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难道“沈迩”出事了?
“尔等何人!”其中一人高声喝问。
沈青雉皱了一下眉,抡手又是一刀,林瑞峰迅速翻了一个身:“在下与陈大将熟识,这两名此刻想要暗杀我!”
“救人!”
陈德森的名号十分好用,对方只短暂思索就立即下令。
沈青雉看了看对方的人数,微微皱了一下眉,眼光一转,突然扬手一把黑沙!
那些黑沙全部落在林瑞峰身上。
而下一刻,沈青雉握住祈愿臂弯,瞬间向远方狂奔。
“弓箭手,上!”
当箭矢齐发,沈青雉拧住眉心,祈愿瞬间来到她背后,沈青雉心里一紧,反手一扯,和祈愿一起他跳上一棵大树。
箭矢险险地擦着祈愿的身体射在地上。
“快走!”
直至此刻,沈青雉才开了一次口,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那个林瑞峰比起从前长进了不少,武艺精进了许多,她对此也有些吃惊。
本是万无一失,可结果……但凡林瑞峰还是从前那水准,但凡城卫军再晚一点过来,林瑞峰就已经是一个死人!
与此同时,有人想扶起林瑞峰,却听林瑞峰低吼:“不要过来!”
他感觉不对。
沈青雉临走时洒出一把黑沙,他当时下意识地抬起左手甩袖振开,可此刻,左手竟有一种灼痛之感,皮肤在飞快溃烂,仿佛连骨头都要融化,这痛感在不断蔓延……
林瑞峰瞳孔一缩,他也够狠,竟当机立断,手中长剑顺着自己的肩膀,猛然削下!
“啊——!”
他疼得佝偻在地上,浑身痉挛。
“我的天!”
林瑞峰自断一臂后,有人惊呼。
他整只左手,连带左胳膊,掉在地上,竟然在迅速腐蚀,几乎没多久,就已化为一地的黑水。
林瑞峰流下了一身冷汗,惊疑不定:“沈青雉!!”
她怎么会有这种手段?他简直难以置信!
方才若非他足够果决,当机立断,兴许此刻,被腐蚀为黑水的,便不仅仅只是一条手臂,而是他整个人!
豆大的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淌而下。
陈德森赶来时,林瑞峰正靠在树边上,左肩的断口已简单包扎过,鲜血从绷带中渗出,他脸色早已惨白。
“怎么回事!那沈青雉呢,人呢?”
陈德森翻身下马,直奔林瑞峰而来。
林瑞峰失血过多,吊着一口气,直至此刻看见了陈德森,他才眼白一翻,竟然昏迷,倒在了地上。
蓝云本来睡得挺香,可陈德森离开时,发出挺大动静,也吵醒了不少人。
“这大半夜的,陈大将是怎么回事啊?”和蓝云住一间营长的老兵睡眼惺忪。
蓝云心里一咯噔,却装傻道:“谁知道呢,不过看样子,应该没咱们什么事。走吧,回去,赶紧睡个回笼觉,明儿开始就得风餐露宿了。”
老兵一听,苦不堪言:“这不是欺负人吗,押运粮草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捞不着油水,一不小心还得掉脑袋。”
军粮层层剥削,运到边疆这边时,能剩多少还不一定呢。
一旦有人要追究,他们这些负责接运粮草的士兵,将首当其冲。换言之,他们今日被派遣了这差事,这等于是去送命的。
蓝云躺在大通铺上,翻了个身,头枕着臂弯,闭着眼,却再也睡不着了。
陈德森大半夜突然离开……
之前听人说,是因有人发射求救信号,是谁?
蓝云心里转了好几圈,越发不安。
不行!等明日天一亮,她正好进城,她得去看一看。
她担心沈迩(沈青雉)那边。
沈青雉拉着祈愿在城里跑了一圈儿,这地方正在实行宵禁,大半夜的,除了更夫和城卫军,很少能看见人。
两人很小心,注意着行踪,直至回到沈青雉的临时住处。
“没事吧?”一进门,她赶紧点燃一根蜡烛。
之前很惊险,她不确定祈愿有没有受伤。
祈愿摇头:“虚惊一场,多亏长姐拉我一把。”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沈青雉就来了一股火,咚地一下狠狠敲在祈愿脑袋上。
“你是不是虎?你之前是想做什么?以身为盾,帮我挡那些弓箭?没事也就罢了,可真若有事……”
她语速飞快,嘴皮子像连珠炮似的,劈头盖脸地狠狠数落祈愿一顿,最后自个儿一屁股坐下,闷闷地生闷气。
可按了按自己这心口,噗通,噗通,噗通!跳得又急又快。
真是被祈愿给吓死了,万一祈愿真的出了什么事……沈青雉重重地咬了咬自个儿的嘴唇。
祈愿眨巴一下眼,扯下脸上的蒙面巾子。
祈愿觉得自己不需要这玩意,毕竟男装时一直戴着白银面具呢。但这面具几乎成了祈愿的标志,也太显眼了。
祈愿凑过来,又眨巴眨巴眼,才委委屈屈问:“长姐,不生气了好不好?”
“下次再有这种事,先保全你自己!知道吗?不然……不然我就不带你一起玩儿了!”
沈青雉凶巴巴地看过去,祈愿又眨巴一下眼,温顺地低下头,“好,我听长姐的。”
沈青雉:“……”
无语!这一听就是敷衍,她一脸牙疼地看着祈愿,好半晌才没辙一叹。
翌日天亮。
是她失策了,若早知今夜会遇见这种事,会有可能叫祈愿卷入危险中,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动。就算真想动手,也该做一个更精密,更全面的计划!
翌日天亮。
“你们先走,我去看个朋友。”
蓝云坐在马上,和老兵打了个招呼,就架着马一路疾驰,来到了沈青雉这里。
“唏律律!”
当蓝云拉紧缰绳,马蹄子高高扬起。蓝云也飞快下马,身手矫健地翻墙跳进面积不大的小院儿。
可就在蓝云落地那一刻。
锵——!
一把锋利的软剑压在她脖子上,蓝云一僵,没敢回头,可眼珠已转了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沈迩出事了?
“蓝云!?”
正好沈青雉从屋里出来,见她似乎没事,蓝云才松了口气,又像明白了什么,指了指她旁边手持长剑的祈愿。
祈愿今日的形象又与昨日不同,才刚易过容,容貌变得普通了不少,也没再戴那张白银面具。
可一袭清风霁月的气度,使祈愿看着,仍是那样的谦雅柔和,出尘不染,气宇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