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防备
等到叶灵儿进入王府时,才发现原来常常聚在一起的众多姐妹不见了。
“叶小姐,郡主叫我在这里等您,她们在别的地方。”
一位长相颇为乖巧温顺的侍女,从不远处走来对着叶灵儿行了一礼后说道。
同时手指还往花园的后面指了指,叶灵儿放眼望了一下周围,来的文人士子也并不算少了。
现在正赶上庆国三年一次的科考,因此最近进京的文人格外的多些,按理说今天这里聚集的大家闺秀也应该很多。
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呢?新鲜出炉的秀才,粉粉嫩嫩的士子,可是一些小姐的最爱。
但今天这个情况却有些反常,叶灵儿只能看到一些年轻的诗人在吟诗作对,但却很少看到场地周围原本应该盘坐着的姐妹们。
人都去哪儿了?叶灵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你带路吧。”
等到叶灵儿跟着侍女跨过一扇拱门时,才发现这里是一个颇为优雅静谧的果园,日光滑落在果园的水果上,带着阵阵的香气。
“郡主妹妹真的不认识这位大才,莫不是不想给我们姐妹几个引荐?”
叶灵儿看过去,一群女子正拿着一些书信样式的纸张看着。
她们在看什么?列宁儿越发的疑惑,这几张纸难道比那些或许以前见过或许没见过的文人还要好看吗?
“灵儿姐姐来了?”柔嘉郡主看到叶灵儿过来,立刻热切地迎了过来。
在场的女子中柔嘉郡主的身份最为尊贵,但年龄也是最小,才刚刚十岁出头而已,偏偏有颇为会做人,所以京都的闺秀大多乐意来此地相聚。
叶灵儿好奇的点头,问道:“你们这是在看什么?竟连诗会都不去看了,隔壁的那些酸腐文人,来到这景王府,八成可都是为了你们这些漂亮妹妹。”
柔嘉郡主牵着叶灵儿的手,来到院子中间摆着的桌子旁边,看着她走起路来不怎么顺畅的动作,也是好奇的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都是风风火火的,今天怎么走路比小妹还要慢一些?”
随即解释道:“这是我从若若姐姐那里软磨硬泡得来的书信,规定了日期要还她的,所以想不埋没珍品,就拿来和众姐妹一起欣赏一下。”
叶灵儿听到柔嘉郡主的话,心里又冒出了那个死鬼的形象,顿时恨得有些牙痒痒。
范闲那个死鬼就知道晚上用力,但吃干抹净人却不见了,这都好几天的功夫了,竟连人影都看不见,难不成是不想负责跑了?
一想到他叶灵儿就生气,又听到柔嘉郡主提起了范若若,这可不就是那登徒子的妹妹,顿时就有些火冒三丈。
而且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信件,这不就是宁缺那个混蛋给范若若写的信?好你个渣男,给妹妹写信都不给我写信。
你最好不要让老娘逮到,不然老娘把你给撕了,撕了!
哼!
只是等她拿过来信件看过标题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字怎么这般好看?”
其实以叶灵儿的学识水平,其实在一众女子中并不算高。
毕竟叶家以武传家,叶家家主就是靠着一手飘逸的剑法,帮助庆国开国国君南征北战,从而成为了开国国公。
这才有了现在的叶家门楣,而叶灵儿从小也就跟着父亲舞刀弄棒,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六品的境界。
但是真正优美的东西,一定是雅俗共赏的,叶灵儿能看出来宁缺的字极为舒坦。
虽然她也看不出来这字到底令人舒坦在哪儿,但总感觉这一笔一画之间都落到了最应该落的位置,似乎他落下的笔画就是那字最自然的模样。
不过再一看标题……《红太狼大战老干妈》,《一万零一夜》,《东京女子爱情故事》,甚至还有《大话西游》和《诛仙》。
好魔性的标题,怎么这般眼熟,好像都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
当然,后面两个就是些散篇,毕竟如果全抱过来的话就太多了些,就这还是在宁缺写字极小的情况下。
叶灵儿瞪大了双眼看着柔嘉郡主道:“那要是这么说来,京都这几年兴起的小说话本,竟全都是范闲那个混账写的?”
“啊?”
柔嘉不清楚叶灵儿为什么会对范若若的哥哥产生这么大的怨气,竟然开口就辱骂对方,不过她这人从来不喜欢反驳别人的话,所以也只当没听见。
红着脸说道:“是了,以往我常去范姐姐那里看,她都不肯给我,我就找些匠人帮我拓印了下来,印的多了几分,就在其他姐姐那里流传了出去。
然后不知怎的,就出现在了市面上。”
说着柔嘉又有些生气:“他们拓印也就罢了,字还写的那般丑,真是丢范闲哥哥的人。”
“嗯?”范闲哥哥也是你叫的?叶灵儿心里对柔嘉提起了几分警惕,这小娘皮貌似不安好心啊。
她难不成还想翘我男人?不行得防着一点。
“听说这位叫范闲的少年只是个私生子,而且还和婉儿姐姐定了亲,而且连范氏的族谱都没有入。”
“私生子又怎么了,在我庆国私生子除了风评差一些之外,可没有什么其他的缺点。
至于族谱,我可不觉得有这样文才的少年还需要加入什么范氏,范氏没有收他,也只是范氏这一届的掌舵人有眼无珠罢了。”
唉。
“本来还以为婉儿这样平白地订的亲,很难有什么好的结果,结果夫家竟然是这样的大才,真是令人羡艳。”一个女子语气中带着些酸溜溜的说道。
确实,哪个少女不怀春?对于在场的少女而言,权势富贵都是自己早已享受过了的东西,甚至可能还有些厌倦。
最向往的莫过于话本小说中的纯粹的爱情,或者说向往的是一些不一样的经历。
叶灵儿听着攥了攥拳头,都知道婉儿是范闲的未婚妻,那自己算什么,可婉儿又是自己最好的姐妹……
叶灵儿想起了父亲叶重的话,父亲说一切交由他来解决,可又没说到底应该怎么办,真是让人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