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往往会遇到许多令人尴尬的事情,例如在大街上一阵微风不知为何在女孩的裙底突然加大了力量,让跟在后面的男孩脸色发涨,兴许男孩的模样端正些,可能会得到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情而不是脸上通红的巴掌印。
这便是偶然会发生的尴尬事件。
肖恩未经主人同意,私自闯入弗兰肯斯坦的房间,还是个女孩的房间。被人撞见,一般人都会认为这家伙在房间内干了什么坏事,至少,行为上比小偷要恶劣一些。
而被屋子的主人撞了个正着,就是不可避免的尴尬了,更别提,一个浑身上下只裹着一条小小的毛巾的裸男在一个少女的房间。
这个男人,干了些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脑补,很难透露出事情的真相,往往会将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越发复杂。
为了让女人不会误会些什么,肖恩双腿并拢,看向女人。
一身白大褂,金色的头发被绑成两条辫子挂在脑瓜两侧,有些违背重力的在空中成螺旋状冲天而立。
开门的人,与一楼客厅画上的女人一模一样,却看上去成熟了许多,至少,后天发育还是有可能的事情。
“她,看得见自己的脚尖吗?”
肖恩小声嘀咕道,尴尬地对女人笑了笑,准备打个招呼解释一下时,才注意到,弗兰肯斯坦的贴身衣服还被自己抓在手上。
结合打开的衣橱,肖恩觉得自己的形象已经由一名正直的绅士变成另一个极端。
“你听我解释,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女人并没有在意肖恩的解释,或者说,她需要的并不是肖恩为何会出现在弗兰肯斯坦的房间。
径直走到弗兰肯斯坦的床边,坐了上去。
女人丝毫没有在乎自己带泥的鞋子会不会将弗兰肯斯坦的房间弄脏,黑色的脚印将一尘不染的房间弄的难看了许多。
似乎是注意到肖恩的眼神,女人哼了一声,踩在还带有阳光味道的地毯上,双脚用力地扭了扭。
有些神气地哼了一声,仿佛在告诉肖恩,她的鞋子干净了一般。
女人的态度让肖恩否定了这是一位爱干净的女主人,想必弗兰肯斯坦之所以勤恳的工作,也是因为她的女主人这般的不讲究罢。
女人擦干净鞋子后,站在半蹲在地毯上的肖恩面前,大概在往前一寸,肖恩就能与其来一个亲密的碰撞。
女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传入肖恩的房间,夹紧大腿成肖恩此时优先要做的事情,女人发话道。
“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弗兰肯斯坦的房间?”
女人严声问道,声音有些嘶哑,声音也不大,却让人提不起说谎的念头来。
强势而严厉。
“我......”
肖恩低着头,女人的裙子扫过他的脸颊,他不敢抬头去看,以免造成更大的误会。
鼻尖却耸动起来,他并不是在贪婪地呼吸来自女人身上的体味,他闻到了一股血的味道,新鲜的血液味道。
猛得抬头,肖恩想看清这股血味是女人受了伤,还是身上沾上了血液。
这点十分的重要,有助于肖恩判断这个女人的危险性。
撇开挡住自己视野的裙角,女人那张冷冰冰的脸却是有些微红。
“你闻到了?”
肖恩点点头,闻到了呢,血味很重,即便他没有狗鼻子也确实闻到了。
“呵,死吧。”
还未等肖恩理解女人话里的意思,一只黑色的皮鞋,在他的眼中变得越来越大。
砰的一下。
这次尴尬的情形,给肖恩的脸上留下一个硕大的鞋印。
肖恩应声倒下,连带着地毯因为与肖恩双腿接触的缘故,被撕成两端。
女人在那张地毯上,肖恩在这张。
女人的眼神冷冰冰的,如同打量着一块材料能否被自己使用般。
肖恩捂着脸,鞋印大大方方的印在他的正面,从未想到面前的女人这般果断,也没想到女人竟然会出脚踢自己。
有些冤枉,心中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自找的。
即便如此,愤怒依旧不可缺少的。
“噗嗤”
不知为何,从进门到出脚那刻都保持着扑克脸的女人,此时却笑出声来。
“是女人的特殊天赋变幻莫测还是这家伙就喜欢看人的糗样?”
肖恩的猜测都不对,或许,女人见过的玩意比肖恩想象中的还要多。
至少,小肖恩还算是天赋异禀,在女人眼里却成了笑柄。
露出,不是一名正直的绅士该做的事情。
心中积满了怒气,肖恩仍选择将腿夹紧,秉承着绅士的原则。
怒目看向女人,女人那副玩味的笑脸更是让肖恩感到恼怒,以及尴尬。
“海尔凯撒大人,您回来了......”
