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烈看他不知愁的吃喝模样,真恨不得抽他几鞭子:“只是无忧斟酒布菜也很好,不如让他给公主展示一下这个吧。”
火无忧菜夹到嘴边,听到这话立马放下,抬头十分不解的看着火烈,不可置信的小声问:“舅舅,你让我给她斟酒布菜?”
火烈嘴皮微动,传音入密说:“平安想到过瓶颈的风险,还能结亲吗?是不是赤焰(火)都饿死你才高兴,赶紧滚过去,趁她还没想到,把亲事定下来。”
淫贼是巴不乐得高兴,马上笑呵呵的说:“好呀好呀!斟酒布菜可是大学问,礼仪礼节、搭配方位都能体现一个人的修养素质,这可真是最好的才艺了,无忧公子请吧。”在桌边敲了敲,意思很明显,你来吧,就坐这。
火烈传音入密催促:“还不滚过去。”
这情况,不去也是不行,既然必须得去,火无忧也不再犹豫,几步就走到平安身旁盘膝坐下。
淫贼笑吟吟的把空酒杯放下,火无忧伸长手臂给她倒满,拿起筷子夹了几样菜放在平安面前的小盘子里。
设宴的桌子是长方形的,淫贼平安坐在主位长边的中间。火无忧在左手次位,在略窄的这边坐着。从火无忧坐下开始,淫贼就借着和火烈相谈甚欢,一点一点往他这边挪腾。
本来两人相距一米有余,还没过一盏茶工夫,这距离就变成了一尺之内。可恶,淫贼的眼神还时不时的在他身上转上几转,看倒是不怕,可这越来越近,恨不能贴他身上似的,想干嘛?火无忧手痒想揍人,可念着国难还得强忍着。
生气是能忍的了的吗?越忍体内的火灵力越是躁动,迷迷糊糊间他也听进去几句,淫贼平安和火烈在谈如何送粮,商议着在焰火设置几个筹粮点....
这时候,结亲借粮比什么都重要,绝对不能出错,绝对不能让淫贼看出端倪。桌子下面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刺破掌心,用疼痛来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疼痛刺激保持清醒终是不能长久,眼前又恍惚,这是满溢的火灵力第二次冲击灵丹灵脉,晃得越来越厉害,火无忧身子一晃,又晕倒了。
淫贼就等这机会呢!立马伸手扶他,身体相触,土灵力带着修复之意传来,火无忧稍稍清醒。手痒想揍人,忍不住了,想抽出手揍她,可修为差的太多根本抽不出来。
半搂半抱的被扶着坐好,淫贼平安随后拉着他的一只手按在桌下,灵力铺天盖地袭来。
一瞬间,就像被埋进坚实的土里,听不见,看不见,动不了。这是土灵禁制,啊~!!简直要气死了。
等他再有知觉的时候,淫贼平安已经站起,冲着火烈说:“王爷放心,明日一早我就下婚书,中午第一批灾粮就能送到焰火。”
火烈:“有劳公主费心,大恩不言谢,赤焰(火)人会永记这份恩情。”
淫贼笑着说:“王爷不必客气,结了亲就是一家,在说什么谢啊、恩呀的多见外。招喜纳福,送贵客到寿安阁歇息。”淫贼身后的两个女官上前引路。
火烈,火笑阳、火笑焰都起身告辞,淫贼看是搀扶实则一把拽起火无忧:“无忧公子光顾着给我斟酒布菜了,自己都没怎么吃,招喜,给无忧公子带一份上好酒菜。”
女官招喜应:“是。”火无忧回头瞪了她一眼,跟着火烈一起走了。
进了寿安阁,火烈立刻就拽起火无忧的手腕查看他体内火灵力的情况,十分平稳且比以前精纯了也少了一些。
火灵力满溢就好比一个密封的杯子里装满了水,一旦动怒或动用火灵力引起激荡,杯子就要被撑破。灵力的精纯度就好比水中杂质,杂质少了精纯度就好,水也就没那么满了。
火无忧问:“舅舅,谁要和谁结亲啊?”
火烈冷冷的说:“平仁公主和笑阳,难道你还以为能看上你吗?我问你,斟酒布菜时你是不是又动怒,引发火灵力躁动,平安与你触碰时,可有异处?”
