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巍峨的昆仑山西北面,有一条环形水脉。虽说是流动的水脉,却因为水势浩浩汤汤,自己组成了西海。
也正是因为这水脉水势堪比大海,就更加让人摸不透这环形水脉的起点与终点究竟在哪里。
若是有人去到这条水脉探索,立即就会发现,整条水脉水势虽大,却连一片羽毛都浮不起来。
久而久之,这条水脉“弱水”的名字便被坐实了。
若是以今人的眼光来看,这哪里是什么弱水。这整个西海,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罢了。
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大地是不是漏了一个大洞,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了这里。
又是为何,这么巨大的漩涡,经年累月的旋转着,却不能将西海的海水抽干。西海的海水,究竟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因为西海是弱水的关系,是以,根本就没有人能弄清楚,西海的成因以及海水的从何而来又去往何方。
更为重要的是,就算有那拥有大气运的人,经过西海的时候,并没有被弱水沉入海底,他们也不能随着海水去往西海最终极的地方。
在那西海的中央,还有一块被环流的弱水所包围的陆地。那块地方的名字,就叫做凤麟洲。
据从凤麟洲活着回来的人叙述,那块地方简直就是一个仙家宝地。洲上最多的两种生物,就是麒麟与凤凰。所以,洲的名字才叫做凤麟洲。
而凤凰与麒麟生活的地方,周围自然少不了各种仙药神草。
同样是据去过的人描述,那凤麟洲上各处高山大川沼泽深谷里面,铺满了各式各样的仙珍草药。只要随便你摘下一朵吃掉,立即就会拥有神祇的实力。
这样美好的一处地方,让各大洲的无论是凡人还是神祇,都特别想要上到凤麟洲上去看个究竟。
奈何,弱水确实是一个问题。它能沉下任何事物的能力,似乎并不畏惧任何修为的生灵。只要是那“运气不好”的,基本上进入了西海的范围,就不存在回来的可能了。
此刻,在这座仙家宝地之上,正有一个人急匆匆的赶路。
此人身穿一身月白色的长衫,长衫上面除了用金色丝线刺绣的好像流云一般飘逸的虎纹,就再也没有任何装饰了。
你别看这人赶路赶得急,就像是一个跑腿送信的小厮。他身上却自然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就好像,他才是这一方天地的主人,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厮一样。
他也确实不是一个小厮,事实上,他是这凤麟洲上的一个水伯。
水伯这种官职,若是放到现实之中,也就类似于“河长”的职位吧。左右就是这一条水脉归了你来管,有什么事情都需要你负责罢了。
不过,水伯比河长的权利要大得多。因为,一条河可以有很多个河长,一条水脉却只能有一个水伯。
虽然同样都是对水负责,水伯却是负责军政民等诸多方面。俨然,就有一方土皇帝的意思。
或许,这个水伯身上那天地之主的气势,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吧。
他同时又只是一个小厮,水伯的职位虽高,权利虽大,却终究有管理他的更高一级长官。
这个长官,此刻就在自己的宫殿之中等着赶路的水伯赶过去。
水伯迈步进了领导的宫殿,更加紧了几分脚下迈步的速度。似乎,越是接近目的地,他的内心就越是紧张一样。
数位宫殿的卫兵,似乎已经熟悉了水伯这样急匆匆的进出,不仅没有阻拦与盘问他,还主动让开了一条路,生怕耽误了水伯的事情。
等到真的见到了自己的领导,水伯却有些“近乡情怯”的味道。明明最里面一重殿宇并没有关门,他仍然只敢站在门口,就连抬起头来向里面看去的勇气都没有。
“是吴啊。”一个威严的声音平淡地出现,“进来吧。”
这个名为吴的水伯才低着头迈过了门槛,小心地来到了领导的面前。开口道:“共工神,祝融那个老家伙发动的神战,只持续了不到三昼夜,如今已经结束了。”
这个“吴水伯”的领导,居然也是一个神祇,还是与火神祝融神族齐名的水神共工。
共工终于对眼前的人生出了一点兴趣,低头看了吴一眼。开口,却又恢复了平淡,道:“说说吧。”
吴的口才还不错,将他收集来的有关神战的情报,全部都讲述了一遍。最后,还总结似的说道:“如今,人王颛顼立了一文一武两个大祭酒,看起来是准备整顿人族的军务了。”
共工低头思索了一下,说道:“如此看来,这颛顼帝是打算要断绝与我们这几个神族的关系啊。”
吴点了点头,上前半步,小声说道:“共工神睿智,这颛顼在人族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来找我们,如今羽翼逐渐丰满了,就打算踢掉我们。”
共工摇了摇头,说道:“不全然是如此,之前帮他们人族,也不过是为了人族贡献的信仰之力罢了。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一场口头约定的长期交易。既然没有契约,就难怪某一方突然终止合作。”
吴一脸谄媚地问道:“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应对?”共工又思考了一瞬间,“我早就提醒过祝融那个色胚,不要生那么多孩子跟人族争抢资源。如今,果然是他最先与人族撕破脸皮……”
抱怨了一阵之后,共工突然抬起头,吩咐吴道:“你去联络一下蓐收与句芒,就说应龙已经死掉,问他们愿不愿意与我一起出手。”
吴应了一声是,倒退着离开了大殿。临迈过门槛的时候,隐约听到,共工自言自语地说:“人族出了一个高阶神祇,确实有些棘手。我可不像祝融那个色胚那般子女众多,不找几个帮手帮忙,还真的有些难办。”
吴识趣的没有接话,转身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共工的宫殿。对于他来说,只要共工没有明确吩咐由他去做的事情,在他这里来看,就都是不存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