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回来了,在经历了一个身心俱疲的假期之后。
最终,河马没能见到爷爷最后一面,当时的那种巨大的失落与心酸,真是仿佛连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白的颜色。
悲伤过后,爷爷包括父亲在内的一干子女,决定为爷爷办个道场送行。于是浩大聒噪的声势响彻内外房屋街巷,敲锣打鼓,念经诵佛,直到每个人几乎精神麻木为止。
爷爷的棺木和遗照始终静静地呆在那里。
悲痛无比的奶奶,花花绿绿的道士,披麻戴孝的叔伯,在眼前纷繁复杂交织成一副深刻冰冷的图案,定格在爷爷大幅黑白照片上淡淡而和蔼的笑容上。
河马心中很慢很慢地平静下来。
留不住的,总该要走的。
最后,在一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爷爷的棺木被所有人一路送到了安葬的地方,入土。
父亲告诉河马,回去的路上千万不能回头,不然就会使得爷爷过分牵挂。
河马默默记住,默默遵守。
逝去的人该要安息,活着的人继续前行。
……
…………
关于本书的更新,虽然河马的确遭受了重大打击,但这并不会成为本书TJ的借口。该做的事情,河马会竭尽全力坚持到底。
假期结束,月票涨倍活动终止,本书就是想追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希望,所以河马这个月就不求月票了。大家能够一直支持订阅就好,河马感激不尽。
深深拜谢支持河马到了现在的所有书友!!
以下是本章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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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预想中还要顺利。
卸掉游侠骑士凯恩的伪装,重新装扮回米洛克的洛图松了一口气。
遇到以往时光的故人完全是个意外,而为了能够好好利用这个凯文,洛图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先要明确的一点是。刚刚报复了血海深仇地凯文,无疑处于人生中最轻松,最平静,也最无欲无求的时期。至少在他重新体验到人生的美好之前,他再没有什么凡人渴求的可言。
作为一个努力艰难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完成了心中的夙愿,卸下了长久以来地重担的人。想要用什么实质上的好处去诱惑他重新投身于世间的危险争斗中去肯定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所以洛图选择了最可能有效,同时也是卑鄙无耻,甚至可以说有些残忍的做法,装扮回游侠骑士凯恩a道格拉斯去忽悠凯文,将他原本已经得以解放出来的命运生生转折回去,回到那个勾心斗角的丑恶世界。
“……我毕竟是个性格恶劣地家伙……”洛图在镜子面前勾起一丝淡漠自嘲的,弧度然后再慢慢地缓和成米洛克式的温和笑意。
“快要接近极限了。长期伪装成他人性情的生活确实不适合我……”洛图的眼角不自觉地了一下,表情一瞬间变得有点狰狞,但很快恢复了常态。
挺直身躯,将仅有的一丝疲惫隐藏起来,洛图走出房间,朝西斯大叔地书房走去。
……
…………
洛图将凯文的事情大致告诉了西斯大叔。叮嘱他要好好运用和珍惜这颗意外得来的重要棋子,绝对不能让凯文折损在勃拉姆斯家族手里。
西斯大叔很是惊愕。正常来看,突然收买勃拉姆斯世家内部如此一个重要心腹,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任务。直接性地人身威胁有时候是个办法。但成功率同样很低,因为像这样等级的世家大族,早就有了一整套防范各种暗中阴手的应对体系。
谁都知道打进敌人内部,尤其是高层内部会使得很多事情事半功倍,但这可不像文学戏剧小说写的那么简单。因为谁都不傻。
西斯大叔可是清楚,像同僚肖恩手中所有的一些世家大族内部间谍,是花费了多么长久地时间与多么大的代价才安插进去的。简直宝贵得不得了。
不到一定程度地重要事态绝对不能动用不说,一旦启用还要万分小心,保密和安全工作绝对要做到极致——除了五世陛下和肖恩之外,就连西斯侯爵都不能轻易知道那些内部间谍的人身资料!!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西斯大叔实在忍不住一再问道。
“那并非重点。”洛图叹了口气道,“我将他的相关资料和联系方法都交给你,你们只要好好运用就行了……记得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到实在不行的时候,更要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出路。”
“他是你的什么人?”西斯大叔敏锐地察觉道。
“……勉强算是一个朋友。”洛图淡淡说道,双眼注视西斯大叔,“要是他……万一真的为了间谍任务不幸身亡,我会直接去将勃拉姆斯家族的家主杀掉。”
一阵子的寂静。
“这是说认真的。”洛图看着西斯大叔异样的神色,又加了一句。
扔给西斯大叔一颗棋子和一句警告后,洛图继续在房间里研究少女日记,然而似乎已经不能再有太大的进展,难道事关安娜身世的谜题又要就此搁置?
