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白若雪,俩人忙上前见礼:“见过二皇子。”
白若雪看着小白问:“免礼,这位姑娘可是琴师小白。”
侍从回:“正是。”
白若雪说:“沈爷吩咐了,由我带她回皇宫,你们自去忙吧。”
两人转身,侍从问:“你还去山下吗?”
呛死了眼珠一转,他指定打不过白若雪,况且长泽(水)两位皇子身边各有一位修为圆满的影卫相随。为今之计,他只能把此事汇报给三爷。
抖着手里的一摞快讯说:“去呀!这些得换钱呐!”
侍从说:“走,我唤条飞鱼船送你下去。”呛死了下山以后,急三忙四的跑去城外树林。
白若雪走到小白面前,看小白面露惊色。伸手一抚,地面出现一行水字:
姑娘不必忧心,请随我来,我必会护你周全。
眼看就能跟呛死了走了,半路杀出个白若雪,火无忧心里这个气呀!强稳下心神,去看白若雪,一时间惊诧无比。
如果说沐白温润如玉;这少年就可喻为纯净似雪。一身白衣,五官身材样样精致,由内而外透出一股子干净劲儿。好似刚下一片皑皑厚雪,白的一尘不染。
就连火无忧也不得不承认,白若雪是个当之无愧的美人。他惊诧就惊诧在这,平安那个淫贼为什么会婉拒他的提亲呢?
按照他对平安的了解,她应该看到这样的美人直接目瞪口呆才对呀!
白若雪见她半天没动,又是一抚,写了一行字:
我无恶意,请姑娘放心随我来。
火无忧并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看目前的情况他不去也是不行,只好点点头,跟着白若雪走。
白若雪在前面缓缓而行,出了蝶梦园拐个弯,走到一条湍急的小溪边,溪畔几条细长的柳叶船停在哪。
白若雪彬彬有礼做个请的手势,火无忧慢吞吞,又小心翼翼的上了一条小船,双手扶着船边。
这你不能怪他,火之修仙虽然不能说怕水,但在水中绝对处于劣势。
白若雪轻轻一跃,背对火无忧脚尖点在尖尖的船头,撮起嘴唇吹了声短哨。溪中一条飞鱼游来,叼起船头的绳子一晃尾巴,拉着小船顺流而下。
飞鱼越游越快,眨眼就从小溪进入了河道。小船犹如水面上的柳叶,被拉得忽忽悠悠速度极快,岸边的景致化成虚影连成一片。
火无忧只觉得头晕、恶心、渐出冷汗,腹中胃里一阵翻腾,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二皇子,她好像晕船。”
火无忧回头一看,船尾不知何时坐了个布衣老头。
白若雪也转过头,略吃惊的说:“晕、晕船?”长泽人喜水,根本没有晕船的,显然他没想到这点。
“那应该怎么办?要不,我们下船走回去吧!”白若雪说。
老头摆摆手:“没事,交给我吧,你催飞鱼快点。”这时,火无忧感觉都快受不了了,扒着船沿他想吐。身后那老头特别坏,抬脚在他背心一点。
使出柔水禁制,火无忧就着扒船沿的姿势定住了。人是定住了,肚子、胃还在翻腾,一股股的酸水往上涌,吐还吐不出来,喉管、鼻子、嘴里全都是。
就不让你吐,就让你憋着。这滋味真是太难受了,火无忧心里把老头骂了个半死。
白若雪知道她难受,急吹口哨让飞鱼快点游。船越快晕的越厉害,越晕酸水越多,最后火无忧感觉什么都听不见了,两耳都是嗡嗡嗡。
不知道什么时候船停了,火无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船的。反正他就是感觉自己能动了,顺手扶着一个东西就开始吐“呃~呃~呃!”
吐完了,有人捏破个水球流出清水供他洗手、漱口。火无忧生性好洁,连忙接水洗漱,洗漱完毕,才想起来看他扶的是啥!
他扶的正是白若雪,好好一个纯净如雪的少年,楞让他给糟蹋的满身脏污。以为白若雪会发火,赶紧退了两步,全身紧绷戒备以待。
白若雪手在自己胸前划过,凌空出现一行水字:
抱歉,让你受苦了。
片刻又化为水雾散去,就这一手,火无忧就可以断定他已经修出了真力。心里更纳闷了,长得好、修为高,平安当初为什么会拒绝他呢?
