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大喊一声:“不,我听话,我听话行不行?你别不要我。”再也顾不上无忧,阿水跌跌撞撞的跑向若夕。
两个少女互相搀扶着,一起往豁口走。
无忧的脑子终于开转了,无论发生么事,都不能这么不清不楚,他要弄明白:“若夕,等等。”
若夕不但没等,反而加快了脚步。无忧几步跑过去,拉住若夕,冲赵大云说:“大云哥,麻烦你带阿水先出去。我有些话,要问若夕。”
赵大云叹了口气,走过来拉住阿水:“阿水啊!走,跟大云哥先出去。”
阿水挣扎着:“不,他要在欺负若夕怎么办?我不走,放开我。”
赵大云拖着她说:“放心,有我在,他不敢。”
直到赵大云拖着阿水走了,无忧才放开虽没说话,却一直在挣扎的若夕。
若夕眼睛通红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在这种眼神下,无忧觉得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无地自容的低下了头,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我真不记得自己都做过什么,若夕,请你告诉我,好不好?”
若夕看着他,好几次欲言又止。无忧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直视若夕:“请你告诉我,如果我真的做错了,我一定会负责。”
若夕可怜巴巴的,缓缓开口:
“那天,百姓说你是妖,围着你那天。我就想对你说:无论你是人是妖;是灵是孽;是对是错,我都会尽全力护着你。因为,我食言了,我没法把你当哥哥了。”
晕倒前,她说的这话,无忧已经忘了。此时听见,他心里好感动。平安不能为他做的,若夕可以。
偷看了眼无忧的表情,若夕心中一喜,依旧悲切的说:
“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告诉你,你什么都没做。我知道你喜欢大萍,你喜欢她修为高,能和你并肩游历。而我不能,只要你好、你开心、你快乐,我什么都愿意。”
她越是这样说,无忧就越觉得自己做过什么。迫切的又问一遍:“我到底做了什么?难道真像阿水说的,我。”
下面的话无忧说不下去了,赤焰人一向鄙视肤浅,而他要说的比肤浅难堪一百倍,是卑鄙、下流、无耻之事。
若夕完全主动,甚至连想都不用想,张口就来:“你还不明白吗?不管你做没做,做了什么,都是一样的。好了,无忧,我身上很疼,要出去休息一下。”
说完,不再理他,步履蹒跚的往外走。
原本不相信自己做过什么的无忧,现在完全相信了阿水的话。若夕的话他是这样理解的:就算你伤害了我,我也不会怪你,也不用你负责,你就当没发生好了。
这样的若夕,让无忧觉得欠她太多太多,这欠下的感情债,他不知道怎么还?连忙急走几步:“我扶你。”
若夕一躲,浅笑着说:“不用,我能走。”
“别这样,让我扶你吧!求、求你了。”无忧亦步亦随的跟着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若夕心里得意的哈哈大笑,却低下头不在说话。无忧看她默许,小心的扶着胳膊问:“这里疼不疼?”
“嘶”若夕
抽了一口冷气,很显然是疼。无忧连忙松手说:“疼了是不是,我给你揉揉。”
轻轻的揉了两下,突然想起她这有伤口,连忙拿开手,懊恼的说:“对不起,是不是更疼了。我,我真笨。”
若夕心里像塞了蜜一样甜,疼不疼都是小事。无忧这样关切,小心翼翼的呵护真是遂了她心。
抬了下另一只胳膊,轻声说:“这边不疼。”
无忧连忙绕到另一边,轻手轻脚扶着她往外走。
赵大云、阿水并没走得太远。都时不时回头看,看见无忧扶着若夕亲亲热热的出来。两人嘴角上扬对视一眼,麻溜的走了。
无忧扶着若夕上了马车,喊赵大云、阿水:“现在就回去吧,她俩都得找医生看看。”
阿水撇撇嘴,看样子又要哭。无忧连忙递上手帕:“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来来,赶紧上车。”
赵大云显得又关心又担心,两手扶着阿水,嘴里嘟囔着:“慢点慢点,阿水你别着急,大云哥给你撩车帘......”等等歇哩话,把阿水请上车。
若夕、阿水坐好了,撂下车帘。无忧才算松了口气:“大云哥你骑马,我驾车。”
赵大云抢过马鞭:“得了吧兄弟,还你是骑马吧,这趟车得驾的稳点,你能行么?”
