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维恩大公将手中修复完成的015放置在了桌子上,随后主动起身迎接起了普利森和诺零二人。
“普利森先生,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贝尔维恩大公鼓起了掌,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相信此次行程的收获,让你绝不会后悔这番决定。”普利森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望向了摆在桌子上的015。
“还不知通过015到达冥府之国是怎么个倒法,是传送过去吗?”
“这倒不必担心,凯因会弄这玩意。”贝尔维恩大公将桌子上的015拿起,递到了走过来的凯因手上。
凯因接过015,小心翼翼地将镜子摆齐,然后开口道:“普利森先生,诺零小姐,请你们现在站到我的面前。”普利森和诺零相视了一眼,随后便依凯因的话,站到了凯因和镜子的面前。
“记住到了塔尔塔罗斯后,便一路向前,我父亲会在冥王宫的主殿等着你们的。”平滑的镜面上不偏不倚的浮现出普利森和诺零两个人的形象随着凯因不知念叨着什么咒语,镜中有一道幽紫色的光辉闪过,盖住了普利森和诺零两人的身形。
普利森只觉得镜子中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将自己吸了进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四周的场景再度变换。
他和诺零此时正站在一架年代久远的断桥之上,桥梁下方有着形态如水一般的浑浊色彩,连绵的排成一片,近乎望不到头。
若是仔细一看,能够在这团浑浊的色彩之中发现挣扎与徘徊的各类灵体。
“别望了,塔尔塔罗斯的下方就是冥河的支流,你要是不小心掉下去,谁都救不了你。”诺零拍了拍普利森的肩头。
“这便是冥河吗?往日只听过传说,现在这么一见.....确实挺哈人的。”普利森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通往冥王宫主殿的路,不是在冥河内数里面有多少灵体。”
“你不是说冥府之王是你的好厚米吗?怎么连通往冥王宫的路都找不到?”
“拜托,我跟人家熟的时候祂还在星界当财富之神呢,他成立冥府之国,正式被称为冥王是很久之后的事,那个时候我还在核心空间里出不来呢。”诺零白了普利森一眼。
“凯因叫我们一直向前走,可这前方的路是条断桥,咱们......”
“别琢磨了,直接跳过去得了,确实如那个铠甲人所言,前方的死亡气息越深入便越浓郁,那什么冥王宫的主殿应该离的不远。”诺零话刚一说完,便直接甩了一道契约锁链到桥对面,整个人直接飞了过去。
普利森看诺零直接动身了,也没多纠结,调控着风元素助力,飞快地跃了过去。
断桥的另一边,是一片以深黑色为主体的建筑废墟,黑曜石材质的地面上流淌着岩浆,高大的楼层和石像坍塌在地上,不复往日的辉煌与荣光。
普利森和诺零依照着凯因所说的一路向前,沿着黑曜石铺成的小路,进入了这片满目疮痍的废墟之中。
在建筑群的中央,普利森看到了许多被黑色的长矛钉在大地上的尸体。
这些尸体基本保持着类人的形状,有的头上长着犄角,有的皮肤呈现与岩浆相似的色彩,还有的基本保持着半灵体的状态。
他们都被相同的黑色长矛钉在地面上,望着有一股森然的恐怖感。
“这是.....”
“.....是冥府的神属,不是从神,应该只是一些被赋予部分神力的生物,当域外之邪侵入后,他们应该是最先受到感染的。”诺零望着那些尸体身上的黑色长矛,眉头微微皱起。
在这些长矛上,他能够隐约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这里应当是域外之邪最先侵入冥府之时的战场,实力较弱的神属最先因体内的部分神力而遭到域外之邪同化,与还保持着理智的从神和其他神属们打在了一起。”诺零收回延伸的视线,拳头不自觉的握紧,由域外之邪而引起的灾变与祸难,几乎完全倾覆了第二纪四大神国时期的所有辉煌。
普利森问道:“那些侵入神属思维和意志的域外之邪呢?”
“被域外之邪影响的人消亡之后,附着在他身上的域外之邪自然也会消失,这片全是神属的尸体,域外之邪应该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或许冥府之国的情况,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糟糕。”诺零与普利森一边就周围的环境聊着,一边顺着延伸向前的黑曜石小道走到了建筑群更为破碎的一片废墟之中。
这边同样有大量神属的尸体被黑色长矛钉在地上,但最能引起诺零和普利森注意的,还是中央花坛上一具背生黑色双翼,被一根黑色长矛贯穿在花坛上的女性尸体。
引起普利森关注的点是这具尸体与其他的神属形象不太一样,而引起诺零关注的点则是她认识这具尸体,这是一名第二纪的旧神。
复仇女神阿勒克图,诺零知晓这位游离的旧神最后选择跟随阿伊多纽斯建设冥府之国,却不知道衪也因为域外之邪死在了这片离死亡最近的地方。
“咱们走快一点。”诺零将头低下,不再敢看那具有着熟悉面貌的尸体,她拉着普利森的手,沿着黑曜石小径一路向前。
可越是深入这支离破碎的建筑群中,诺零所见到的熟悉面孔便越来越多,衪们都是第二纪的旧神和从神,祂们被相同的黑色长矛贯穿了身体,死在了临近冥河的地方。
祂们或许躲过了那场引起四大神国破灭的第一次大灾变,但终究没有躲过因域外之邪引起的祸乱。
诺零刚才的话或许说错了,域外之邪在冥府的侵入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刚才祂之所以能够见到这么多的神属尸体,完全是因为域外之邪近乎侵入了整个塔尔塔罗斯。
终于,普利森和诺零走到了黑曜石小路的尽头,此时浮现在眼前的是一座破损的没那么严重的宏伟宫殿,残破的塑像立在宫殿的入口处。
虽然那石像已然破败不堪,但相较于塔尔塔罗斯内的其他石像,它无疑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这座石像是一个身穿战袍、手持一柄巨大黑色长矛的男人形象,它还保持着站姿,没有坍塌,也没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