闷闷不乐的一顿晚饭,或许是女人,也就是弗兰肯斯坦的主人海尔凯撒为了弥补没有与肖恩打声招呼便给他的脸上化了些妆,又或者,海尔凯撒
为了表现出自己好客的一面。
二楼楼梯上去的第一间房,就成了肖恩的卧室。
整顿饭并没有人愿意多说话,弗兰肯斯坦仿佛是习惯闭口默默地陪着海尔凯撒用餐,海尔凯撒也很自然地享受着弗兰肯斯坦为她准备的一切。
即便,这个女主人所到之处,都会变得一团糟。
吃相或许是优雅的,樱桃小口保持着一定频率的张合,仿佛是为了掐准时间般,每一次将肉送入口里的时间都是固定的。
咀嚼时,绝对不会发出让人听见的声响。
她,是个淑女吗?
当然不,如果忽视餐盘附近掉落的残渣,肉排上的酱汁将白色的餐布弄得像是一幅即兴油彩画的话。
大概,可以将海尔凯撒称之为淑女。
肖恩也不愿开口,打破晚饭的沉默氛围。
他不是因为白日被人抓包的缘故,也不是因为自己应以自豪的优势被人嘲笑,导致他不敢在当事人面前侃侃而谈。
正直的绅士就是要经得起世俗的另类眼色,经得起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打击,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初心,朝着梦想前行。
肖恩绝不会因为被人看光或是被嘲笑,让自己自闭的。
而是,在弗兰肯斯坦的房间,他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一顿索然无味的晚餐就此结束,海尔凯撒警告肖恩不要在夜间到处乱走,不然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后。
弗兰肯斯坦朝肖恩鞠了个躬,为自家女主人的话道了声歉后,也跟上自己的女主人回到二楼的房间。
回到房间的肖恩并未将海尔凯撒的态度放在眼里,在他心中,更多地在思考弗兰肯斯坦房里,地毯下那段字的意思。
血红的颜色,看上去是有人特意用鲜红的颜料写上去的,写着:
爱丽丝,在哪?
爱丽丝,给肖恩弄了个不明白任务的女人。
在她的身上,肖恩能看到的都是谜团。
为何会自爆的少女,为何会知晓自己来历的女人,一幢孤零零坐落在森林深处的图书馆,对于会说话的兔子好不惊讶,还有些交情的女人。
肖恩都想不明白,爱丽丝的名字,又为何会出现在弗兰肯斯坦的房间内。
若不是还能感应到与rubick之书的关系,恐怕此时,肖恩已经走在回到爱丽丝小屋的路上。
躺在被弗兰肯斯坦收拾一顿,有些客房感觉的房间内,肖恩望着陌生的天花板,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走。
从爱丽丝留下的纸条中,他只能得到《小红......二字,一本书名有小红二字的书,也符合爱丽丝说的,要肖恩为她找一些书回来的意思。
“小红小红......天知道小红是什么意思。要说小王或是老王,我还有些想法能够完成。小红?自古红蓝出cp,小红与小蓝?不不不,这里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西皮是什么意思。小红与阿炳?大概也不是......”
仿佛让自己解密一般,这也是肖恩最讨厌做的事情。
就像是卡尔德试炼一般,没头没脑,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已经编排好剧本的大戏中。
无论自己知道些什么,无论自己去改变些什么。
当剧本的主角没有出现前,他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为这场大戏增添娱兴的桥段罢了。
月已升至最高处,不同的世界,月却是相同的。
俗话说得好,夜黑风高,适合搞事情呢。
有对象的朋友们,大概会忙着做一些比耕田还要辛苦的事情,没有女朋友的家伙,只能趁着月色去搞搞事情,来填满空虚的时间。
所谓围城,快要累死的牛往往想要出来,让自己的腰得到休息,外边的人幻想着城里的模样,撞破头也想要进去。
铁剑被肖恩留在房里,匕首放在皮靴里。
海尔凯撒说夜里不要外出,是为了警告陌生的男人不要打扰了她们的生活,又或许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愿让肖恩看见。
踮着脚尖,肖恩顺利地从客房出来,轻轻地关上门,他还贴心地将床铺弄成自己蒙头大睡的模样,以防被谁撞破自己不在房间里。
在弗兰肯斯坦和海尔凯撒的房门口听了会儿,他并没有听到有呼吸的声音。
或许,女孩没有患上鼻炎,呼吸较轻的缘故。
这栋房子,除了海尔凯撒的房间和地下室外,几乎都被肖恩探查了一遍。
不打算冒着风险进入海尔凯撒的房间,绅士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形象在他人眼里变得跟另一个极端一样。
在房门口等了会儿,确信二人并没有起夜的习惯,肖恩轻声踱步走向一楼。
有些古典的房子,虽然装饰简陋,却方便了肖恩的潜行。
稳稳当当地来到了地下室的门口,转动把锁,依旧不是上锁的情况。
推开门,肖恩感觉,这条走道十分像自己完成一个试炼后,回到九层塔时要走过的那条昏暗的走廊。
