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沈北已经抽完了两根烟,站了起来:“重楼,差不多就行了,别迷了七窍,丢了魔性。”
我心里一惊,重楼!这看起来奇怪的男人竟然是重楼,那么老黑呢?
虽然看他们两个很熟悉的样子,但是我依旧不敢出去,甚至大气都不敢喘,这两个人怪怪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坏主意,我得等沈北喊我。
那重楼头也不回,用力的吸着已经几乎看不到了的黑气:“这千年将臣,不知道吸了多少人间生灵的三魂七魄,待老夫近日化了这煞气,炼本培元魔性再涨,到时天下你我平分,少不了你这小道儿的好处。”
沈北两眼一睁,冷声道:“怎么?难道你还要与道爷耍心性?天下握你手中,我只要那人皮地图的下半张。”
重楼吸了最后一丝黑色煞气,回头道:“你这小道儿,本尊看得起你才助你灭他,你当本尊真的降不了这将臣!”
沈北冷声道:“哼哼,若不是我这万象天棺护你魔身,你恐怕早被将臣吸干了魔性,废话少说,地图拿来,咱们各走各路。”
重楼心满意足的闭着眼,煞气已经吸完,这臭道士暂时也用不上了,口气一变,冷厉道:“我看你道术不浅,还想他日权握天下给你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没想到你这道儿如此不开眼,非要惹魔爷爷生气不成!”
沈北剑指重楼道:“修道者,天下为空,连**都是空,何恋权势?速速把图拿来,你别要跟我玩吃了吐的把戏!那将臣还伤不了我!你若要斗,我便陪你到底!”
重楼笑了笑:“一张破图而已,拿去拿去,免得伤了和气。”我很庆幸自己没出去,魔尊这货虽然嘴上那么说,恐怕心里早就骂上了:“若不是老子此刻未化开煞气,必要让你这狂妄小道顷刻死于掌下!”嘿嘿,我替他说出来了心声。
魔尊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块人皮地图,上面是一座座山峰,天空挂着一轮耀眼的红日,近前是大漠风沙,地图周边依旧绘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沈北看到地图,脊骨突然直了起来,重楼若耍诈不给地图,估计他们下一刻剑指南山就要死战一场。
重楼把人皮地图像抛手绢一样,抛起来,又落回手中,再抛起来,又落回手中:“你说这么一张破人皮,到底有什么好寻的?哪似跟魔爷混,落个逍遥自在?”
沈北紧紧的盯着他手中的图:“那自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也同样紧紧盯着那张图,我得记下来图上画的什么,看起来对沈北很重要的样子。
重楼突然攥住了人皮地图:“爷爷若是特别想知道呢?”
沈北一字一顿的道:“一场死战,在所难免!”
重楼若有所思,道:“哦?这图如此重要?你有几成把握可胜?”
沈北道:“我解了封印放你出来,你难道要恩将仇报?”
重楼冷冷的盯着沈北,沈北就像傻了似的,竟然自言自语道:“这魔尊乃上古魔族,上万年前被炎帝封印在玲珑楼中,自己若不是为了吸引将臣现身,怎么可能放他出来,现在若是对上,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
这话我都听见了,魔尊就算是傻子也一定比我听得清楚:“你也不必害怕,魔爷爷还没想与你为敌,好歹你也把爷爷放了出来,但这图可是爷爷辛苦鏖战从那黄帝手中夺来,岂能随意送你?”
沈北咬牙道:“出尔反尔的小人,你想怎样?”
重楼道:“告诉本尊,这图是何用处!”
我也把耳朵竖了起来,这图究竟是什么用处?
沈北笑了起来:“原来魔尊只是好奇这地图的用处,贫道还以为魔尊要出尔反尔呢。”说着他掏出之前从将臣手中得到的地图,伸手对重楼说道:“你把那块给我,我告诉你。”
重楼抬起一侧眉毛,冷冷的道:“你还想诳你爷爷?”
沈北低头道:“不敢,小道微薄法力,怎么斗得过魔尊万年之躯,怎敢诳您?只是此图异象必要四块合一才能看出,如今已有两块,想必也是有所功效,小道只是想展示与魔尊看看。”
重楼哈哈笑道:“谅你也没那个胆子,拿去!”说着把图甩给了沈北。
这沈北骨子里就带着诡,扬手接住地图,两张人皮地图叠在一起,又塞进了包中,冷眉笑道:“道爷笑纳了!”
重楼一怔:“你敢!”
沈北已经不再理他,双指并拢,脚下再次走起凌乱的步伐,冷冷的盯着重楼:“天罡雷动,五行借法,急急如律令!”
重楼终于意识到上了当,伸手抓向沈北:“杂毛小道,敢辱本尊!”
沈北等的就是重楼送上门来,否则自己贸然冲上去,还不一定制服的了他,重楼如一股旋风扑来,危机迎面,五指锋利似刀!
我忍不住替神北捏了一把冷汗:十步、七步、五步、三步!重楼眼看就近到他身边,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万幸重楼只近身三步,沈北猛踏地面,大地裂成一片,四道土墙拔地而起堪堪把重楼困在了其中。
沈北纵身跳起越上土墙,重楼也从墙下跃起,就要跳出来,沈北剑指灵犀狠狠的点向重楼:“滚下去!”
重楼挥手挡住凌厉的一击,却被逼的落了下去,大羞颜面,恼的哇哇大叫。
沈北从挎包里掏出一丈黄绸,伸手打了出去,遮住了土墙的顶,再用力一拉,黄绸折了回来,又遮了一层。
重楼在下面哇哇大叫,周身聚起风浪,像旋风如绞肉机一样疯狂的刮噬着土墙,他双手不断的拍出,土墙被震得轰轰乱晃。
沈北用黄绸密封住土墙,冷冷一笑:“雕虫小技!”他转身跳下土墙,猛力击打在土墙上:“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那黄色的绸子黄光闪耀竟然活了一般,像蛇一样由一丈变成无数丈,迅速的把整个土墙包成了一个黄绸子的蛋,重楼不断的在绸子里挣扎、撞击,但根本无济于事,那黄绸越裹越稠,起初土墙还在颤抖,到最后重楼如蚍蜉撼树,根本触动不了其分毫,被死死的裹在了绸子里。
沈北嘿嘿笑道:“我呢,是弄不死你,但是,道爷只能再把你送进玲珑楼里了。”
重楼在里面嗷嗷叫骂,估计这几万年想出来的词儿全都用上了,沈北像是被堵住了耳朵,假装什么也听不见,拉着丝绸的一段狠狠一拽,那土墙与地面断开,巨大的丝绸蛋瞬间缩小,土墙被挤成粉沫,黄绸把重楼紧紧的裹在中间,像是裹了个人肉粽子。
沈北哼着小曲儿,拉着人肉粽子向远方走去。
那背影,宽阔而正气,潇洒而轻松,透着天地间的一股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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