列,共同看着上都夫人一个人。
有压力!
上都夫人轻轻转着手里算不上精美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开口道:“周先生够简朴的,一个团的长官竟然连勤务兵都没有吗?”
周正听到这毫无营养的闲谈,下意识就想摸摸鼻子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谈判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尤其是双方底线不明的时候,就能通过磨嘴皮子的放回寺来消耗对方的精力,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来进行最后的一击。
但周正实在不擅长这些,可是现在没有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先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我是有一个勤务兵的,只是今天大家放假,我就让他去休息了。毕竟我也不是没手没交的废人,不忙的时候,我还是喜欢自己动手。怎么是这茶太差了?”
上都夫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作为一个英国人,周正泡的茶在她眼中只是加了茶叶的热水而已。
但是这种失礼的话就不适合现在说出来了,接下来上都夫人又闲扯了几句其他的话题,然后才步入正题,她犹豫一阵,想尽量用不会激怒眼前这个人的话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
“周先生,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现在的行为会对历史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
正题来了!周正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在他的耐心几乎要被消耗殆尽的时候,上都夫人终于肯说正题了。
只是对方提出问题的方式含蓄的有些出乎周正的意料,他还以为对方要直接摊牌呢?
费力压下自己心里的想要上历史课的冲动,周正反问道:“我明白了,你觉得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对历史的扰乱。那我就要反问你了,我扰乱了什么历史?”
“当然是既定的历史。”上都夫人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是一名占卜法师,毫不自夸的说,我就是地球上最精通占卜的法师。在此之前,时间线蜿蜒曲折,但能够被看透。可是当你开始行动之后,整个时间线就变的扑朔迷离,再也无法被看透了。”
“所以呢?”
周正其实大概能明白上都夫人的意思,在她的认知里,历史的发展其实是已经被某种力量规定好的,任何试图改变的行为都会产生不好的结果,因为上杜夫人作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占卜法师自然而然有去权力展出来阻止这种行为。
果然如同周正所想的那般,上路夫人一开口就是是什么时间线不能够被扰乱,什么蝴蝶效应?
以前周正也曾经为这样的事情而烦恼过,但是明界的研究理论给了他新的思路。
等上都夫人说完之后,周正双手压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上都夫人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为了所谓的历史,我就应该看着劳苦大众受苦,看着那些本分老实什么都没有做的人们得拉上实验台,牲畜一样得等解剖,然后世界被当做一文不值的垃圾扔进焚烧炉里面。做一个冷血无情的王八蛋,这就是你所谓的顺应历史吗?”
周正言语中蕴含的情绪有多激烈,他脸上的表情就是多冰冷,更重要的是他的精神恶言与高度性,心中有强大的意志直逼上都夫人。
并不擅长战斗的上都夫人感受到如此强大压迫力,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吐沫,然后试图缓和气氛:“我们在说的是整个世界的历史发展,这啊是大局,那些无辜牺牲的人们很可怜,但是一切都为了大局。”
“大局啊!”
从周正前世还是普通人的时候,做这种所谓的狗屁大局理论嗤之以鼻。
这不过是那些自私自利的既得利益者拿了哄骗那些无辜人士替他们送死的话语罢了。
“历史是由人创造出来的,上都夫人。”周正从这个上都奉的言行中,有些人看到了那些超凡组织的影子,不是每个超凡组织都像天堂岛那样收到众神压迫几千年的,当他们获得超凡力量的时候,经过发展,话一定不把自己当做人看了。
周正突然转变的冷漠,让上都夫人有些不知所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确不是人。
在漫长的岁月里,她们这一族群所有参与人类事务并不是出于所谓的责任,而仅仅是感兴趣。
但更重要的是,上都夫人真的打不过周正,所以她想要做最后的努力:“时间线的变动会带来很大的后果,您难道就完全不考虑吗?”