“在自己一个人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候,就要认真寻求他人的帮助,尤其是所面对问题所属的真正专家……”
洛图把玩着手中的羽毛笔对着天空呆。
“梅菲斯特医师,今晚该来到了。”
当夜,乌云闭月,庞大黑影从天底下飞掠而过,划破冷冽的夜风,在没有光芒的深重黑暗里
幽深的树林俯冲而下。
随着一声沉闷的轰响,绿龙奥丁的身躯压倒了数丛灌木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两个苗条婀娜的身影和一个长袍挺拔地身影相继跳下。
突然林木间传来响动,随着杂草被人踩踏出的哗啦声,一个全身黑色斗篷的人提着一盏明亮油灯出现在两人面前。
“欢迎光临布莱特王城郊外灰岩森林。”油灯光辉映照出斗篷下洛图的真实面目。他的嘴角带起一丝愉快地笑意,迎上了从龙背上下来的三人。
“呼。真是一段舒适得有些短暂的旅途。”一身布袍的阿帕斯依旧面带万年不变的温和微笑,一只袖子轻轻飘荡在风中,“一段时间没见了,蛮荒男爵。”
“今晚天气不好,途中差点遇到雷电……所以来得晚了一点。你没有等太久吧。”格洛莉露眨巴眼睛道。
“本来我想说还好,但三个小时实在是不能让人原谅的等待时间。”洛图敲了一下女龙骑士的额头,扫了一眼梅菲斯特意识的断臂,“阿帕斯,你地制药研究看来……没有取得你想要的进展。”
“嗯,研究工作陷入了瓶颈,而且独臂的生活确实不是很方便,正想着要回到据点寻找些参考资料。顺便让依文给我装上一只魔造假臂的时候,就收到了你的通讯。”阿帕斯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本来让她们给你带来这个东西就可以了,可我想难得出来散散心,于是就专程过来拜访一趟,应该不会太麻烦吧,男爵?”
“不会。听得你也要过来地消息,我高兴之至。”洛图淡淡笑道,“不过……”
洛图扭头看向队伍里第三个人。
“你怎么也跟来了,朱雀?”
安静的东方美人给了洛图一个幽怨的白眼。慢慢地梳理了一下被冷风吹乱的长,才轻轻说道:“看望自己地男人,需要理由吗?”
现场气氛顿时变得有点暧昧起来。
阿帕斯向洛图递出一个方盒子的手僵在途中,随即迅收了回来。他故作正经地咳嗽两声打破洛图与朱雀对视的沉默,笑着朝格洛莉露摆了摆手。便大步走了开去。
“那我也先回去了,萝斯她们还说等着要我做些事情呢,你们好好聊吧。”格洛莉露对朱雀笑了笑。脸蛋儿红红的回去了奥丁背上。
一阵翅膀拍打的冷风刮过,随着呼啦地声响,绿色飞龙再度安静地飞上夜空,很快地消失在远方迷茫的黑幕里。
“对了,也难怪你会想要回到这里。”洛图对着幽幽垂头的朱雀说道,“这里毕竟是……我们结缘地地方,对吗?”
朱雀抬起头来,美眸的眼眶泛着几分将要溢出的晶莹,一下子扑到了洛图怀里。
拍啦一声,摔破的油灯在杂草丛中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
“已经……算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了。”
房间外的阳台上,洛图抱着朱雀舒服地坐在柔软的兽皮沙里,一只大手轻轻摩挲美人光洁的脸颊,将她耳边的柔顺黑挽到耳后,轻柔地把玩着。
“嗯……”朱雀眼睛流离着动人的波光,一手抚在男人温热的胸膛上,一手抚在他放在自己纤细腰间的大手背上,感受着他的触感和心跳。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老套,但是……”洛图的手指滑过美人的细腻温润的肌肤,托起了她稍尖的下巴,深深看着她的双眸,看到了她眼里深深倒映的自己的脸面。
“你还恨我吗?”
作为一只高高在上的天之灵鸟,你能够以最美丽的舞蹈和最悦耳的歌唱赢得万千男人顶礼膜拜,却是被一个不谙世事的恶劣家伙,一个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存在古怪,阴暗,扭曲,淡漠的暴户小子,硬生生以最野蛮的方式扯了下来,放到口中一通狗咬牛嚼……
想必应该是非常憎恶才对吧?
“如果你有足够的力量,会不会想要立刻杀了我,或者要我在剩余的人生里痛苦得生不如死?”洛图淡淡地说道,托着朱雀下巴的动作仍然很轻,很柔。
朱雀眼睛里透露着没有人能够分辨清楚的清澈光芒。
“我不知道……”她这样回答。
的确,我不知道。
多年以来,无数次地问自己,无数次地对着天际不同的明月,无数次深深看着身边的他熟睡的脸庞。
是爱,还是恨?
为了留住他的心,我使尽手段。为了迎合他的喜好,我委曲求全。为了获得他的信任,我竭尽恭顺。
到了最后,我自己都不明白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假。
就当自己是爱着他的吧,一个声音在说,等到该有的时候,你自然可以用最残忍的方式去报复他的。
可是……你真的能够确定?——另一个声音在说——那些你自己所以为的一切,都是虚无的吗?你会在他最终真正不得好死的时候,露出欣慰的笑容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很好……”洛图呢喃说道,“就是这样子吧……只要这样下去就可以了……”
重要的是过程,不是结果。
我……并不在乎这样子的我,这样子一个家伙,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所以,哪怕是世间最恶毒的罂粟花,也让我细细地去品尝一番吧。
“今晚,我不会让你睡觉,朱雀。”洛图稍微捏紧了美人的下巴,将那粉润温热的双唇凑近了自己。
温暖,柔软,濡湿,如同新雨后的花蜜一般,甜甜美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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