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被融融的话吓得跪在那里都忍不住一阵哆嗦,连忙口头称是。
融融见牢头应该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要说了,立即叫人不耐烦地打发牢头去一边跪着。
牢头如蒙大赦,膝行到了路旁跪好,满脸都是虔诚参拜的神色。
有又哪里会有人知道,他此刻早就在心里将肇裕薪问候了无数遍。
这个叫凡尘的小子竟然敢消遣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心中有了准主意,牢头只等融融的仪仗离开,就要回去折磨肇裕薪。
与此同时,在地牢之中重新恢复了无聊状态的肇裕薪,还并不知道自己之前“调戏牢头”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
等牢头回到牢门外,急匆匆地打开牢门的时候。肇裕薪还十分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就说我的法子管用吧?”
没防备,牢头猛然窜进了牢房,一把将肇裕薪拉出了牢门。随后右腿向后一翘,就踢上了牢门。
重新锁好了牢门之后,牢头拉着肇裕薪来到了对犯人用刑的刑床旁边。
一把将肇裕薪推倒在只有一尺多宽,好像宽凳一样的刑床上面,牢头面露狰狞之色说道:“怎么着,是你自己脱衣服,还是等着我伺候你宽衣解带?”
肇裕薪原本是面向下趴在了刑床上面,这会儿也顾不得刑床硌得他心口生疼,立即就翻身仰躺在刑床上面。
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肇裕薪警惕地回答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想干这种事情,我可不能答应!”
“士可杀,不可辱?”牢头眉毛都立了起来,右手一甩,被他贴肉缠在小臂上的鞭子就从袖口之中滑落出来。
手起鞭落,立即就抽了肇裕薪一个皮开肉绽。
仅仅是抽打肇裕薪,牢头并不能解恨,一边抽还一边说着:“看我不打你一个满脸桃花开!”
肇裕薪虽然被打了一个莫名其妙,却并没有因此而被冲昏头脑。他很快就意识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顺便,还开始仔细思考自己的计划之中,究竟有哪里没算计到。
无论怎么想,自己之前的计划都堪称天衣无缝。这种调戏失败的画面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直都不相信会出现罢了。
一边躲闪鞭打,肇裕薪一边大声嚷嚷道:“你有没有按我说的跟火正大人汇报?”
“嘿!”牢头险些被气岔了气,“你还有脸说这个?”
“怎地?”肇裕薪一梗脖子,也拿出了光棍儿的劲头。
“你不提这个,还倒罢了。你既然提起这段,我要是不把你摆弄出三千六百个小模样,我就弄不死你!”牢头也发了狠,更快速地抡起了手中的鞭子。
肇裕薪跑得更快了,却因为刑房之中并没有太多可供躲闪的地方,而频频挨打。
终于,肇裕薪忍不住吼道:“你就没跟火正大人说我是谁么?”
“没说你是谁,就差点把我自己搭进去。”牢头声音更大,“说了你是谁,还不得当场砍了我?”
“糊涂啊!”肇裕薪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不说我是谁,哪有你的大富贵?”
牢头越听越生气,吼道:“我现在不要大富贵,我就想要你的命!”
肇裕薪索性不再躲闪,硬挨了好几鞭子,说道:“既然如此,我临死之前送你一个补救的办法,你可愿听?”
牢头一听这个,心想,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倒不如,就听听他还有什么诡辩。
“说!”牢头没好气地吐出一个字,自己早就喘着粗气坐到了刑床上面。
肇裕薪挨着牢头坐在刑床另一边,轻声说道:“消消气,把火正大人对你说的话跟我学一遍舌,我给你分析分析。”
牢头或许是真的累了,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之前的遭遇说了一遍。
肇裕薪听完牢头的叙述,当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紧张地问道:“你是说,融融已经走了?”
牢头不知道肇裕薪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一甩鞭子在空中抽出一声脆响,说道:“不怪你被抓起来,到这个时候,你现在还敢还叫火正大人的名字。”
“你先别管这些!”肇裕薪拦住牢头的话头,“你就告诉我刑场距离这里有多远,融融此刻有没有经过那里。”
牢头掰着指头计算了一下,说道:“再有一刻钟,火正大人就要经过刑场了。”
肇裕薪一把拉住了牢头的胳膊,一边迈步一边说道:“走,送我去刑场。”
“你就这么急着死?”牢头用力甩开肇裕薪的手。
肇裕薪心说,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总给你解释?
反手再一次抓住牢头的胳膊,肇裕薪紧张地说道:“你就当我是急着去投胎吧,路上我再给你仔细解释。”
牢头看了这么多年大牢,也当真是第一次见到一心求死的犯人。索性也当了一回好人,反手拉住肇裕薪说道:“这边走,这边有传送巫阵。”
肇裕薪立即随着牢头进入传送阵,一整扭曲的光芒过后,他们便来到了刑场上面。
肇裕薪急迫地对牢头说道:“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一会你当着融融的面砍了我,一方面证明你知错能改,又听话又有办事效率,另一方面也算是当着融融的面确定是我该死。最后就算杀错了我,融融也不好真的怪你。”
牢头早就被肇裕薪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弄晕了,他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可思议,却选择了要跟随肇裕薪的计划。
他猛地用右手的鞭子抽了几下刑场的地面,立即就有两个抱着大刀的行刑人赶到了现场。
牢头立即临时客串起监斩官,大声唱道:“犯人翻尘,带敌国细作擅闯火正寝宫,当认定为本国内奸。而今验明正身,处以极刑,以正人王典刑!”
唱完,又紧跟着大吼一声:“来啊,行刑!”
两个行刑人踏着重重的脚步上前,先是倒提着大刀向着牢头躬身行了一礼。随后,一个用刀背压着肇裕薪的后脑,让他将脖颈裸露出来。另一个人搞搞举起大刀,猛然就是向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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