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感觉?六毛见到老于头把手臂再度放进去之后甚至是微闭上了眼睛闭目感受起来,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有啥反应,便忍不住对他询问道。
不过老于头此刻那顾得上理会六毛,他自感觉到现在放进去的手臂感觉好舒服好舒服,酸酸痒痒的比什么针灸按摩都要舒服很多倍,正在安心体验心神沉浸间,又哪里顾得上之外的旁事?
六毛见他也不理会自己,又看到他始终是一副享受的模样,便也忍不住蹲下来把自己的手掌放进去,可六毛把手掌放进去之后发现除了水有点凉之外也没啥特殊的嘛,转头再度一看老于头脸上的表情发现仍是一副安心享受的样子,诧异地便以为是要像他那样把半个胳膊都放进去才会有效,便学着他的样子做了一遍,可别说是半个胳膊,就是整个胳膊,两条胳膊都放了进去,六毛也并没有觉得有任何舒服的样子,相反还觉得随着胳膊越往下的深入,也越是感觉到冰冷起来,而且奇怪的是六毛都把整个胳膊放进去了,这眼前看着不深的小水坑也并没有被自己触摸到底,不过不及多想,六毛便感觉到自己的胳膊有些麻木起来,受不了这冰冷的六毛只好慌忙把胳膊给抬上来,并且相互间搓了很久,才感觉到自己的胳膊重新有了知觉。
而这个时间空挡老于头却一直都没有对六毛说任何话,甚至都没有关心地询问六毛两声。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们两个也并不很熟,甚至连生意伙伴都不算,老于头只不过是单纯地把六毛当做了他对付雨蜂巢的一个有力武器而已,其它的,呵呵,算了吧。
其实六毛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他在刚准备把自己手掌放进这水坑里的时候,老于头就已经感觉到了,并且是想阻止他来着。这水坑里的水效果这么好,并且也就这么大,那么一个人把手放进去就可以了,再来一个人分这不多的水,岂不是在抢自己的饭碗?
不过顾虑到毕竟还要靠六毛这个力量来帮自己报仇,况且一时间也并没有发现这水还有其它的什么功能,犹豫之下便是看到六毛已经把手放进去了这水里面,得了,那您放就放呗,谁让您是老大,您厉害呢!
而也就这般,老于头再见到六毛把半个胳膊,整个胳膊,两个胳膊都放进去之后却好像并没有得到他想要和自己一样的效果,得嘞!这不是爽了嘛!活该!该你不打招呼就胡乱伸手,该你仗着自己厉害就瞎嘚瑟,这下好了吧,您嘞!
当然了,老于头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毕竟心里是一回事,面上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之后还要靠六毛,当然不能做出什么让六毛看到,不然虽然不如何怕六毛,但总归太过笑话六毛的话自己也别想借他力量了。便继续装作,哦,也不用装,不过也感谢六毛,若不是自己还没想到把双手都放进去,这样两个胳膊都能体验到享受的感觉,便再不顾六毛做什么,安安心心地把自己双手全部泡了里面。
至于接下来的六毛把胳膊突然从水中抬了出来,并且还反复去搓自己的胳膊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的胳膊,他胳膊再怎么样又根本不关自己的事,那么为何要因为这个而耽误自己安心在这泡手享受的事实?
但六毛虽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自己从这冰冷的水中把胳膊拿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却也并没有见到他哪怕一句问候,说实话,六毛实在无法相信老于头真的就能够这么地稳坐钓鱼台地坐在这安然不动,哪怕是姜太公钓鱼却也一样能够清晰地观察到周围来往人的一举一动,他这个家伙倒好,把眼睛一闭还真把自己当做睡着了不成?自己的胳膊在这被冻的跟个什么似的,踏马的,你却连看都不看过来劳资一眼,日了狗的!
别人的开心就是自己的不舒服,自己的不舒服别人的无动于衷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藐视。
六毛如何愿意自己在这边冻的直呲牙,而老于头却在这安心地享受着。不是六毛不够大度,不是六毛胸怀不够开阔,不是六毛眼界太过狭窄,而是六毛无法忍受这样的藐视,而是六毛无法接受这样的无视,而是六毛断无法受得了冰冷刺骨时的无动于衷!