或许,这也是流行吧。
手抹着走道的墙壁,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肖恩只得小心翼翼一步一试探
地前行。
如同回廊般的阶梯,越是往下,肖恩的心中越是没底。
按理说,一间普通的屋子,只有两个女人居住。
就算是地下室也没道理建在这么深的地底才对。
肖恩心里也没底,抱着探险的态度,他只得耐着性子在黑暗中慢慢向前摸去。
水声渐渐出现,很轻微的声音,却让人感到振奋。
这不亚于在辽阔的沙漠里,嗅到了夹杂在风里的水汽。
至少,自己貌似快要到达地下室的底端,马上就能知道海尔凯撒将地下室掩藏在这么深的地底是为了什么。
双脚踏在地上,肖恩深呼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长的时间,总算是来到了回环走廊的尽头。
手摸上去,木质的手感,大门上挂着两个冷冰冰的铁环。
“希望,里面没有人,也希望,自己来得及赶回房间。”
默默地为自己增加一个祝福霸服,肖恩轻轻推开了木制大门。
嘎吱的声响,却是为寂静的夜,增加了一些不协调的声响。
抱怨着海尔凯撒也不知给门上上油润滑一下,肖恩打开能够让自己通过的缝隙后,侧身就进去了。
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夹杂着腐烂味道的消毒水味。
捂着鼻子,里面却是比走廊稍好一些。
不知用了什么材料的石头,在顶端挂着许多发着微光的石头,十分像困住肖恩的崖壁上的粘液。
当没有光的照射,黑暗的环境中,那些粘液便会发出点点的星光来。
这些悬在头顶的石头,也是如此。
只有拇指般大小的石头,却是十分优质的照明工具。
借着石头发出来的光,肖恩再也不用摸索着前行,也能大致看清木制大门后的景象。
一张巨大的石台横在他的面前,上面摆着许多贴着标签写着肖恩感到陌生字体的文字,染血的绷带散落一地,上面的血液早已变得干巴巴的,与绷带不分彼此。
比起石台上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更让肖恩感到惊心的是石头后那一排排的铁栅栏。
数不清的铁栅栏后面,传出微弱的呼吸声,腐烂的味道、未清理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肖恩只能表示,这股味道过于酸爽。
靠近铁栅栏,里面关着不同种类的生物。
除去肖恩在客厅里看到画上的动物外,即便是与肖恩同样的人类,也是不少的。
一股油然的违和感让肖恩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享用今晚的晚餐,说不得这些枯瘦的人类,也想自己一样,是一名路过的旅人。
没有打算去拯救里面的同类,就算是救出来,肖恩也没把握让他们能够活下去。
缺胳膊少腿已经算是幸事,大多数的动物和人类身上挂着的,并不是他们原本的身体部位。
人的胳膊被接上熊腿,或是一只鹦鹉的头被换成了人头,在这里都是十分常见的。
肖恩的第一感觉就是,兽耳娘还是原生的好,还是不要有后天改造出兽耳娘的念头。
看看这些被关在地下室,不,应该说是地牢的家伙们,身体嫁接了动物的身体,可爱度倒是没涨,更多得像是怪物了。
粗略地观看地牢里的“杰作”,肖恩心情复杂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天已微亮,自己给床铺做的伪装还有自己在房门缝隙处夹得纸条还呆在原处,没有人来到自己的房间。
坐在椅子上,昨晚的探索大概能明白,那只狗头蜈蚣肯定与地牢里的那些家伙脱不了干系,弗兰肯斯坦也应该知晓崖壁下的情况。
才能正在肖恩解决掉狗头蜈蚣没有多久,便扔下绳子将肖恩拉上去。
兴许,那只狗头蜈蚣就是弗兰肯斯坦放下来的。
此时,令肖恩感到不解的有两点。
一是,困住自己深坑,为何会在自己出来后变成了一口普通的井,是因为法术的伪装还是说这里有他不了解的情况。
二是,爱丽丝的自爆以及或说话的兔子,肖恩认为这个世界是一个魔法的时间。而地牢里的道具以及产生的怪物,又显得海尔凯撒此人是一名搞科学的。
不说,科学的理论是否能与魔法结合起来,起码在辛特兰,肖恩除了见到矮人以及地精因为与魔法的高度不适配性,导致了蒸汽科技的诞生外。
即便是崇尚魔法的辛特兰,也没有人听说过擅长科技的矮人和地精,他们的族群有人成为了大魔法师的情况。
身体的不适应性就已经断绝了魔法的道路,而擅长魔法的人,也不会投身他们所看不起的地精科技当中。
或许,海尔凯撒的研究,开辟了一个将魔法与科技结合的新领域,肖恩的心中依旧残留着那些奄奄一息的缝合生物的模样。
咚、咚、咚......
“肖恩先生,您醒了吗?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门外传来弗兰肯斯坦的声音,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稀松平常。
“这就来,我换一下衣服。”
肖恩盯着房门,手却摸上了桌上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