若说驾车,无忧是真的不在行,可他心里急呀!连忙说:“能行,你让我驾吧!”说着,就伸手要接马鞭。
若夕撩开车帘,温柔的浅笑着:“大云哥,麻烦你驾车,快走。”手一松,车帘放下,连看都没看无忧一眼。
“呵呵,好。”赵大云笑着迎合,转头又凑近无忧:
“兄弟,看意思,她俩暂时不想见你。你骑马先回去,喊好医师,备点清淡饭菜送到房里。我路上探探口风,帮你劝劝她俩。”
无忧连着点头:“谢谢大云哥,那我先走了。”按赵大云说的,骑马回去安排了。
————
赵大云万万没想到,这次驾车会让他后悔终身。
车行至无人处,阿水撩开车帘,拍拍他肩膀,递出一小块白玉,笑着说:“谢大云哥相助,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赵大云只觉她的手有点湿,也没在意,在看那白玉,又小又普通,根本瞧不上眼。
脸上笑眯眯,语气略带嘲讽的说:“这礼物,还是免了吧!”想想若夕那浅笑,和对自己也能下的去的狠手。又觉得欠妥,马上加一句:“能帮上忙,就是我的荣幸。”
若夕温温柔柔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大云哥,我劝你还是拿着吧!”
这仿佛别有深意一般的话,让赵大云情不自禁的接下了那块白玉。拿到手里,玉变了,层层叠叠生出了一层冰花。
赵大云哆嗦这手,看了眼肩头,又看了看玉,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这、这是”
“鲛人泪。”若夕依旧温温柔柔的声音,仿佛来自冰窖。轻飘飘的三个字,把赵大云冻成了冰棍。
赵大云翻身钻进车厢,伸手就要掐若夕的脖子。离着若夕尚有两尺,他的身上一麻,动不了了。
阿水在他后膝狠踹一脚,让他跪下
。若夕身子微微前倾,浅笑着,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缓缓开口:“大云哥,只要你真心帮我,我保证你绝对没事,且繁华富贵,予取予求。”
仿佛有些累,又仿佛赵大云就是块臭肉,根本不值得她费心。往后一靠,依着车厢,微闭着眼睛说:“是生是死,你选吧。”
这还用选吗?当然是生,可赵大云动不了,说不了。
阿水手腕一翻,一把小小弩箭出现在她手里:“行啊!赵大云,挺有骨气的,不说话就是想死咯,好,我成全你。”
箭尖抵着他喉咙,拉开弩“啪”的一声轻响。
如果能,赵大云已经屎尿齐流了,可他连尿都尿不出来。疼痛并没有来,赵大云惨白着脸:“啊”的叫了一声。
“哈哈哈”阿水只是拨了下弩弦,吓他一下。
赵大云发现自己能动了,马上“砰砰砰”的不停磕头,哭喊着求饶:“洛神公主,我选生,我帮你,怎么都行。可是,可是鲛人泪无解啊!怎么办?”
阿水抬脚踹在他脑袋上:“你是不是傻?鲛人泪无解,但可以续啊!每年给你一滴不就完了。就你这样的,给你都嫌浪费。”
闭目养神的若夕缓缓吐出:“这是改良的鲛人泪,没有异香傍身,不引人注意。”
赵大云马上憋住,若夕睁开眼浅笑着说:“平复情绪,出去驾车,别让人看出问题。”
————
无忧回到府衙,拴上马。平安就迎上来:“回来的早啊!无忧,我明天想和胖虎一起出发,去趟明阳。胖虎想找......”
无忧心烦意乱的一抬手:“别说了,你想去哪就去哪。”转头就去找医师。
平安紧走几步,与他并肩:“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不走,两天就回来。早上和胖虎去了趟小玉家,你说怪不怪,小玉娘明明答应......”
“大萍。”无忧再次打断她,满面忧色,语气极不耐烦:“别说了,我真烦死了。”
平安被骂的一愣,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挠挠头,紧走两步,又追上他:“哎!我又哪得罪你了,是不是不想让我走啊!其实我也是为了你,你晕倒一次比一次时间长,这样下去可不行......”
无忧受不了一般,转身使劲推她一把:“你走不走,什么时候走,和我有关系吗?我烦,警告你,别缠着我。”
平安眼里满是委屈,无忧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这话说的太过分了,伤到她了。可他现在不想,也没心情去解释。脚尖点地,连着几跃,去找医师。
唤来医师,备好饭菜。赵大云和若夕、阿水也回来了。
医师查伤包扎,无忧和赵大云站门外等候。
赵大云左右看看没人,拉着无忧走到墙角,压低声音问:“兄弟啊!这事,你想好怎么办了吗?你真的一点不喜欢若夕,只喜欢大萍吗?”
无忧茫然的摇头:“别问我,我,我不知道。大云哥,她俩怎么和你说的。”
赵大云叹息一声,皱着眉面脸愁容:“你和我说实话,你和大萍到底走到哪一步了。有没有亲过嘴,上过床,生米煮成熟饭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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