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和刘经理对视一眼，俱都莫名其妙，他俩摸不准柴煦的想法，一时间都接不上话。
“老板，既然您问了，我就再和您推荐一次。我真的觉得，现阶段将李荔买入幻海是个非常好的主意。”
那俩人愣着的时候，李栎又抓紧时间推销了一次。
“其实，国外的月亮不见得就真的很圆。”
李栎说着，对徐飞的脸色视而不见，“我觉得，反正大部分外援都是摆设，既然要摆，还不摆一个优秀的。”
“谁知道呢，或许李荔的手后半赛季就能好呢。那就赚大了，否则也不亏啊。”
柴煦拧眉，沉默一会后，眉头重新舒展。
“这个回头再讨论……”
“老板！”
徐飞不敢置信，听着话音，老板竟然松动了？
“战队目前最迫切的位置是ADC。其他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是在浪费时间。”徐飞又一次据理力争。
“小徐说得也有道理，一定时期内，先集中精神干一件大事。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管若洋转会带来的空缺，这方面有没有好的人选？”
柴煦这番话，既肯定了徐飞，间接安抚了他，又没有完全关闭其他的可能性，只是点出先后顺序，轻重缓急。
徐飞面色稍霁，再提名人选的时候，也适当放弃了外援。
“……天狼战队的范扬，天风海雨战队的颜清歌，皇朝的段思与，还有天域战队的……”
徐飞说了一串人名，没等柴煦说话，刘经理已经早一步跳出来否认了。
“这些人都不可能转会的，除了范扬，剩下的人相当于各自战队的支柱，”刘经理说到一半，突然想起，管若洋又何尝不是幻海的支柱，忙急转口风，“除非有什么重大的原因，否则不可能转会的。”
“战队不妨先接触接触段思与，我听说他想转会了。”徐飞不以为意地说。
选手们有时私下里的信息更新鲜快捷。
徐飞接着推荐道：”他是皇朝的副队长，去年皇朝的成绩这么好，他的作用很明显，我们应该去试试。”
徐飞本来的目标就是段思与，开始提引进韩国外援的事，只不过是他的小花招，怕老板不答应才先抛出来吸引火力的，谁想李栎没来由的，来了个“引进李荔”的馊主意，差点坏了他的安排。
净知道添乱。
他眼中只能“添乱”的那人倒不自觉，依然是施施然的态度。
“行。人员方面我再考虑考虑，段思与可以先试着接触接触，”柴煦不置可否，继续说道，“关于你提出的分队，具体讲讲。”
“将全体队员整合，根据水平和状态分成一队和二队。一队主攻联赛，今年的目标应该定的实际些，进入季后赛，”只当着两三人，徐飞说话也就没太注意，“二队负责应付杯赛和亚俱杯，以锻炼队伍为主，可以适当的放弃。”
他顿了顿，直接点出幻海的问题。
“以前咱们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肯放弃，才弄得队员疲于奔命。可能是因为强队的包袱吧，我们总考虑怎么打得漂亮，打得体面，却不考虑怎么去赢。”
“我现在明确的说，如果下赛季三线作战，三线都想取得好成绩，那就会三线都会崩溃。战队成绩一直没有起色，也会大大挫伤粉丝们的心。”
挫伤粉丝，意味着降低他们对战队的黏度，也就意味着减少利益。
柴煦神情一肃。
“一队二队如何分配，都听你的，”他顿了顿，“只一点，沈晗得在一队。”
徐飞面无表情地答应了。
他本就没想把沈晗放到二队，她的水平没有问题，只是热度太高，围绕着她总有争端，往往会模糊焦点，让人觉得厌烦。
可沈晗能在一队，她的“绯闻男友”绝对不行。
徐飞斜了李栎一眼，还没等说话，就见李栎严肃认真地看着自己：“徐队长，我自荐进入二队。”
徐飞：“……”
蛤？
徐飞原本还想，要是李栎厚着脸皮硬要加入一队，他一定据理力争。可没想到李栎这么有自知之明的？
李栎有毛遂自荐的理由，刚刚徐飞的话给了他点灵感，让他有了个新的想法。
而且他也知道，在没上过场之前，徐飞不可能把他分到一队，与其跟他磨牙，不如以场上实力说话。
杯赛开赛晚，亚俱杯更是要等到明年了。到时候，亚洲杯报名早就结束了，李栎相信，那时候的徐飞，一定会对他改观的。
“行了，你们先忙去吧，李栎留下。”柴煦最后说道。
徐飞今天吃过太多惊，已经有点麻木了，他真想不通，为什么老板偏偏叫李栎一个人留下，就好像他想不通，为什么偏偏叫他过来参与讨论，甚至为什么偏偏同意他入队。
这人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
“小李啊，关于你的事杨指导已经跟我说了，我很看好你啊。”
“不过我已经答应杨指导了，先让你低调一段时间，所以你先在二队打打比赛，等亚洲杯报完名我就把你提到一队。”
屋里没有旁人后，柴煦的态度随意了很多。见此情景，李栎也放松了些许：“老板，关于引入李荔的事，真正的困难到底是什么？”
“钱。”柴煦直截了当。
李栎汗。
“幻海可不像没有钱的样子，您看这设施配备，我也去过不少俱乐部，没一个比幻海的条件好的。”
柴煦耸耸肩，笑了笑。
“地是地，楼是楼，就算是电脑，也是按年折旧，但人嘛……”他顿了顿，意有所指，“你是李荔的表弟，看过他的经历后，更应该同意我的看法。”
李荔的经历？
循着他的话音儿，李栎转换了角度，顺着老板的思路去想，大概有所感悟。
看来柴煦倾向于较为保守的投资，比如说硬件设施，而不愿意过多参与变动起伏太大的投资，比如说，选手。
也是，市场变化太大，连金成炫都能被炒的那么贵，如果花太多钱在选手身上太不保险，过于冒进。
这就是管若洋和幻海间矛盾无法调和的原因，双方想要的东西并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