在有火无忧也是万万没想到,他是这种态度,如果换成他是白若雪,别说吐在自己身上,就是离得自己近点吐,他都受不了。要么远远闪开,要么一脚踹飞。
这人的脾气也太好了,好到火无忧对自己的行为,都感到不好意思了。连忙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从空间手环掏出棉帕,想去帮他搽搽。
可看看那东西,就算是他自己吐的,他也嫌脏,恶心的要命。向前一步,又停住,伸手拿着棉帕递过去。
白若雪笑着摇摇头,指指他身后,又是伸手一抚:
若夕来了,你跟她去歇息,稍后我去看你。
火无忧转过头,远远的看见白若夕、阿水跑来。
白若夕跑过来,看都没看白若雪一眼,紧盯着小白瞅。瞅了几眼,白若夕问:“阿水,你看小白的脸色是不是很差!”
阿水一脸不解:“我不知道,你问二皇子。”
白若夕转过头,维持着浅笑问:“二哥,你把她怎么了?”
看清白若雪的样子后,又惊讶的问:“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白若雪略带歉意的一笑,他身后闪出那个布衣老头:“洛神公主,你应该问问那个破琴师把二皇子怎么样了?”
白若雪把老头拽回身后,低声吩咐:“影叔,不要乱说。”又对白若夕说:“是我考虑欠佳,没想到小白姑娘会晕船。若夕,你先带她回去休息一下,我回去换身衣服。”
阿水听完连忙说:“哎呀,原来是晕船啊!二皇子我帮你搽搽。”说着掏出手帕就上前。
白若夕也浅笑着拿出手帕:“你看这事!原来不怪二哥,反倒是怪小白了。”
白若雪伸手挡住:“别搽了,反正都得洗,你们快带她回去吧!”说完步履匆匆离开了,布衣老头也跟着走了,临走还飘来一句:“哼,一对假惺惺~”
白若夕连比划带说,示意小白跟她走。火无忧装着听不懂,站在原地思量。
听几人的对话,他应该是在长泽(水)皇宫,呛死了要是把这事告诉平安、三爷。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救他?
他心里既期盼能,又害怕能。期盼平安这个一半朋友一半垂涎他美色的淫贼能为他铤而走险,又害怕她真来了,会有危险,反而是自己连累了她。
而他在这就跟个蚂蚁一样,别人不说,就说白若雪和那个布衣老头,这俩就不比沈梦、碧水娘差。为今之计,他也只能是:活着,找机会,出其不意~~逃出去!
冲着白若夕点点头,示意他明白了。白若夕松了口气,阿水拍着额头说:“哑巴跟傻子倒是像的很,都这么费劲。”
跟着白若夕来到公主寝殿,她给他安排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又送来姜汤、换洗衣裳,殷勤的问,还需要什么?
好像对他好的不得了,可火无忧总觉得白若夕看他的眼神好奇怪。
仿佛她看的不是一个人,这种眼神任谁都会觉得不舒服。坐在桌边,提笔写下:公主,我倦了,想歇会。
白若夕浅笑着写:好,午膳我再来喊你。
火无忧几乎是抢过笔:午膳不吃了。
白若夕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片刻,阿水送来个食盒,放桌子上,也走了。
火无忧四周查看,他确定现在是在公主寝殿的偏房。放眼望去全是亭台楼阁,侍卫、女官偶有穿梭。
这的守卫不算严,但也不松,他不敢跃上屋顶观望,只好躺在床上想办法。
过了一会脚步声伴着白若雪的声音传来:“若夕,小白姑娘好些了吗?”
白若夕:“她说倦了,在休息。”
白若雪:“晕船没这么快好,我带了些姜片、薄荷,醒来你给她送去。”
白若夕:“谢二哥,哎!二哥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药能彻底的治好晕船啊?”
白若雪:“这个我真不知道。”
布衣老头的声音传来:“我知道。”
白若夕急忙问:“啊,影叔,什么药?”
“哈哈”布衣老头似乎笑了笑:“用什么药呀!扔船上飘个把月就好了。”
白若雪:“这可不行。”
白若夕:“影叔真会开玩笑。”
半天没声音,好像他们都走了。对影叔说的扔船上个把月就好了,火无忧倒觉得很有道理,可以一试。又想到遭罪的可是自己,算了算了还是别试了。
反正他是一定要逃出去的,又不在长泽久居。思来想去,他只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办法,那就是—劫持白若夕。
但就算劫持了白若夕,若没有平安、三爷相助他能逃到哪呢?逃的出皇宫,逃得出江宁吗?逃得出江宁,逃得出长泽(水)吗?显然,还是要等平安出手。
原本,在他心里长泽(水)人都应该像沈梦、碧水娘那样,除了贪财、好色,就是奸诈、狡猾。
可白若雪、白若夕包括阿水、影叔却都不是,他不但觉得他们不坏,还觉得挺好的。
特别是白若雪,他想不出自己有任何理由让白若雪高看一眼,可白若雪偏偏一直对他温文有礼,就算吐了满身也没生气。火无忧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他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