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烤鳗店里面的战斗
时间是午夜的一点左右,幻想乡的天空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云,秋季的夜空也因此模糊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夜盲之路附近的夜雀烤鳗店内,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正在进行。
秋崎子和面前的少女对视着,谁也没有发出下一个动作。
她们的周围,是一只提心吊胆的米斯蒂娅,还有无视两人的客人。地面上则是一片狼藉——虽然没有桌椅或是碗盘的残骸,却有一地的玻璃碎片和火药残屑,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蘑菇味。
(就是现在!)
秋崎子向少女的侧面一跃,之后全力提升速度向她冲了过去。这个速度,应该是秋崎子人形状态下的最快速了吧,只可惜和她身为狼形时的最快速还差了很多。
少女那边,则是不紧不慢地向秋崎子扔去了一个瓶子。
那个瓶子里面有许多黄色和红色的混合粉末,和之前少女扔出的瓶子装的是一样的东西。不同的是,之前的瓶子最多也就装了半瓶,而这一次的瓶子则是完全装满了。
(那是极其危险的东西!)
秋崎子敏锐的直觉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之后迅速冲到了一张桌子的上面——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看到少女扔出瓶子之后,立刻跳到了随身携带的扫把上,并且飞了起来。这就说明她的攻击目标,是无差别的整个地面。
“砰!”
清脆却不失响亮的一声巨响,甚至完全掩盖住了之前玻璃碎裂的声音。
就在这一瞬间,木屋的地面充满了噼啪乱响的黄绿色火星,简直就像是换上了一层荧光的豪华地板。
滚烫的火星随着气流四处乱飞,每一颗都有足以融化金属的高温。其中一颗飞到了秋崎子的裙子边上后,立刻就在原地烧出了一个小洞。
正在喝酒的萃香早已经坐到了桌子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面前的战斗。而米斯蒂娅,也因为有灶台及灶台附近的桌椅保护,并没有被攻击波及到。
只是,位于这间木屋内的家具和桌椅灶台全都被牵扯到了:滚烫的火星无情地烧掉了桌椅支架的大部分,灶台也因为挡住了火星而出现了一道紧贴地面的“沟壑”,以及无数类似“划痕”的痕迹。
(这种情况,必须速战速决,拖下去只能让店里面的损失变多!)
秋崎子看了看少女的所在的方向,之后利用自己的速度助跑,向少女所在的半空中跃了过去。
少女见到秋崎子向自己扑了过来,立即原地跳起,企图让秋崎子扑个空。
可惜的是,秋崎子的目标并不是少女,而是少女的扫把。
“得手了!”
“糟糕了!”
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女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响了起来。
秋崎子抱住扫把后,立刻失去了平衡,跌落到布满烧焦痕迹的地上。
而停留在空中的少女,则是因为重力的原因笔直地掉了下来,砸在了秋崎子身上。
“砰!!”
秋崎子的后背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击,但她仍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紧张感。
(她穿得竟然是灯笼裤哎,好稀有……什么啊!这种奇怪大叔一样口气的话为什么我会去想啊!)
秋崎子使劲摇了摇脑袋,之后用力地抱住了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女。
“切,这样子就想抓住我吗?太天真了!”
少女向前一跃,成功地挣脱了秋崎子的怀抱(雾)站了起来。秋崎子也趁这个机会站了起来。
“你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妖怪,就让我,最普通的人类魔法使来退治你吧!”
少女一脸嚣张的样子,之后伸手去摸自己的围裙。然而下一刻,少女却惊讶地愣住了。
米斯蒂娅也小心翼翼地向少女伸出去的手看去——只见少女身上穿的围裙和围裙下面的女仆装,都被划了一道并不明显的开口。但正是因为这道开口的存在,少女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身上少了什么东西。
看着少女心急如焚地四处翻找自己衣服上的口袋,秋崎子高兴地呼了一口气,看来她赌对了。
“你在找的,是这个东西吗?”
秋崎子骄傲地把握在手里的东西展示给少女看,少女立刻停止了翻找东西的动作。
秋崎子手中拿着的,是原本系在少女里面围裙上的,一个形状为正八棱柱的黑色金属块,上面还画着八卦的图案。这个金属块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它是用“绯色金属”这种稀有的耐高温金属修补过的。
秋崎子也就是看中了这几点,认为它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才在少女掉下来,看到它真面目的时候决定偷走它。
至于秋崎子为什么会认识八卦,知道绯色金属这些常人所不知道的知识,秋崎子自己也不明白。她只记得,这些知识都是以前的某个人教给她的。至于那是谁,秋崎子并不想过多地去回忆。
不过现在,这个黑色金属块的到手已经让处于劣势的秋崎子抓住了反击的机会。
“如果你有什么轻举妄动的企图的话,最好快点放弃哟~否则的话,我可是会把这个金属块给……划坏掉喔。”
秋崎子用自己细长却又尖锐的指甲,轻轻地在金属块上面晃了晃。
(“绯色金属,就是一种绯红色的,极其稀有的金属,熔点比其他金属高得多,甚至可以在上千度高温的情况下一点变化也没有。”)
(“不过有利必有弊,绯色金属的质地实在是太脆了,而且并不是十分坚硬。举例子来说明的话,只要有一块宝石或是一块钻石,就能咻~地一下把它划碎。”)
(话说那个“咻~”是什么啊……)
这就是秋崎子对于绯色金属听到过的全部内容,好像还掺杂了一些不必要的记忆。
虽然秋崎子并不知道宝石和钻石是什么,会坚硬到什么程度,但是秋崎子相信自己用妖力强化过的指甲也不会差到哪去。
少女看了看秋崎子,又看了看米斯蒂娅,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好吧,小妖怪,我认输,是你赢了,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少女低下了头,任凭秋崎子发落般地站在那里。就连少女拿在手里面的扫把也失去了之前战斗时的光彩,看上去旧了许多。
“首先,先把东西还回来啦,小偷小姐!”
“都说了只是借用而已,不是偷……而且小偷小姐这个奇葩的称呼你竟然也叫得出口?!”
少女不满地抱怨着,但还是乖乖地从帽子里面掏出了之前塞进去的金属勺,把它递给了米斯蒂娅。
“还有,你要负责补偿店里面的损失!”
少女向四周望去,这才发现周围的桌椅早已失去了继续使用的可能,就连远处的桌椅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
大概是自己也觉得太过火了吧,少女抓了抓帽子,不好意思地从帽子里面又摸出来三枚亮闪闪的银白色金属片,塞到秋崎子手里。
秋崎子好奇地看了看这几枚金属片。虽然是亮闪闪的银白色,但却不是秋崎子喜欢的颜色,而且这几枚金属片看上去还有些粗糙。除此之外,它们还比人间之里居民日常生活所使用的货币要厚一点——人间之里的居民用的,其实就是普通的铜钱。
“这个,真的能补偿损失吗?”
因为对人类世界和妖怪世界的不了解,秋崎子还是征求了米斯蒂娅的意见。米斯蒂娅看了看金属片,默默地点了点头。
既然米斯蒂娅都已经同意了,那么秋崎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秋崎子把黑色的金属块还给了少女,少女仔细地看了看失而复得的金属块。在确认金属块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后,少女一溜烟似地逃走了。
目送少女离开视野的秋崎子,在彻底看不到少女的身影后,终于松了口气。
下一刻,秋崎子就全身失去力量般地瘫坐到了地上。秋崎子攥在手里的金属片也因失去握力而掉了出来,滚到了秋崎子的脚边。
看到这一个场景的米斯蒂娅,立即惊讶地向秋崎子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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