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成蒲交给我一封信:“天儿,五斗米教在临羌布道已有数年,他们在县内建有数座道观,蛊惑善男信女入道受教。位于苍莽山区北麓的紫云观虽然表面只是一座古旧的道观,但其实是负责临羌教务的鬼首向晚控制部属的秘密据点。向晚从信徒中挑选一些青壮训练成鬼卒,这些鬼卒大多只有三十多级,不难对付。不过向晚和他的爪牙经常潜伏在地下淫窟中深居简出,只是偶尔带领鬼卒出外为恶,所以一般的玩家势力根本无法对付他。你拿着这封信去找晴雨庄的北宫望,他虽然是五斗米教的一名鬼录,但早有脱离五斗米教的意图,只是没有适当的机会罢了。他收到这封信后,自然会帮助你攻进向晚的淫窟,你只要歼灭向晚等人,释放被其关押在淫窟中的数十名妇女,便可完成一次侠义之举。”
系统提示:“河首义从谋士成蒲向你发布‘乱世枭雄’任务的第三个剧情——远播贤名,请问是否接受。”
我点了接受:“师父,向晚的淫窟肯定机关重重,有了北宫望这个鬼录做向导,要攻破这淫窟就容易许多了。对了,诛杀向晚、解救妇女,可以获得多少名望?我估计乐善好施得几十点名望后,我的名望应该是一百二十点左右。如果这次义举可以获得百点名望,那距离三百名望的目标就相差不远了。”
成蒲笑道:“诛杀鬼首、解救妇女只能获得三十点名望,但你可以请北宫望帮你把西凉建村、义救邻村、废除赋税、收容月胡、诛杀鬼首等英雄事迹大肆渲染地写成评,再找那些说艺人四处游说,便可让你的名望义举高涨百。”
我大喜:“这样一来可以增加一百三十点名望,真是太好了。有了这两百多点名望,我再讨伐一两只小型羌胡部落的掠夺部队,便可将这关系到民众支持与否的名望义举提升到三百以。”
成蒲耐心地开导道:“天儿,扶危救困,善莫大焉。虽然我们如果要夺取天下,有时难免要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但所谓最难得者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要尽量多做一些勤政爱民、除暴安良的善事。”
我意犹未尽:“师父,只是这样便可收聚民心、夺得天下吗?”
成蒲笑道:“你师父我已经是一名高级谋士,自然有过人之处。我刚才说的只是最基本的东西,要割据一方乃至夺取天下,光做到这些还远远不够。所谓种药需固本培原、治水要浚流溯源,只是减免赋税、救危扶困,终归是治标不治本的。要想让国家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业,就要从砥砺人心、繁荣产业、强化武备等方面着手。百姓都有惰性,需要用积极的风尚去影响、严格的制度去约束,他们才会兢兢业业地工作,不敢懈怠。经济是国家强大的基础,让百姓尽可能都掌握一技之长,每门职业都形成从下至的技能和学术系统,农业、工业、商业和文艺才会发达。军人也可以算是一种职业,但因为关系到国家的安全,所以特别从百工中独立出来。每个人都选择适合自己的职业,然后不断提高对本行业知识和技能的掌握,那么百姓就会富足,国家也会强大。至于赋税,只是国家经营失败的一种产物,并不是必不可少的,天儿你免除了百姓的赋税,为师感到很高兴。”
我惊讶,怎么我现实中的一些想法被这个N谋士说得煞有介事一样,就拿这赋税来说,千百年来没有赋税的除非是一些短暂的农民政权,虽然理论废除赋税是国家发展到一定高度后的必然,但恐怕没个万把年时间是到不了那个高度的。
仿佛看到了我内心的疑惑,成蒲赫然一笑道:“为师的性格是好读不求甚解,比如说这赋税,以前为师并没有对此有所关注,只是粗略地认为十五税一或者更低的税率有助于百姓的温饱和国家的强盛,但天儿你采用无税制取得成功的运作后,为师就意识到古往今来朝廷收税其实与强盗没有区别。为君者只能以自己的财物来帮助百姓,如何可以用治理国家需要为理由向百姓索要财物呢?国家掌握着辽阔的土地和许多经营的便利,官府自己就可以雇佣工人从事工农生产或商业贸易,已经有巨大的便宜,如果还依仗国际机器盘剥百姓,这不是强盗又是什么?可惜这些道理经史子集并没有太多的说明,我们即便放弃赋税也不会获得多大的名望,但百姓多少总会知道一些好歹的。”
我免除赋税的本意只是对收税觉得十分恶心,并不想因此获得任何的好处,也没兴趣深谈这个问题,便道:“师父,据我所知这名士也分几种,有白丁出身的寒士,也有富甲一方的豪士,更要累世公卿的高士。徒儿我只是一介流民出身的村镇领主,恐怕只能成为一名寒士。”
