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时间再倒回到蔚蓝宫boom的两个小时之前,联邦元首,执政委员会委员长拉瑟尔?克莱门特大魔导师的官邸吧。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一天,拉瑟尔大师起得也并不比自己的弟子兼前任首席国务秘书早。他开始一边吃早饭,一边让新上任的文案秘书给自己通读一遍今天的发言稿——这往往也是委员长一天的开始,从片刻不停的工作开始。可谓是鞠躬尽瘁到了极致。
拉瑟尔大师和阿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起床,但早餐可比弟子寒酸多了,也就是一碗麦粥,一杯羊奶,一块面包而已。他就是这么一个物欲极低的人,完全不像个随心所欲的魔法师,而是审判女神乌顿和死亡女神帕罗涅旗下的苦修士。
甭管外面人是不是黑拉瑟尔大师是在作秀,但就算是最铁杆的门阀走狗,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元首阁下在私德方面真的找不到黑点。门阀派控制的媒体当然可以造谣生事没事找事,但这种下作的手段就像是在西瓜上吐唾沫,除了恶心人便没什么建设意义了,于是注定也就只能带一带脑残的节奏。
他并非什么名门出生,母亲只是二线城市的普通富户小姐,由于是未婚生子被逐出了家门。单亲把儿子拉扯大就已经很不错了,自然不可能像奥鲁赛罗那样给弟子还能留下魔法塔、城堡外加上一整片私人领地什么的。凯林格尔斯家族控制的联邦监察部门挖空心思地搜遍全国刨地三尺,也只能捏着鼻子确定:拉瑟尔所有的私人不动产只不过是家乡的一片规模不算大的农场庄园,外加当地郡首府的一座三层小楼。
当然了,他们又很矫情地补充了一句“或许其在国外有不记名产业,责成暗行御史迅速查清”这种场面话,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总之,在寸土寸金的伊莱夏尔,拉瑟尔大师并没有私产,住的也一直政府配发的官邸——当然,我们都知道,所谓的官邸,压根就是国务大臣级的高官的办公场所,也就是象征性的弄了几个休息室和起居室之类的配套。拉瑟尔确实是个各色的人,也就随意打扫布置了一下,就当是自己的固定居所这么安然地住了下来。
去年,他正式搬进了属于联邦执政委员长的官邸。这是一座并没有什么某宫、某某海、某某某10号之类代表性名称的四层建筑物,房子方方正正的其实没什么特色,姑且还算是气派,但连大多数首都市民都不知道这栋政府所有的建筑,便是所谓的元首官邸了。他们最多再骂上几句,说政府占了市中心那么好的一块地修了那么一动没品位的房子而且还一直空着是典型脱裤子放屁云云……反正联邦政府的二呆糟心事干得多了,也不欠这么一点锅了。
之所以空着,大约是因为联邦大多数的首脑们都是出生门阀的魔法师,一个个都是没啥责任感的神秘主义者和自由主义者,不可能放着家族几代经营的豪宅跑来住这没啥品味的政府标准官邸呢。于是乎,联邦的“元首府”经常是一届一换,简直比隔壁蔚蓝宫里的清洁工大叔还换得勤呢。
现在,空了不知道多少个年月的元首官邸终于开业了。如果它新的主人真的能顺利地履行完自己的任期,并且把所有的政治抱负都实现,或许这地方还真的能成个历史古迹也说不准呢。
“……终上所述,新的《税法修正案》必须实行。我谨以至诚,以一个联邦普通公民的身份,期盼在座的诸位,凭你们理智和良知,为联邦的人民,为联邦的千年大计,投下神圣的一票。”秘书小姐念完了报告书的最后一句,收好了文件夹,等待对方的下一步指示。而这个时候,拉瑟尔也正好将碗里的麦片粥都送到了嘴里,一只手拿着温热的羊奶杯,一手靠在桌子上,开始思考。
“阁下,下官觉得,或许最后的收尾还可以更有力更有煽动力一些。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再润色一下。”年轻的秘书小姐想了一想,低声道。这今年才二十二岁,名叫塞尔玛的年轻姑娘,也是从娜迪亚国立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只不过主修的却是文学,优点是脑子动得快记忆力不错而且笔杆子很好,缺点是总有点文人啥求不懂还总喜欢出风头的坏毛病,但姑且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作为一个贴身的文案秘书,也算是完全合格了。
当然了,这姑娘也还算是青春优雅的知性美人一枚,不算服力了。上校先生忙不迭地点头:“下官已经找到一间不错的教室了,学生都是这么大的女孩。两位老师都是刚退休的学者呢。还要感谢奈菲尔媞小姐呢。”
“应该做的。我们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让她们未来能生活在一个更好的世界中吗?”奈菲尔媞笑着道。
打完了招呼,拉瑟尔地上了一辆四轮马车。他的两个秘书则上了后面同样规格的一辆。
两辆马车,十名骑手,这就是堂堂一国元首出行的仪仗队伍了,还比不上某幕后大资本家大军火贩子大私兵头子和他的正宫娘娘在涅奥斯菲亚的一半排场,可谓是寒酸到了极点,但却胜在省钱。要知道,被联邦财政困扰了多年的元首阁下,可是对一切能开源节流的方方面面都相当感兴趣的呢。
另外,拉瑟尔?克莱门特是大魔导师。所谓单体破军禁咒屠城,对于他这种人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绝非夸张的形容。所以,他在出行的时候,都没有带大队护卫的习惯,只是礼仪性地保留了一些用来开路的骑手和仪仗,最多不超过十人。
在联邦的首都,当街刺杀一个大魔导师?这恐怕是黑暗兄弟会耳语者率领所有的聆听者们全部出动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是,但马车的队列通过的第一个街区的时候,大家从来都没有预想到的事情,便忽然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