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月,再回荒岛,不出阿水所料,岛上最先被铜镜怪附身的癞蛤蟆已经异化得有西瓜大小,且繁殖能力超强,它的后代上千只占据荒岛,蛙鸣不断。
若夕、阿水来后,癞蛤蟆惧怕折服,纷纷隐入浅海。当晚,两人出来散步,坐在海边收集麻毒,癞蛤蟆挨个在铜盆边滚过,将背后毒囊中麻素挤出。
长泽水田多,蛤蟆也多,农民常在田间捕来食其后腿,味道堪比鸡肉,是以蛤蟆又有田鸡之称。
白若夕浅笑着,看收集毒液说:“看在听话的份上,我给它们赐个名-大田鸡,省的被人看见惧怕。”
脸上浅笑盈盈,话语轻柔缓慢。手却悠的一翻,拿出跟竹签悄无声息的扎进一只的头,竹签透皮穿脑封嘴而过。
这只大田鸡喉咙里咕噜两声,就被她拎到一个空碗上,另一手拿着把小剪刀“咔嚓”一下,剪断一条后腿,血滴滴答答的流进碗里。
仿佛没看见这块而残忍的虐杀,阿水眼珠一转,拍手笑着说:“好呀!好呀!大田鸡真是好名字,你们呀!将来可是有大用处的。”
血流将满,若夕扬手把死掉的癞蛤蟆扔进海里。端起碗喝了几口,递给阿水。阿水接过,将剩下的一饮而尽。
这时,麻毒已经收集了满满一盆,架火熬制,片刻后越来越晶莹剔透,最后,只剩小小的两瓶。若夕、阿水各收一瓶以作防身。
普通的瘌蛤蟆几无毒性,仅有一点麻力,原本只能麻得小鱼飞虫速度减慢,便于捕捉。异化后麻力大增,收集多了熬制,能制出顶级的麻药。
甚至不用食用,丁点触碰皮肤即可麻翻狮虎猛兽。且此物蕴含水之灵力,修仙之人也可麻醉。
麻毒的解药就是大田鸡的血,这也是若夕、阿水为什么要喝的原因。
八月二十三,若夕、阿水在荒岛迎接碧水娘、影叔两人。碧水娘带来吃喝穿用玩半船礼物,影叔带来白若雪和皇后收集的补药,还用水精石布了一座水灵阵。
下午,送走两人后,打开厨头儿的箱子,里面满满的摞满土灵快讯,近十年每一期都有。
环视屋里的东西,白若夕轻声叨念:“碧水娘、若雪、母后、厨头儿。”
阿水往出拿快讯,整整齐齐放好:“人分两类,这几个是我们的人,别的,呵呵~”
两人歇息一天,乘船出海,行了半日,海面上出现巨大的漩涡。若夕吹声短哨,黑鱼拉船游了进去。
一阵恍惚,在凝目去看,天海一色间,鲛人岛出现在眼前。
阿水一把推下白若夕,白若夕在海里扑腾着呼救:“救救我,快来人啊!救救我~”
远处几条鲛人游来,轻轻推着,将她送到船边,阿水一把捞起她。白若夕躺在船上,阳光刺的闭上双眼,一丝浅笑挂在嘴边,没她的事了,不是吗?
微笑着招手告别,转身游回去。海里卷起一朵大浪,在浪花的掩盖下,一只碧绿的龟壳将几条鲛人吸入,缓缓随船游远。
一张满是尖锐倒刺的大网中,几条鲛人来回扑腾:“为什么要抓我们?是我们救了你啊!”阿水看着它们,开心的笑了。
船越行越快,倒刺深深刺入鲛人的身体,在海面上拖出一条血痕。不知过了多久,鲛人一条接一条的死了。
团团怨气,包裹着三魂,缓缓的飘向鲛人岛
。几条冤魂的身后,一面铜镜擎在阿水手中:“收。”
冤魂收入镜中,两人收网,在网中捞起拳头大的几颗珍珠。又把渔网散开,鲛人尸体沉入海底。
————
两人回来,告诉荒岛上的侍卫,发现了鱼妖。身为玄武盾继承人的洛神公主自是要为民除害,杀掉鱼妖。
鉴于实力相差悬殊,所以,只可智取不可力敌。鱼妖怕火,引来后,你们要这样这样这样......
几日后,白若夕、阿水又在诱杀鲛人,一条头带高冠,腹下白尾的鲛人游来。
两人互望一眼,彼此点点头。白若夕不慎失足,跌落海中,挣扎着喊:“救命啊!”
