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嘉清楚的记得那天的事情。
那时候杨华作为天月重量级代表来到盛世协谈,作为坐镇的高手出于礼节自然会来参与,彼时仇宁名气已成,已经表现出了几分张狂。
他那天正巧在那里帮忙准备资料,所以巧合中参与了那场协谈。
向来稳重的天月砥柱、陪笑的傅家兄妹、来来往往的助手和依旧淡漠不言的前辈。
本该那么平淡的结束,只走个过场。
然而将近结束的时候却突生了一段小插曲,坐在旁边的仇宁轻率玩笑一般忽然伸手挑开了前辈的一直在人前从不离面的口罩。
流沙不灭不已真面示人,这是全竞技圈都知道的事情。
他脸上遮蔽的东西一落下,全场的注意立马都被吸引了过来。
俞嘉记得前辈那天神色冰冷,面不做声的离开了协谈。
作为被他看好的后辈,俞嘉十分清楚不已真面示人这个条件甚至写在了合同里,就算是直接带前辈的宋安蓉也没有见过他的样子,突然暴露,前辈的心情可想而知,但俞嘉还没来得及跟上,就听到了一句更让他有些诧异的话。
大部分人吃惊于前辈的外貌,议论纷纷大概‘形象也不差,为什么不露面’之类的,而天月代表杨华的表现却极其莫名。
他那时候正帮忙递水,就在杨华一旁站着,所以十分清楚他的失态。
杨华压抑般说了一句:“果然是他。”
果然是他?
再之后过了些时候。
参与协谈的人虽然有些记者,但都是官方带来的自然不会胡作宣传,就像蜻蜓点水一样,意外露面的事情惊起一点点小小的涟漪又很快在仇宁的道歉里消散而去。
起初俞嘉也是这么以为。
而有些东西却在平静里蓦然被打破。
没过多久突然爆出来了流沙事件,他仰慕的前辈地位突然一落千丈。
作为被看好的人,俞嘉经常出入于两个人的训练室,当然不会相信前辈会因为害怕而出手,更别说什么代练汹酒,纯属无稽之谈。
而事实是这种谣言却愈演愈烈,甚至天月官方的发布驱逐。
在事件爆出几天后俞嘉都没有见到过前辈,心里理所当然的都是满满的疑惑。
就在不安和猜测的时候他却意外遇上了消失几天的前辈狼狈逃离和傅丽的丑态。
傅丽这个女人,仗着自己哥哥是俱乐部的一把手,经常用指导视察的借口于一些面貌姣好又活泼的小男生,俞嘉虽然没切实见过但谣言这种东西他在一些女学员里听了不少。
从来见过前辈那种无力狼狈的样子,俞嘉脑子一热立马过去从傅丽手底下把前辈带了出来,到最后他只留下一句干涩的谢言便匆匆逃离。
那时候俞嘉还无暇顾及前辈的安危,只是觉得自己在傅丽眼皮子底下做的事情简直是在作死,收拾了东西也就从俱乐部里跑回了家。
而意料之外的是,傅丽做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只是偷偷摸摸想要做些什么猥琐的事情却运气不好被俞嘉恰巧碰上了。
那人是被重点关着的,傅丽当然没胆子承认。
为了防止别人查到俞嘉头上她编了个谎说俞嘉请了病假,现实却是直接把他从家里揪了出来,俞嘉被捉到后也有些慌,遭受了些逼问和威胁。
他什么都不清楚,救下人也是一时热血,当然是一问三不知,气的傅丽咬牙切齿。
所幸那种待遇也不长。
傅丽这个人,外表上泼辣内心里却极为懦弱。
逼问之后问不出来无奈下就又把俞嘉带回了俱乐部,只是警告俞嘉如果敢说就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在长久的担忧和傅丽的威胁里他选择了沉默。
无视了那个杨华莫名奇妙的一句话和仇宁之前的反常。
前辈逃离之后就再没了消息,盛世在几天后也恢复了平静,高层对这件事充耳不闻,又或者有商议,他也不清楚。
总之就在傅丽有一阵没一阵的威胁里他到了现在这种地位,远离了核心,所以沉默的更为安心。
但就算如此到底心里不由的还纠着些愧意。
直到前一个月前辈的回归,他松了口气,却在这时候没过多久又碰到了夜探过来的程未央。
坐在训练室里的俞嘉捏了捏手里的卡,脸上有些迷茫。
现在也不确定把这些事情告诉那个男生到底对不对。
不过说出来之后心里松了口气倒是真的,总不是他一个人知道
“喂,哈哈你们知不知道傅丽刚才被打了!”
外面突然穿过来一道声音,是袁庆的,俞嘉动了动眉头。
袁庆说完之后猛地推开门大笑:“笑死我了,那老肥婆那个模样,哈哈哈,再让她骚扰我,被揍了吧!”
“会不会是你粉丝啊,袁哥。”一个训练生笑嘻嘻的捧着他说话。
“倒是有可能,”袁庆脸上自信的笑了起来:“爽!”
“厉害了啊,那个女人我老早就”
傅丽被打了?
俞嘉嘴抽了抽,难道是刚才那个男生?
他身上都没二两肉是怎么打动那个肥猪
“诺!”一个素手伸了过来,手里拿着的好像是一个热乎乎的夹肉饼,俞嘉还带些迷茫抬头。
鹿小雨看到他表情没忍住笑了出声:“看什么,不吃呀?”
“小雨,你给他带什么?”袁庆见到这一幕不悦道。
鹿小雨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抬脚走了出去,看样子是要回去休息了。
袁庆恶狠狠的盯着俞嘉手里的饼子,俞嘉皱了皱眉:“你要吃?”
“”
他脸变了又变:“谁稀罕!”
现在的小选手
俞嘉咬了口饼子站到窗口,看着外面灯火辉煌出神。
——
揍了肥婆,别了小团体。
程未央带着几分爽意又有几分怒火回了公寓。
走在楼梯上的时候她吹了吹有些发疼的手,没忍住吐槽:
那个肥婆皮真的厚!
就那么吐槽着,一推开门却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一个清疏修长的身影。
程未央愣了半秒,眼睛一眯。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嘴里磨出了那三个字:“许、白、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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