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死的?”
东方朔仍有些迟疑,他看着面前的玉瓶,却完全嗅不到玉瓶内的任何药气,“他怎么可能会吃你们给的东西?”
被问及此,冯青阳当即一笑,便打开了玉瓶。
“此毒药无色无味,但却剧毒无比,一旦挥散于空气之中,哪怕是炼真期的大能也察觉不到。”冯青阳道,“但最多只需要两刻钟,它便能够毒死一位炼真期大能。”
他话音落下,东方朔眉头微微一簇。
在前者说话间,后者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是吸入这种毒素。
“天底下还有这般可怕的毒,连炼真期大能都察觉不到,那岂不是早就该泛滥了吗?”
东方朔凝目,质问道。
冯青阳则笑道:“十年前,一位归海帝国的毒师刺客刺杀陛下,险些成功。当时我奉命去擒拿,可惜没能抓住他,不过好在陛下没有大碍,我也就此立下功勋得以坐到如今的位置。不过虽然我没能抓住那个刺客,但却在打斗中从他身上得到了一张毒药配方,”话至此处,他伸手一指身前的玉瓶,“便是此毒。”
东方朔看着桌上的玉瓶,心中不禁发怵。
毒师刺杀龙林皇帝是事实,而那毒师既然能够炼制出直击心肺的毒药,那么拥有眼前这种奇毒的配方,也不足为奇了。
这也恰恰说明了一点,这毒恐怕是真的。
“你真的杀了他?”
东方朔扭头,看向了单膝跪在堂下的那个将领。
但那将领却没有说话。
此时,冯青阳道:“回答他。”
“是,的确如此,对此我很抱歉,东方大人。”
将领道。
东方朔眯了眯眼。
他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还会道歉。
但此时,东方朔却沉沉的呼了一口气,他调匀了呼吸。
冯青阳敢打开这瓶毒药,就说明它挥发性并不强,所以东方朔也不必露怯,这样只会令他不利。
他不仅平静了心绪,反而在脸上挂上了一抹笑意,道:“你以为杀了我随行的一个将领,你就能留得住我了吗?”
“难道不可以吗?”
冯青阳凝目,似乎很是自信地反问道。
而东方朔摇了摇头,道:“当然不行。而且恰恰相反,这还令你罪加一等,谋害忠良。”
冯青阳沉了沉视线。
“罪加一等的前提,应该是有罪吧?”冯青阳问道,“我为国戍边,何罪之有?”
“企图谋反,这便是大逆之罪。”
东方朔道。
冯青阳道:“荒唐,我今日连这座城的守不住,怎么可能会有造反的能力?”
东方朔看着他,沉默片刻。
于是,他取出了一封信,正是当日纪昭宁交给他的那封信,在给皇帝看过之后,皇帝便让他将信带来,好让冯青阳无话可说。
看着东方朔取出的信笺,冯青阳凝了凝神,于是便伸手接过。
熊!
可还不等他多言,一道火焰便从他的手中生出,瞬间便将信烧成了灰烬。
其实在他动用灵力的前一刻,东方朔敏锐的洞察力便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东方朔却并没有动手阻止,原因有二。
一来,可能救不下信,反而让自己暴露实力。
二来,也根本没有必要救信,因为这封信最后的意义,就是让冯青阳亲眼看到。
“我府内高手众多,如今你的侍卫已经死了,你根本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当信的灰烬落地之后,冯青阳拍了拍手与衣裤,便如此说道。
可东方朔却在此刻起身。
“那要不要试试?”
东方朔问道。
冯青阳笑道:“那就试试?”
“如果你失败了,一切可就真的结束了。”东方朔道。
冯青阳回道:“但如果你失败了,一切就还得再继续。”
东方朔站起,道:“继续什么?”
“继续下棋。”
冯青阳道。
话音落下,东方朔嗤笑一声。
随后,他大步朝前,转眼便经掠过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将领。
很快,他便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顿了顿脚步,发现冯青阳和那个将领,都没有追出来。
于是,他看向了门外的皑皑白雪。
雪已经停了,不过太阳没有出来,想必之后还有一场雪。
“呵。”
他忽然笑了一声,转头回到了屋子。
当他坐回到原本的位置上时,冯青阳看起来却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
“怎么不走了?”
冯青阳问道。
东方朔看这棋盘,道:“继续下棋,赌你的人头。接下来,该你了。”
“你若能离开,随时都能取走我的人头。”冯青阳道,“可你若不离开,我的人头也不会乖乖送到你手上,毕竟我和你一样,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东方朔道:“我看了一圈,你府里头根本没有高手,我若想走,你留不住。”
“你如何看得出来?”
“现在在你府里面总共不过二十个人,都是家丁,连你的妻妾都不在这里,遑论看家护院的高手了。”东方朔道,“我想在这里最强的人,应该是你。而你,留不住我。”
冯青阳一愣,随后一笑。
“头头是道,令人信服。”冯青阳道,“如此说来,那个一击杀死吕延彰的传闻,是真的?”
“那不重要。”
东方朔一笑。
于是,冯青阳便举起了白子,顺手落下。
“那么我们便继续下棋吧,不过接下来,我们或许可以聊一聊了。”冯青阳道。
东方朔问:“聊什么?”
“你看棋盘边上的题字,写得如何?”
冯青阳问道。
东方朔看了一眼,这棋盘的边缘的确有两排字,左右各一排,一正一反,似乎是给双方看的。不过内容不必赘述,无外乎格言罢了。
“十分工整,像是大家的手笔。”东方朔道,“比你的字好看一些。”
“如果我说,这就是我的字呢?”
冯青阳问道。
东方朔看着冯青阳:“你想说什么?”
“那封信,不是我写的。”
“找人代写是很正常的事,这并不足以成为证据吧?”
“那我为何还要把我自己的身份与目的,明明白白地写在信纸上留下证据,这岂不是愚蠢?”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烧信?没了信,你的嫌疑便彻底洗不清了。”
东方朔道。
的确,皇帝从头到尾都没有质疑这封信的真伪,这反而值得怀疑。
也正如冯青阳自己所说,连城都守不住,何以造反?
这也不禁让东方朔生疑。
而冯青阳一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东方朔问:“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