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此时的她尚未知晓未来是什么
当放学的铃声回荡在整座校园,学生们迎来了一天中最为期待的时刻。只有此时,学生们才能短暂的做一回自己。
因为学校有规定,为了展开更美好的校园生活,每个班级必须有半数以上的学生参加社团,因此老师也会鼓励学生们积极参加课外活动。
或许你会觉得这段文字十分眼熟,但现在要说的是此刻这个时间点,一名少女还停留在高二(7)班教室的事情。
“秋画,接下来要去参加社团么?”
教室内,戴着发箍的短发少女发出邀请,是与她同属一个运动社团的伙伴。
各个社团的成员可以是学校内任何年级的学生,上至高三临考生,下至刚升初一的原小学生。
但运动系社团是这之中的例外,因为高中生与初中生之间的体能差距,同一个社团理所应当的被划分成了“高中部”与“初中部”。
两名少女都是运动系社团。
因此同属一个班级还同属一个社团的伙伴这种事,确实会产生与普通同班同学更亲密的关系。
“啊——思思,抱歉哦,今天可能不行,我们约好了待会儿要一起陪冬鸟去修自行车。”
被称为“秋画”的女生露出歉意的表情,与短发少女文静的气质不同,她留着全国高中女生最为常见的发型。
乌黑的秀发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笔直的落在背脊,脸颊两边的两缕青丝停在锁骨位置。
几颗水晶制的仿真樱桃点缀在马尾处,在将马尾固定的同时,也起到了装饰的作用。
尤其是那姣好的容颜,让人不禁感叹这才是女子高中生该有的青春靓丽。
用世俗的眼光来看,是十分标准的美少女,散发着女高中生独有的魅力。
“冬鸟出什么事了么?”
“也没有出事啦,她总是呆头呆脑的,今天早上还搞坏了自行车,结果三个人从半路开始一起陪她推车推到了学校,真是个不省心的丫头。”
“秋画你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会老老实实的去陪她呢。”
“因为我是姐姐啊!”
“明明都是一起出生的不是么?”
“哪怕早那么一会儿,我也是姐姐!”
“一点都不妥协呢。”
“嗯!只有这点绝对不会让步!”
话虽这么说,但当暖秋画的两位姐姐拿出这番言论的时候,她则会以“四胞胎是不分年龄大小的”来进行丑陋的诡辩。
这大概便是所谓的女子高中生最后的倔强吧。
“知道了啦,那我和学姐们说你今天有事来不了喽。”
“OK,谢啦。”
“那我先走喽,明天见。”
“明天见。”
挥手告别好友之后,暖秋画将老师布置的回家作业以及需要复习预习的课本全部塞进书包。
直接导致书包的体重无限增长,根本就是寻常女生难以提动的重量,暖秋画却轻而易举地将它背在了肩上。
在大部分学生都选择将用不着的书籍留在课桌桌肚的这所私立高中,暖秋画是会每天将大量书本来回带往学校与家的稀有物种。
暖秋画知道妹妹所在的班级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因此不会出现拖堂等情况。
而且在最后一节课刚开始后,她也通过手机聊天确认过,并没有发生体育老师临时有事,由数学老师代课这种显而易见的说谎行为。
综上所述,被足足拖堂了七分钟的暖秋画,没有去妹妹教室,而是直接去了妹妹所属班级的自行车棚,这样效率更高。
{暖家四姐妹的小屋}【群聊】
秋画:我已经到冬鸟班级的自行车棚了,妹妹们人呢?
春晓:妹妹说谁呢?
春晓:小金刚还在拖课,不知道啥时候能结束_(:_」∠)_
秋画:还在上课就不要发信息了啊!
秋画:给我认真听课啊!你这样也还算是姐姐么?
冬鸟:(i_i)
秋画:还有你!呆头鸟!你怎么还没到?
冬鸟:还要
春晓:?
冬鸟:一会儿
秋画:算了,我先在自行车车棚这里等你们
秋画:老二呢?都放学了,怎么不说话
春晓:她的班级应该早下课了才对
春晓:估计被留下来补习了,毕竟是她
秋画: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是你好像还在上课吧?给我认真点啊!
春晓:(˶‾᷄⁻̫‾᷅˵)
“真是的,结果又是我等她们三个,每次都是这样。”
将手机锁屏后塞入口袋,暖秋画无奈摇头,抖了抖肩膀,用手将书包的肩带调整到舒服的位置。
她几乎将全科目的书本以及大大小小的练习册全装进了书包,每天在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后,也会进行自主复习与预习,可以说是一名十足的认真学生。
但是唯有一本“书”,她绝对不会放在书包或是课桌桌肚这样的地方。
必须要贴身携带。
现在虽然刚刚入秋,天气还不是很冷,但也有不少学生开始穿起了秋装的西装外套,暖秋画也是其中一员。
这是有原因的。
她专门挑选了只有手掌大小的记事本,只为能够塞进学校制服内侧的隐藏口袋。
夏天的时候她会选择更加小尺寸的便签式记事本,以便塞在裙子的口袋中。
但暖秋画还是更喜欢巴掌大小的这个尺寸,写起来最为安心。
她果然和秋天很搭呢。
只可惜现在的暖秋画还不知道,二十分钟后她会为这个决定而感到深深的悔恨。
在等待姐妹们的这段时间,她也并不打算闲着,虽然时下女子高中生消磨时间的手段无非就是先将手游积攒的体力用个干净。
但暖秋画则有属于她自己的消磨方式,那就是:
脑内幻想!
任何一名作家以及企图成为作家的人的必经之路!
特别是在初中二年级的男生之间,这种play尤为盛行。
只不过有百分之九十七的人是不会将这种事情以现实方式表达出来的。
剩下的百分之二是中二病,即自我主张“吾乃世界”之人。
认为自己右手中封印着邪恶之物,又或是寄宿着名为“神净讨魔”之类的特殊力量。
时不时还会戴上眼罩捂住眼睛,大声叫嚷着周围的同学快远离自己。
事实上,完全不用他说,根本不会有同学还愿意接近他就是了。
大概两年后,这部分人会对自己的黑历史进行深刻的封印。
即使日后和新认识的朋友谈论到这种话题,也会用“唔哇~~还真有人做这种事啊?”这种话,来试图宣告自己和这种人没半毛钱关系。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便会对那时的自己进行无尽的怨念,并且产生“就是因为做出那种事情才会在这两年完全不受欢迎啊!”的想法。
到最后能够醒悟过来真是太好了。
至于最后的百分之一,就是暖秋画这样的。
将设定好的人物角色以及背景故事在脑内进行模拟,使其内的角色发生互动,自己则以上帝视角观测他们的行为。
甚至为其配备了合适的声优,什么时候哭,什么时候笑,什么时候放声怒吼,什么时候无言哽咽,在脑内演绎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故事。
但是……
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他们无法满足这些角色只在自己脑海中生活。
需要一个宣泄的平台。
需要一个让这些角色真正活着的平台。
需要一个……
世界。
这就是,每一个写作之人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