说实话,六毛觉得自己心胸已经很宽广了,起码他觉得自己现在能够在面对雨蜂巢的一连串打击而并没有被击倒在地,起码他觉得自己现在被玉林城上上下下一路追赶叫骂下也并没有很在意,并没有什么被气得吐血,相反还能够我行我素毫不在意地不把这些当回事,这样的心里素质怎么也能够称得上是强大了吧!可纵使这样,六毛现在却也被老于头气的半死,六毛不是什么恶人,可同样也没说自己是个善人,六毛是有心胸,是有眼界,可六毛也不过是一个同样拥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而已,他实在是被自己眼前的状况给气到了,而且这个气他不想要让它挥发散落在别处,他不想要自己忍受逐渐在自己心里被无形消解。
纵使是一个陌生人相互遇到,他就算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可看到自己的这种遭遇,他却照样会有同情心理,会多少对自己询问一下怎么样,可现在不但认识,甚至还可以说是一个伙伴,但却就是这个伙伴见到自己被冻得这幅样子,却丁点反应都没有,那么他是人吗?或者说他是正常人吗?一个正常人又怎么可能会一丁点的同情心,一丁点的友善都没有?那么对于这样的人,六毛又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超级大善人,就算是一个超级大善人,可对其行善也并不是每个人都配的上的。
不用说,六毛自然不可能看他在享受,而自己却在这被冻得跟个冰棍似的,不过老于头都能够装作面不改色地样子,而自己难不成就真的对他上前怒吼,把内心的火气一股脑地全给释放出去吗?
当然不是,更不能!
愤怒会有人人都有但不同的是有的人能够压抑愤怒,然后理智地释放出来,而有的人则只能冲动地让愤怒失去理智,直接燃烧起来。
控制,让愤怒的力量更强大,让它这把武器伤到的不再只是自己,而更是别人
其实想想看就很清楚了,你再如何愤怒可却关乎别人何事?你再如何去宣泄自己的愤怒可却又对别人何干?难不成还要别人去给你的愤怒买单?开什么玩笑,谁的脑袋被驴踢了,你愤怒了还要去陪着你愤怒,至于觉得什么你把愤怒一股脑地释放出来,我就必然会同样很生气,会气的吐血三升,直接倒地不起而亡,呵呵,想多了您嘞!我不仅不会生气,相反我最多是无动于衷,最多是觉得乐呵一笑,因为你又不是我的谁,我还真犯不着跟着你后面生气气到自己,倒是还觉得你会被这样气到也挺有意思的,也就是把你当做笑话看,说的明白点。
但若六毛把自己的情绪暂且给收敛起来,先给积攒着,然后找一个点,找到能够让对方在意,生气的点,然后自己不生气,让对方生气,那么这个角色就将会被转换过来,到时候就是自己在看他这个生气的家伙的热闹和笑话,而不是他看自己生气的模样等笑话。
而老于头的这个点是什么,也很简单,他在意什么那么他的这个点就是什么。他现在不是很在意怎么去报复雨蜂巢的一干人等吗?那么好啊,他现在总还要靠自己吧,而这便是自己现在反击他让他同样气的吐血三升的有力武器。
只见到六毛走过去拍了拍老于头的肩膀说道,这效果怎么样?我看你好像很舒服,不过怎么我却除了冰冷什么感觉都没呢?而六毛这却是还比较保守,并没有一开始就对他很不客气,而是当先给了他一个甜枣扔过去。
老于头也不清楚六毛现在是察觉到自己的态度然后在试探自己,还是真的并没有觉察到自己对他什么态度,而真的这么好奇地询问自己,但不管怎么说,无论六毛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可自己却还要,至少表面上还要对他有那么点尊重,否则若真的和六毛就这样撕破脸皮,那么就算自己不再想要靠着六毛去报复什么雨蜂巢,可一个朋友不见得会去帮助你,但一个敌人却一定会对付你,人为什么有心,又为什么用躯干去包裹着这颗心,老于头认为就是心里是一回事,可以随便对任何人怎么样,但涉及到外面,却要用自己的躯干,用身边的种种去把自己这颗心给包裹起来,不让人家看穿心里想的是什么,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否则那不是在明确地告诉对方,不是在清晰地把对方站在对立面,而是在坑自己,在把自己脆弱的心明摆着放在台面等人敲打。
连忙地对六毛说道,抱歉,抱歉,把手泡在这水里面真是太舒服了,这才没顾上六老板,不过你看我双手肤色泡了这么一会儿就是白嫩了几分,咦?六老板泡进去没什么感觉吗?
