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焱奇怪着唐知白的泪,奇怪着唐知白的跪。.:。但对方脸上笑容与泪痕的‘交’织、真切的情感失控,都轻轻的拨‘弄’了他的心怀。
当天妖域之战,他就注意到了唐知白的古怪表现,今天……竟然对着自己……跪下来了……落泪了……
“少主啊,欢迎您回家。”
唐知白缓身而起,一声少主,而非殿下,寄托了他深沉的情感,这一声‘少主’出口,再一次朦胧了他的目光,撩拨了他自己的心。
少主?少主。
曾经一声主人,一声皇,唤了千年,那是个梦想的时代,那是个坚守的岁月。
而现今,岁月轮回回,一声少主,开启了新的梦想,唤回了曾经的自我。
这一声少主,让他心里和眼睛……都暖暖的……
“唐安华元帅跟你说了我的事情?”唐焱注意到了唐知白真实的情感流‘露’,可依旧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被唐安华公布,所以保持着警惕。
“不要怪罪安华元帅,是我强迫她说的。当初在妖域的那场对战里,你应该注意到了我的沉默,因为在那个时候,我认出了你,你的模样跟先皇太像太像了。”
唐知白凝视着唐焱,尽管带着面罩,他的目光依旧一刻都不肯离开,就像当天在东南大营军情处,唐安华的目光始终凝固在唐焱身上。
这些深情的凝视,凝聚着他们独有的情感。
唐焱沉默的看着唐知白,是在观察着这位军务院二长老,因为……唐焱对唐知白并没有多少的理解,完全是陌生。
唐知白注意到了唐焱眼里的那份警惕,连忙收拾了自己的情感,起身道:“少主可能不熟悉我,我简单的介绍。千年前,皇祀和先皇培养了我,我曾宣誓效忠先皇,用我的所有辅佐先皇。
这个誓言以前坚守,现在同样坚守,将来的将来,都不会改变。
先皇已故,少主就是我唐知白第二个主人。
现在的一线天里,少主如果真要选择一个人去毫无保留的信任,那个人,就是我,唐知白,只能是我,唐知白!”
唐知白言语之间接连动用了‘主人’二字,或许尖锐,或许偏‘激’,其实是他此刻宣誓的方式,他将永远追随唐焱,就像当年追随先皇。
当年留下了遗憾,这一次,宁可死去,也绝不放弃坚守,宁可背弃天下,也绝不放弃追随。
“如果少主做了决定,我现在就能带着你离开一线天,离开这个北大陆,我陪你,回战盟。”
唐知白守护着妖灵族,至死不渝。可是当先皇与妖灵族两者做比较,他的选择将会是先皇。这一点毋庸置疑,也绝不会有任何迟疑。
在他现在的眼里,唐焱就是先皇的化身。
而唐焱在东南部闯‘荡’出来的疆域,就是唐焱对自己实力最好的证明,他有着先皇的气概,有着先皇的豪情,更有着先皇太多的优点。
他刚刚的话可能偏‘激’,可能过火。但回想五十年的压抑,五十年的忧伤,五十年的沉默,他对这一刻的话,不后悔。
唐知白是个有智谋的人,更是个有血‘性’的人。
他融合皇祀和妖灵皇的优点,继承了皇祀的智慧,继承了妖灵皇的坚韧。
这一刻的这些话听在任何人耳朵里都会是大逆不道,更不相信会是从唐知白这位智者的口中说出来。
但是……
正因为这句话的夸张,唐知白感觉自己……活了……
整个人回归了血‘性’,回归了活力,回归了热切。
不再是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有了当年的那份冒险与博弈‘精’神。
唐焱摇头:“这里是你的家,你应该留下。我来这里的目的,是看我出生的地方,我不是要带走什么人。”
“少主还在质疑我吗?如果您感觉有必要,我可以自断一臂,以示忠贞。”唐知白抬起了左手。
“不不不,没必要。”唐焱挣扎了几下。
“我就猜到唐璜会给你毒‘药’,这里是解‘药’。”唐知白从袖里取出一瓶‘药’液。
唐焱摇头拒绝:“不用了,我现在这样很好。虚弱的样子没有威胁,不会引来过度的抵制,不会引来夜天狼的紧张,省了很多麻烦。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在这里躺着,身体痛苦,心反而会很静。放心,我死不了。”
唐知白握了握手里的解‘药’,没有再坚持:“我当年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竟然活下来了。看来是先皇早有预料,提前把你送进了祁天大陆。”
唐焱勉强‘露’出分微笑,可下一秒,眉头陡然一挑:“你说什么??你当年看到我出生了??”
