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托城里禁飞,除非真的是魂圣级别以上的强大魂师,否则只要是个人在天上飞,必定被城池中的数架击发床弩给瞄准,那玩意儿就是五十级的防御系战魂师也够呛。
出了索托城,一路向北,往西尔维斯王国的方向驶去,才过五里地,阿特瑞斯就耐不住寂寞了。
“老柳,你来驾车。”阿特瑞斯放下句话,把缰绳丢给了柳焰,朝和他并排驾车的奥斯卡喊道:“小奥,来根香肠,我想飞!”
奥斯卡看了下前面的路,一片坦途,也不担心马儿不乖,放下缰绳念起魂咒:“急速飞行——蘑菇肠!”
魂咒念完,奥斯卡的脸色一白,手上多出了一根长约五公分的怪异香肠,长的很像蘑菇,蘑菇肠的两侧有一对若隐若现的翅膀。
“阿瑞,这根蘑菇肠我多花了三倍的魂力,可以持续三分钟,接着!”奥斯卡将蘑菇肠丢了过去,阿特瑞斯精准的接住,直接就往嘴里塞。
感受到蘑菇肠内蕴藏的魂力流向四肢百骸,阿特瑞斯直接屈膝,往前方纵身一跃。
当阿特瑞斯第一次吃下蘑菇肠,体验到飞行的感觉后,他便感觉自己获得了真正的自由。这种感觉真的很玄妙,完全脱离大地的束缚,整个人似乎都融入了空气中,化成了风。
两只流线型的羽翼从他的背后扑棱而出,双翼轻轻一拍,让原本应该坠向地面的他就那样升在了空中。
弗雷泽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对阿特瑞斯喊道:“你可别飞太远了,小心回不来!”
她身后的二女也将脑袋凑了过来,朱竹清一向是很淡定的,但看到阿特瑞斯飞在了空中,眼神中却也流露出一股羡慕。宁荣荣则兴奋的朝阿特瑞斯叫嚷道:“哇——,好帅气的翅膀,快飞起来让我看看!”
阿特瑞斯听宁荣荣朝他喊话,顿时心生了一个想法,他朝宁荣荣招手道:“喂,宁荣荣,给我提个速!”
正处于兴奋之中的宁荣荣毫不多想,立刻就召唤出了自己的七宝琉璃塔,第二魂环闪耀,一句魂咒念出:“七宝有名,二曰——速!”
一道琉璃彩光射入了阿特瑞斯的体内,他顿时感觉这对以魂力为形式连接在自己背上的羽翼,拍打的更加有力了,心神一动,便瞬间破空飞去。
这个第三魂技是莱恩尼德斟酌了许久之后才选定的,他们这个小团队中没有敏攻系魂师,缺乏机动性,所以他认为奥斯卡的第三魂技应该朝速度方面下手。
大陆上以速度闻名的魂兽不少,而哈根达斯境内就刚好有一种极其出名的魂兽符合莱恩尼德的想法——白头海雕。
白头海雕是哈根达斯独有的鸟类魂兽,生活于北方山脉西支、与大海相接的高崖之上。
拥有飞行能力的魂兽最难猎杀,而且飞行类魂技一般很少出自于万年实力以下的魂兽,但这并不代表没有几率。
魂兽产出的魂环和魂师的武魂是需要进行适配的,同样魂兽产出的魂环,被不同类型的魂师吸收,得到的魂技也有可能不同。
在莱恩尼德的观测中,单论飞行能力,白头海雕的速度仅次于尖尾雨燕,而且白头海雕狩猎时俯冲的速度是他所观测到的所有魂兽中,最快的。
莱恩尼德在十二年前,亲眼目睹了一只万年白头海雕狩猎一只接近万年的尖尾雨燕的全过程,万年白头海雕单论飞行速度似乎只能持平接近万年的尖尾雨燕,但二者的战斗能力不是一个级别,所以尖尾雨燕从头到尾都在被追逐。
当尖尾雨燕的耐力被消耗得差不多后,白头海雕就使出了它的杀招——死亡俯冲,莱恩尼德的描述是:万年白头海雕俯冲的过程中产生了强劲的冲击波,那股轰鸣的声音传入耳中,就感觉像空气被炸开了,剧烈、刺耳。
“音爆”,在莱恩尼德讲述之后,阿特瑞斯“提出”了这个词,莱恩尼德觉得非常好,于是正式的将【音爆】一词记录。
既然出现音爆现象,那么万年白头海雕的俯冲速度就很有可能超过了音速——340米/秒,1224千米/小时!
千年白头海雕的速度自然是比不过万年的,但奥斯卡的第三魂技却依旧效果非凡,他自己测试过,十秒的耗时,他的飞行距离正好在一公里左右。
这个数据并不精准,因为斗罗大陆如今的科技还太落后,所以他并没有精确的计时器。不过得出一个粗略的数值就足够了,360千米/小时的速度,完全碾压了风尾鸡冠蛇。
这个速度再加上七宝琉璃塔的辅助,完全就是——芜湖,起飞!
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破空时产生的剧烈空气流动让阿特瑞斯的眼睛都无法睁开,但他不是第一次感受飞行蘑菇肠的效果了,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现象。
唤出了自己的矛与盾,魂力凝聚在枪尖,长枪顶在了前方。在阿特瑞斯精巧的魂力控制下,强风再也乱不了他的眼,广阔的世界映入眼中。
下方的立马平原一望无际,一片无垠的青翠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一天中最热的时段结束了,农人们又回到了田间劳作。
阿特瑞斯最喜欢看这种景象,尤其是在空中俯瞰,别有一番风味。
他渐渐地被这副花卷所吸引,开始不再追逐急速飞行的快感,而是悠然的在空中盘旋,看看感受这副他所喜爱的农忙景象。
不只是哪一个农人抬头时刚好看到阿特瑞斯在空中盘旋,农人们呼朋引伴,有的对着阿特瑞斯虔诚的跪下祷告,有的和亲朋聚在一起议论这是从哪来的魂师强者。
阿特瑞斯不想打扰他们劳作,虽然对这副乡野画卷依依不舍,但还是飞走了。
巴拉克王国中、南部,即雅克萨关口至天灵山脉,便是闻名大陆的粮仓——立马平原。但在未来,这里将踏过无数的军队,农田践踏、沟渠填平,成年男子或被征做劳役力夫,妇孺老弱之辈将难以生存。
在那场可笑的战争中,不论战争中的哪一方获胜,他们都是可怜的、无用的、随时可能被抛弃的牺牲品。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意愿,没有人在乎他们的生命,他们所能做的就只有祈祷,祈祷自己能够活下去。
史书中的每一个字,都是由他们的鲜血写成的,但他们的名字,将如呼啸而过的风一般,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无人铭记。
阿特瑞斯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他的体内正血脉喷涌,他的思绪穿越到了十年之后,完全没有注意到,长枪的尖锋,已经被他的意志所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