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裕薪自然也明白,这是融光回来了。就凭融光这高兴也烧山,不高兴也烧山的举动,就足够肇裕薪去人王那里参他一本。
只是,肇裕薪此时,还有更大的计划。他必须要确认,这山神娶亲的事情,到底跟融光有没有关系。
是以,肇裕薪明知故问,道:“老丈,你说的这个魔头,最近不在山上么?”
那NPC突然有些语塞,讷讷地说道:“我们都道是他来了,这令丘山才变成了魔山,所以才叫他魔头……”
“无妨,我跟她不是一路的,您不用害怕。”肇裕薪赶忙安抚NPC,“您只管用平日里的口吻说话,待我问清了来龙去脉,也好替你们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
“好,好,好!”NPC激动得连说了三个好,随后就开始讲述起来。
原来,这个老者的名字叫做“刘事秉”。自言是家里父母没有什么文化,就想让他长大后能有一技之长,所以才特意去找高人给取的名字。
刘事秉的父母,刚刚得知高人给孩子取的名字之后,就感觉有些拗口。高人怕他们夫妻二人记不住这个名字,还特意个写了下来。
奈何,刘事秉居住的村子,刘事秉那不识字的父母就已经算得上是最有思想以及文化的人了。回到家之后,却是有些犯了难,不知道高人给孩子取得到底是怎样的名字。
父亲说,高人取得名字叫“秉事”,母亲却说,秉事叫着不顺口,还应该是“事秉”。
可巧,那高人给写名字时,用的是一张芭蕉叶子。夫妻俩为了方便携带,三折五折的,就给弄碎了。
虽然说,刘事秉老人至今都保留着写有自己名字的叶子。可是,究竟哪个字排在第一个位置,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嘻嘻,柿饼,这名字好,解饱。”悠然经年掩口偷笑。
一旁的宛转蛾眉偷偷掐了悠然经年一下,小声斥责:“你不怕吃多了柿子拉不出来屎?怎的就你话多?你也让祝融神族传染啦?”
悠然经年虽然不知道她的蛾眉姐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凶,想来应该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想着,八成就是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连忙吐了吐舌头。
肇裕薪见刘事秉老人有些跑题,虽然不是很耐烦,却也没有发作。只等老者自己发现,然后转回正题。
有的时候,事情总是会显得十分有趣。没有人去打断刘事秉老人的跑题,反而让他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问题。
“唉!”刘事秉叹了一口气,说道:“人一老了啊,就显得絮叨了。”
肇裕薪赶忙接话,说道:“无妨,您讲的事情,其实很有意思。”
老者也跟着笑了笑,说道:“你们来了,是我们家这几日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真的解决了山上的魔头啊?”
肇裕薪这一刻才恍然,原来老者不是跑题了,他是还不信任自己一方这几个人,才故意东拉西扯。
眼中冷芒乍现即收,差点吓得刘事秉跌成一个跟头。
肇裕薪快步上前,扶住了刘事秉就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是有意冒犯您。实不相瞒,我们都是人王的臣子,这次是奉命来这里执行任务。听闻这令丘山上不太平,就想过来问问看是个什么情况。”
刘事秉一听肇裕薪是人王的使者,眼中立即就燃起了希望之火。
他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似乎是想将心中的浊气全部都清理出去。随后,才开口说道:“人王派来的大官,你可知道,人王为什么要让一个神族来当这个令丘山南正啊?”
老者随后的倾诉,全部都指向了在这里当南正的祝融融光,指认他仗着自己神子的身份与实力,随意欺压这里的百姓。
这里的百姓,有的时候都有些摸不准,自己与这祝融融光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们一方面想要见到祝融融光,因为见到了他之后,只要满足了他的要求,就能让这令丘山上消停几天。
可是,他们却同时又不想见到祝融融光。都知道那神子的脾气不好,又有哪个能算准了他哪天心情好。
万一遇到了他心情不好的日子,他一把火烧死去拜见的人还算好的。若是像折腾牛羊那样,把一个大活人一点一点弄熟,那罪可就遭得大了。
……
“还有这种事情?”肇裕薪没等刘事秉完全说完,就拍案而起,“老丈,你可愿意联络一些证人,跟我去人王那里打官司?”
刘事秉老人的气性也被肇裕薪激了起来,他大声回答道:“那有何难?我们也正好去问问人王,我们就不是他的子民么?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让他派个魔头过来折磨我们?”
肇裕薪一听这话,也是豪气顿起,吆喝一声道:“走,跟我上山!”
獬豸悄悄来到肇裕薪身后,拉了拉肇裕薪的衣袖,也不避讳刘事秉老人,直接说道:“老大,有道是捉贼捉赃,捉奸拿双。咱们现在空有证人,没有证据。祝融融光若是在人王那里狡辩,咱们怕是比较被动吧。”
肇裕薪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虽然你是来收集祝融融光黑材料的,却只是听了这老丈的一面之词。
霁月澄空也附和獬豸,对肇裕薪说道:“现在,如果能想出一个取证的办法,就好办了。”
肇裕薪打量了一下霁月澄空,说道:“办法就有,你们都看过《西游记》么?”
众人纷纷表示看过,肇裕薪呵呵一笑,道:“看过就好办了,你们回想一下,通天河边上的那一章回,不正好与咱么的情况一样么?”
“这什么主意?”悠然经年不乐意了,“人家那是河边上,你这是山脚下;人家那是鱼怪,你这是火神;人家要吃的是小孩子,你这要娶的是大姑娘。就算,这些都不重要,人家大圣跟天蓬能变身,你能么?”
肇裕薪被悠然经年连珠炮一样的话弄得有点蒙,他自打进了院子,脑海之中便一直缠绕着西游记里面的剧目。是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想错了。
一直到,听到悠然经年说“变身”,他才回过神来反问道:“谁说我们需要变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