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怔住了,他眼睁睁盯着那个苹果一路滚落,猛然一回头,看向了莉娜小姐。中文w8ww.811z8w1.co8m
“喏,你要的书籍。”
这是莉娜小姐进入房间的第一句话。格洛随即伸手拿出了其中一本羊皮纸卷――他看了看封皮,勇者骑士与公主。这是什么鬼?确定这书名不是少女向或者儿童读物吗?
格洛继续向下翻去,勇者逗恶龙、英雄与少女的故事、王子殿下复国记整整一叠纸卷中,全部都是诸如此类的名字。
他感觉有些无力,差点趴在了桌子上。
“有什么不对吗?”
看到盗匪头子这般模样,莉娜小姐问道。她顺手拿起了一本书籍,看了一眼书名,再翻了几页内容,也忍不住有些轻笑起来。
“我认为你有可能会喜欢这些。”
少女好不容易憋住脸上的笑容,勉强平静地说道。
“不,这怎么可能。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
格洛一声哀叹表示着自己的忧郁,房间早已被仆人收拾干净,不过还依然残留的一股药味和血腥。他走到墙角拾起了那个掉落的苹果,上头有些被氧化的深黄色果肉沾满了灰尘,他来到房门对面的窗户,将苹果扔进了楼下的那片树丛。
莉娜看着格洛做完了这一些,她终于完全收住了笑,回归了此行的正题:
“对了,你的伤势恢复怎么样了?经过维拉主教的治疗,还出现了什么其他的症状吗?”
少女一口气提出了两个问题,开始盯着盗匪打量――从动作的灵活和敏捷来看,看上去似乎恢复了正常,但是细微的地方,光凭着这些表象,却是很难说得准。
短时间内治疗伤势的圣愈术,按照法师们熟知的万物平衡理论来说,出现一些后遗症是必然的――任何的获得,意味着对等的失去。这不仅仅单指马库罗付出相应雷尔向圣辉教会购买治疗服务那么简单,受治者身上出现这些违背自然规则本身的变化,按照道理,应该同步产生一些其他的症状才对。
莉娜小姐早就对维拉主教的圣愈术产生了浓厚兴趣,看到格洛摇头并未作出任何回答,她心有不甘,再次问道:
“精神萎靡、头晕恶心、四肢乏力、食欲不振?这些状况你有没有?”
格洛继续摇头,在莉娜提问的不到两分钟时间里,他抓紧时间三两口吃掉了桌子上唯一那个剩下的苹果,不过红少女对于格洛沉默不语的态度略有不满,她突然起了个腔调:
“看来,你已经完全的恢复了?”
“没有。”
格洛从洁白的牙齿缝隙里迸出了一个简短含糊不清的回答。盛放米粥的小碗早已空空如也,他正咀嚼着苹果的果肉,酸甜的汁液滑进了喉咙,让他不禁吞下了一大口口水――他偶尔一瞥看到莉娜小姐眯起的眼睛,从那双红色炽热的双瞳中,他觉了一丝促狭的意味。
经过前世的那个游戏,对于“炎之魔女”莉娜巴罗斯的性情,他有很深的了解――他判断这位小姐或许已经清楚了她的身份。虽说她现在依然抱着一种友善的态度,但是一些古怪而折磨人的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能悄然降临在他的身上。
在阿弗隆呆的这些日子,事情展到这一步,格洛确信自己已经玩脱了。
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离开阿弗隆返回安普顿矿场,或许才是正道。现在他在这个游戏开服前的时间里已经有了lv21的等级,虽说这个世界对比游戏好像有了一点偏差,不过他一番思索下来,未来绝不是无路可走――
改行结束盗匪生涯,跑到其他的城市,组建一个佣兵团?嗯,可以试试。开始一段时间资金紧张在所难免,不过凭借这个时期相对出众的实力,打开局面的可能性并不小。
格洛一边思考,一边无聊翻开了手头一本骑士传记类的书籍。里头的主角是一个破落贵族家的子弟,看了前面一段内容,有些不耐的他直接跳到了最后几页,贵族子弟最终迎娶了国王陛下众多子女中最受宠爱的一位公主,走上了恢复祖辈爵位和封地的光荣道路。
这些故事看上去就像杜撰,但绝对有着原型的存在。对应着游戏里的背景,格洛想了想,在这个世界,依靠与贵族的姻亲关系而获得上升通道,某种程度上称得上一条捷径。
“你们果然又在偷偷地幽会――”
莉娜小姐与格洛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房间里突然钻出了一个身材娇小的人影,人影“嘿嘿”窃笑,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双马尾金,土豪专属的附魔款深棕色外套――格洛知道,这是那位琪雅埃斯库德大小姐。
她刚从房间外面进来,手头好像还抓着个东西,她看了一眼两人,然后抛出了一个被咬过两口的苹果――罪证确凿!琪雅小姐正搜索着犯罪嫌疑人。
“刚刚有人用苹果砸我!”
琪雅看着窗户外头的那一棵高大乔木,对照位置后,很肯定的说道。
莉娜小姐望向了格洛,而格洛,则抬头看着天花板。
比斗结束,拉尔斯威克利夫从来都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过在他回到庄园内居所的路程中,他一路默默无言,步履缓慢,眼睛时刻盯着身前的空气,仿佛想要从中找出一些特别。
他印象最深的是开头那一剑――惊人的气势,绚烂的火花。强烈的风压扑面而来,可这竟然是一记虚招。他有些恼怒,但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这样的一剑出现在眼前,如果还有下一次,他也很难作出其他更合理的应对。
至于之后的第二剑,只不过是抓住了他露出的巨大破绽,并没有太多稀奇高明的地方。
他忽然站定脚步,拔剑模拟着那个男子的动作。
科迪和艾丽莎也停了下来。尤其是艾丽莎,当她看着拉尔斯拔剑略微侧身的姿态,挥剑那一瞬间高高扬起的手臂――她再度想起了诺戈群山中无人村庄的那个雨夜,那如同猛鹰扑食的一剑,穿云裂石,连续击碎了她的肩铠和面甲,在脸颊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剑痕。
这一剑,本就可虚可实!
艾丽莎意识到这一点后,心底关于那个骷髅的印象,很快与刚才的男子重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