“是啊,你的降生,天地飘血,有几位族老认为你是灾星,我们却认为你将会给妖灵族带来新的希望。”唐知白在回忆着当年的盛况,以及‘激’烈的争论。
不过……
唐知白忽然醒悟到了什么,咦??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先皇为什么会把孩子送走?还是带到了其他的空间,莫非预感到了什么?既然有了预感,为什么没有防御,而是直接送死?!
当年灾难之后,唐一元亲自出手杀了‘皇子’,以他的眼力和智慧,怎么会认不出襁褓里的孩子是假的??那可是八品妖灵脉!天将异象的‘异类’!
唐知白智慧‘精’明,一瞬间就铺开了无数的遐想,当年的事件里面貌似有着很多的疑点。
“我母亲是谁?!”唐焱这次费尽全部力量,挣扎着站了起来。
“主母的存在属于我族的核心机密,知道她存在的人只有十个人。先皇、皇祀、沧亲王、族务院老院长、军务院院长、我、族务院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
当年的那场叛‘乱’事件,正是是族务院高层集体策划,给了沧亲王最大的支持。
我不清楚老院长是否参与,但族务院大长老到四长老,全部参与了,正是他们的秘密行动和联手封锁,控制了一线天,遮蔽了先皇的眼线。
不过……狡兔死走狗烹,沧亲王继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赐死了族务院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和四长老,连带着四位族老的部分后代,以及亲善将领,全部处死,这是沧亲王继位之后唯一的一次清理行动,唯一的一次。
时至今日,族务院依旧是五长老主事,一线天的部分族务转‘交’到了夜天狼集团军手上,与族务院相互监督相互制约。”
当年先皇时代,在后期,因为战争爆发频率很高,以至于军务院的族老们几乎全部坐镇边疆,先皇的‘精’力也都在外部,族务院逐渐控制了一线天,包括方方面面。
所以……当族务院高层集体联合,那场面……可想而知。
只不过族务院高层的死,太惨太惨,也顺应了民心。叛‘乱’事件的发生,影响太恶劣,终究需要给族民个‘交’代,沧亲王是皇,不能受到制裁,可当年辅助他的那些人……全体赐死!
四位曾经主控一线天的族务长老,被钉死在了耻辱柱上,遭受族民唾弃宣泄,前前后后整整三十年,直到二十年前才被人简单的收尸,埋到了荒野,难入祖祠。
“我的母亲是谁?在哪?还活着吗?”唐焱诧异于沧亲王当年的‘屠杀’,不过相比起来他更关心自己的母亲。
“我们只知道有这么个人,也偶尔看到过她的身影,可除了先皇和皇祀之外,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的真容。她的存在很神秘,偶尔现身,之后消失。
当年那场惨案发生的前夕,先皇拒绝了我随军参战,而是把我派往了北疆防御天魔族的威胁,我可以很肯定,主母离开了,在沧亲王正式叛‘乱’之前,离开了一线天,至于去了哪里,我实在不清楚。”
“离开了,也就说说她还活着??”
“应该吧。”唐知白很想给出个准确的答案,可是他实在给不出。。
“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些什么?任何事情都可以。”
“主母是皇祀引来的,千年前,皇祀的身边多了位神秘的‘女’人,一直住在皇祀祷告气运的星云台,她在那里整整坐了十年。之后,住进了先皇寝宫。皇祀耗尽寿元而故亡,先皇和主母曾共同为他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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