六毛见到老于头这怎么看怎么觉得虚假的态度,并且最后还一副笑吟吟地模样看着自己,仿佛在嘲笑自己把手泡进这水里面却没有丝毫作用,在讥讽自己是个小丑一样,这下更是怒气一度升腾,但六毛是要控制情绪,找老于头的点,去让他愤怒万分,吐血三升的,又怎么能够再让自己生什么气呢?
笑了笑说道,呵呵,于主任怕是在这舒服地泡着忘了咱们的目的了吧!若我猜得不错这个水坑的水就是雨蜂巢暗中的神秘东西吧,现在既然咱们找到了,那么还是要想办法把它带回去,然后去把刚刚寻找到的雨蜂巢内幕曝光出来,狠狠给雨蜂巢来个迎头痛击才对,于主任现在这倒是享受了,可于主任不要忘了,刘长贵卧室里的地板开关可还是打开着呢,你能够保证刘长贵喝醉酒就不在回卧室居住了吗?你能够保证刘长贵的卧室里就永远不会再进来人,或者进来也发现不了这个打开的地板通道吗?
见老于头张了张口,似乎正要准备开口说两句,可六毛现在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现在可正是六毛一鼓作气势如虎地把怒气宣泄出来,并且单刀直入地深入老于头心田给他迎头痛击的时候,又哪里会让他开口,又怎么会轮得到他开口。
直接气势汹汹地再次说道,你不能!你不能够保证!你无法保证,谁也无法保证他们谁会突然进来刘长贵的这间卧室,谁也无法确保他们进来之后就看不到这个打开的通道机关。
而这股气势说完,六毛却还没完,他却是要如同机关枪一样给老于头这个敌人给予一个气势汹涌又连绵不绝的打击,根本不给老于头任何反应再次继续说道,那么你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吗?你懂得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你明白这后果有多严重吗?
你不明白!我告诉你,雨蜂巢的人一旦进入了这间卧室,那么必定会看到这个打开的机关,也必定会发现咱们两个,等到时候,等到时候咱们就是瓮中之鳖,咱们就是被雨蜂巢放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咱们还有机会吗?你还有机会吗?想想看,一旦雨蜂巢的人在这里发现了你,那么你觉得手中拿着他们这些内幕生产资料,胳膊还泡在雨蜂巢这命根子一样的水坑里,你觉得他们会对你怎么样,你觉得他们还会让你轻易离开雨蜂巢,而在不对你不管不顾吗?
醒醒吧!享受固然重要,可要看清楚你现在的环境是什么,要看清楚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有没有资格在这里仿若泡温泉一样地安然自得!
若你还想要留在这里泡下去,那么抱歉,恕我恕不奉陪,我可不想陪你留在这里等着被雨蜂巢谁发现!
看!六毛这些话他自己真的很生气吗?到底是谁在生气?六毛是一直用机关枪一样的语气在宣泄,可老于头却是被机关枪不断地打击下在承受,他想逃,他想躲,可能逃得掉,能躲得了吗?
老于头只能够不断地硬扛着,只能够到最后很气,却也要陪着笑脸对六毛,因为六毛说的是他在意的,因为他还要靠六毛。
生气谁都会,可控制情绪,可让生气变成自己的机关枪却并不是谁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