成蒲颔首:“寒士和豪士都属于下士,很难受到朝廷真正的重任,而名门巨阀出身的高士则属于士,他们才是这个天下的贵族。我朝皇族出身于寒士,所以下士历来影响巨大。而光武中兴主要依靠的是豪门大阀的力量,所以寒士的势力逐渐衰落。士族各阶层的矛盾造成朝廷内部的党锢之争,士人清议表面是针对外戚与宦官两个集团的对立,实际却是下士没有实权只能徒然口舌之争的表现。依附于外戚或宦官的士阶层形成一个名士圈子,皇权根本对这伙人无可奈何,于是这朝廷自然朝分崩离析滑落,而下士除了依附于士阶层图谋割据一方,便只能向百姓靠拢组织义军颠覆汉室。”
我这流民出身要想攀附豪门无疑是吃力不讨好的,加凉州义从本就属于与朝廷对立的义军势力,做一名寒士倒也无伤大雅。想到这里我便安慰成蒲:“师父,我要是以寒士的身份组织凉州义从割据一方,虽然很难象豪门大阀出身的诸侯那样有一个高,但胜在代表了百姓的利益,有更广阔的群众基础。而且日渐衰落的朝廷也很难奈何得了外接羌胡的凉州义从,只能给予这些凉州义从一个虚职了事。”
成蒲摆手:“天儿,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汉庭毕竟还能苟延残喘几年。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抓紧去联系北宫望,准备攻打紫云观、解救受辱妇女。”
我答应一声,带着马云驰马来到了晴雨庄。现在我已经是一名掌管一方的有秩,可不是以前那个可怜巴巴的穷村长了,守门的庄丁丁朋直接就把我和马云带到去见北宫望。
丁朋进浣溪草堂通报后,正好在庄中的北宫望忙迎了出来,客气地道:“不知天帝大人前来,真是有时远迎啊。”
我和北宫望寒暄两句,然后道:“北宫庄主,家师成蒲有封密函给您。”
北宫望一楞,想到了什么,便挥退了侍候的丫鬟,这才拆开信略看了下。看完后,便对我道:“天帝大人,请随我去房详谈。”
客随主便,我自然随北宫望到了他的房。我令马云在门外等候,这才在房中与北宫望分宾主坐下,问道:“北宫庄主,家师派我带兵攻打紫云观,需要你的大力协助,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北宫望黯然良久,才抬头道:“天帝大人,我有四个子女,因为早年误入五斗米教,长子北宫曲在七岁的时候便以人质的身份被五斗米教的人带走,三年前他被张师君任命为一名祭酒去南方布道,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因为曲儿在他们手中,我只得答应担任鬼录的教职辅佐向晚为恶,多年一来我早已对这样作恶多端的生涯厌恶至极。我的两个丫头晴儿、雨儿都已长大成人,向晚居然要求我把一双女儿献给本教祭酒杨松做妾,我实在不忍两个女儿被杨松这个恶棍糟蹋,所以才向令师表示愿意投效宋首领,成为河首义从的一份子。”
我安慰道:“北宫庄主,家师足智多谋,他必定有妥善的安排。你可以利用你对紫云观地下淫窟机关的熟悉,作为我军向导进攻那里。向晚一死,杨松就无法再控制临羌县内的教徒,你和令爱便可获得一段安宁时期。我打算亲率百名精兵攻打,你看如何?”
北宫望犹豫了一下,决然道:“天帝大人,我早看不惯这作恶多端的鬼首向晚了,诛杀他和一干党羽,我自然求之不得。我庄中已经准备了二十名全副武装的骑兵,我会带着他们和大人一起进攻紫云观的。”
我大喜:“北宫庄主,我们必须把五斗米教的势力赶出临羌,以后有可能的话还要杀掉杨松这个恶徒。有宋首领和我师父在背后支持,对付这些五斗米教的妖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北宫望同意:“这向晚贪淫好色,武艺比我也强不了多少。他手下的鬼卒更是稀松平常,只是依靠诡秘的行事和隐瞒的据点暗暗为恶,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敌人。天帝大人尽快带兵来会合,我们一起去端了紫云观这个淫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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