“平安那淫贼先是扶我,然后按着我的手不放,还用土灵禁制,我动不了,听不见,看不见,都要气死了。”火无忧一想起这,就很生气。
“闭嘴,你还生气?人家帮了你的大忙,以后你再敢出言不逊,看我怎么罚你。你TMD除了生得好,简直就一无是处。你看看人家麒麟公主你再看看你。你说你来干嘛!只会添乱,看你我就烦,滚。”火烈噼里啪啦一通骂。
火无忧不甘心的小小“哼”了一声:“她帮我,切,老天开眼是我因祸得福吧。”转身就要上楼。
火烈叫住他:“拿着公主赐你的酒菜,别浪费人家的一番好意。”
火无忧拿起桌子上的食盒,腾腾腾的上楼了。
食盒里四荤四素一壶好酒,两个混着干果的馒头,一碗晶莹剔透的长粒香米饭。火无忧快有两三年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饭菜了,眯着眼睛大剁快剁。除了他特别烦的肥肉肉皮,其他的都吃光了。
吃饱喝足后,靠在床上想想这一天发生的事,除了平安淫贼太恶心,其它都很顺利。
结了亲国难有救了,火灵力缓解了,自己也吃饱了,这一晚上都是好事,真开心。连窗外的一轮明月,都皎洁迷人。火无忧脚尖轻点跃出窗子,站到屋顶,翻手取出琴凌空置于胸前,熟练地接上断弦。
铮铮试了几个音,就着皎洁的月光又弹起了《阳春白雪》。琴声轻柔流畅,仿佛春天来了,被冰雪覆盖的大地正在融化,微风吹来嫩草发芽,一切都欣欣向荣,苦难悄然离去。
平安刚刚沐浴完,和贴身女官招喜、纳福往寝殿走。脚步一顿,转头向寿安阁望去。
一条纤细修长的红影衣袂飘飘立于阁顶,七弦古琴置于胸前,铮铮试弦之音传来,紧接着一曲《阳春白雪》悠悠传来。只是这次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一音未错,颤巍巍的余音连绵不绝,仿佛皑皑白雪真的化为春水泛起圈圈涟漪,轻轻的越荡越远。平安和招喜、纳福都看得痴了,也听得痴了。
一曲终了,火无忧收起琴,俯视瑞土皇宫,隔着几个院子,有个地方雾气缭绕,仔细一看,是一个天然的温泉。在焰火水和粮食一样珍贵,火无忧都不知道有几个月没好好洗澡了,看见这温泉,只想好好的进去泡一泡,洗一洗。
远远望去,这院子里除了草地,就只有几个古朴的巨大怪石妆点。即无房屋也没有人。他脚尖一点屋檐,轻飘飘的落下,冲着温泉掠去。
他去的正是平安专用的沐浴之地--浮梦苑,平安吩咐招喜、纳福:“你们悄悄回去以免被察觉,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眼看着火无忧进了浮梦苑没注意这边,招喜、纳福转身静悄悄的离去。
浮梦苑里巨大的怪石看着是怪石,其实中空,延伸到温泉之中,里面的这部分温泉,才是公主的沐浴之地。堂堂公主怎么可能在露天之下沐浴呢!
火无忧来到浮梦苑中,四下看了看,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伸手试了试水,温度刚好,这泡一泡不一定多舒服呢!他飞快的蹬下靴子,三下两下脱去衣衫,拽下发带,只穿一条白色的渎裤。就“噗通”一声跳下池子。暖暖的温泉水将他包围,温暖又惬意。
舒服的眯着眼睛笑出了声,如同一尾淘气的银鱼般,一会游到岸边鞠几捧水泼到草上,在笑着看水滴落回池子;一会又游到怪石边上,伸出细白的手臂使劲的拍拍....
隐在暗处的平安,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起初她看见火无忧跳进温泉中,只想这个大胆狂徒,敢私自进入公主沐浴之地,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得赶紧喊人来把他抓个正着,好好惩戒一番。
见他舒服的笑了,又想焰火大旱三年,水和粮食一样珍贵,也不能怪他见到温泉,就想洗澡,毕竟还是个孩子嘛,哪可能有那么大的定力。算了算了,就当没看见,让他洗吧。
可是看一个男的洗澡,就算当他是孩子,于情于理也终归不妥,想闭眼离开时。他却又笑了起来,真好看呀!长得真白呀!和那白色渎裤都是一个颜色了,这美人入浴可能以后都再也看不着了,此时不看何时看。
这本是我自己专属的浮梦苑,是我的地方。我又没拽他来,是他自己跑来的,自己脱衣服给我看的,我就应该有这眼福。
更何况,他体内火灵力满溢,水火相克,这样肆意玩水,万一激的溢出,后果可是性命之忧呀!
东想西想胡思乱想,火无忧都畅快淋漓的洗完了,平安还没想明白是看还是走呢?反正该看的都看了,还能怎样?也没谁知道。
火无忧上了岸,甩甩湿淋淋的头发,习惯性的运起火灵力,以火之热力烘干全身。瞬间,身上水分化为雾气,团团将他包围。又渐渐散去,这画面美的超出了人的想象。
平安两眼发直,头脑一片空白,眼看火无忧清晰的身影被雾气笼罩变得模糊,雾气渐散由模糊又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