“什么样的威胁呢?”周正面对上都夫人的质问毫不示弱,他反问道:“历史是劳苦大众用自己的血和汗铸就出来,是变化的,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定势。历史由人创造,那么有人改变也是很正常。至于或者说地球,我不觉得现在人们的活动能对地球造成什么伤害。”
周正可以说是油盐不进,认准一个死理就绝不松口,让试图劝告的上都夫人毫无办法。
说句实在话,时间本来就是变换不定的,哪怕是在上都夫人的观测中,不同的时间线有了成千上万条,那没被观测到的就更是不计其数了。
不到具体的时间点,事情永远没有定局。
虽然周正是来自未来的人,但是除他之外的人,他们的行动合规合理,并不会对时间产生真正的颠覆性作用。
上都夫人心里十分清楚这一点,但她还是来了,为了什么恐怕在她自己心里也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实际上也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两方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
上都夫人希望周正能够返回他们自己的时间点,不要再干涉对他来说已经是过去的历史。
但周正面对着日渐复苏的金影石和和那些这回他希望能创造一个不同世界的人们,是绝对不会就这样撒手不管。
场面一时沉默下来,全程沉默的戴安娜和老安德烈看着脸色坚定的周正,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戴安娜或者说天堂岛毕竟完全周正绑定在一起。
而老安德烈是无比认同周正的话,像他这样千千万万在土地上面刨食的泥腿子不是生来就是穷命,也不是生来就要被别人使唤的。
三个人态度一致,战线坚定,上都夫人清楚自己该离开了,她起身告辞。
周正没有挽留:“我们这里是军营,条件又简陋艰苦。所以不打肿脸充胖子,再留你了。”
面对周正的坦诚,上都夫人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任由周正把他送出会议室,然后她在广场上打开了一道传送门,带满满的遗憾准备离开这里。
但就在她准备迈进传送门的那一刻,周正突然开口问了一个问题:“上都夫人,请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通过在占卜时候的怪状才发现的你。”上都夫人有点奇怪周正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周正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而是会先去找戴安娜。亚马逊人出现的消息应该传的没有那么快吧?”
被周正这么一说,戴安娜才回过味来,她过去被魔法师的能力迷住了眼睛,即使是大魔法师在没有被提醒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注意到天堂岛的变化。
而随着周正问题出口,上都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起来。
戴安娜脑海中马上想到了最坏的情况,脸色一冷,拔剑对准了上都夫人。
上都夫人见势不妙就想开溜,都说没事是她魔法还没有发动,周正的意能场就已经重重的压在她身上,直接将她与魔法的联系给切断了。
第一次上都夫人感受到了无力感,感受着魔法被剥离的虚弱感,感受着那种冥冥中的注视感。上都夫人马上叫停说:“不要动手,我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周正冰冷的眼情落在上都夫人身上:“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如果确实没有问题,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上都夫人看着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戴安娜和稳若泰山一样的周正,一低头把事情说了出来:“本来我在观测到时间线的变动之后,是准备直接用魔法的占卜你的位置,但是这个时候阿瑞斯找上门来,主动提供了亚马逊人出世的消西。本来我对这件是事情没有上心,但是阿瑞斯说你解决了赫拉的分身,我怕直接找上门来回产生矛盾打起来,所以才找戴安娜来做传递消息的桥梁。”
戴安娜没有感觉到上都夫人在撒谎,然后看向了周正。
周正直接撤去了施加在上都夫人身上的意能场:“我暂且相信你。你也可以离开,但你要给我一份欧洲大陆上所有超凡者势力和他们现状的报告。”
上都夫人警惕地问:“你想要干什么?”
周正直接回答说:“小胡子在阿瑞斯的鼓动下开始寻找超人类和超凡势力,你们过去的那种超然于世的生存状态不可能持续太久了。我希望能建立一个组织,制定超凡势力和普通人生活的规则。”
“你真是疯了?”上都夫人完全想象不到世界上怎么会有周正这种疯子。
周正对上都夫人的评价还不在意,他一挥手说:“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但是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一份报告。”
在心理和物理上遭受了双重打击的上都夫人已经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待下去,哪怕是一秒钟,她再次打开传送门,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