鲛人游得近了,把若夕送上船,白若夕依旧在阳光下昏迷。
阿水扒上船弦:“您是鲛人王吗?那边”一指荒岛的方向。
再转回头,双目浸泪:“有个荒岛,来了一群人,为珍珠诱杀鲛人,我特意跑来告诉你,他们~太坏了。”话未毕,泪先落,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鲛人王离的她很近很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碧蓝的眼里,也含着一滴泪:“阿水,想要珍珠吗?阿爹给你,你又何必这样呢!”
话未毕,泪已落,伸手接住,化成一颗硕大的珍珠:“你是我的女儿啊!八年前,我亲手把你送上渔船,只为你能得到快乐。”
把珍珠抛上船,出手如电,一下子掐住一时怔愣的阿水:“你的身上,有它们的怨念,你为什么要诱杀它们?为了修鬼道噬三魂,还是为了珍珠?”
在阿水的记忆里,她是个孤儿,在鲛人岛长大。哪里有很多很多的好东西,能问天道的问天石、能固三魂的烟火草、能映彩虹的定情贝......
而她和它们终究不一样,有一天,半神之境的鲛人王封住她的记忆,把她送上渔船。
她和若夕回来,只想要一样东西,烟火草。早已设计好计划落空了,她万万没想到,会被鲛人王这么轻易的拆穿。
阿水被他掐的死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鲛人王深海一样的眼睛里,盛满了忧伤:“我买的祖先—水龙,只留下一条族训,枉杀同族者死。不管为什么,阿水你都必须死。”
远眺鲛人岛,鲛人王接着说:“我会把你的三魂带回去,好好转世,做一条善良的鲛人。”
白若夕眼睛睁开一条缝,阿水的人和阴魂一起被掐住,根本逃不了。
“啊”船上昏迷的白若夕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指甲深深陷入,鲜血溢出。
鲛人王转过头,掐着阿水的手不在加劲:“你是玄武后代?”
“救,救”白若夕挣扎着喊,鲛人王另一手爆伸。拉开她掐住自己的一只手,若夕的指甲在他胸膛滑出一条血痕。
可她的另一只手,却更紧的掐住自己。
神兽水龙和玄武曾是至交好友,只不过水龙厌烦人心险恶,甘愿独居世外,远避纷扰。
面对先祖好友的后人,鲛人王怎能见死不救,掐着她的一只手,又去拉她的另一只手。
若夕伺机扑到它怀里“呜呜”哭着说:“荒岛上还有几十人,都被她制住了,她死,他们也得死,求求你,看在玄武的份上,救救他们吧!我们都是被逼的。”
说话间,两指中的小瓶缓缓倾
斜,鲛人王觉得那是她的泪,流上了它的胸膛。
若夕越哭越甚,鲛人王点点头:“你在前面带路。”
又在它胸膛上蹭了两下泪,白若夕松手,吹了声短哨。一条黑鱼,叼起船头的绳子一晃尾巴,拉着船向荒岛游去。
鲛人王觉得身体越来越麻,一个时辰后,渐渐的游不动了,掐着阿水的手也慢慢放开。几道黑雾从阿水身体里散出,缠上它的脖子。
阿水浑身颤抖,扒着船沿喊:“若夕,我下不去手。我的心好难受,好疼好疼。”
白若夕把阿水拉上船:“转过头,你别看。”吹声短哨,让黑鱼停下,手持匕首,浮在水中。
一刀、两刀、三刀,刀刀扎进鲛人王的胸膛。猛的,她好像扎到了什么东西,一挥手祭出玄武盾,把她自己和鲛人王牢牢罩住。
玄武盾收回,白若夕跃上船。船一沉,阿水转过头,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心里好疼好难受。
鲛人王的尸体漂在海面上,阿水伸出手,拉住鲛人王的手:“我不是你的女儿,她早就死了。”
摘下它手上的戒指,阿水身上飘出丝丝黑气,缠绕上包裹鲛人王三魂的怨气,片刻后,鲛人王的三魂被她吸了。
阿水明白,她的心疼是因为情,亲情,她的这具身体对鲛人王的父女之情。
然而那又怎么样呢?她不是阿水,她是鬼,是铜镜怪。
魂飞魄散身死,鲛人王的尸体上浮现出一把剑和一颗小珍珠。此剑通体莹白,如冰霜凝结,剑身上刻水龙二字。
阿水眼神一亮,盯着鲛人王的尸体说:“若夕,这是水龙的神器—水龙剑,我想个办法,让它认你为主。”
若夕捻起那颗小珍珠问:“这是什么?”
阿水放出一丝阴气缠绕其上,片刻后说:“这是它未流出的泪凝结的,先留着吧!或许有用。”
————
两人耳语片刻,回到荒岛,虐杀了岛上所有的人。并挖出了那些人的肾,白若夕手拂过一排血淋淋的人肾,肉眼可见的水灵力夹杂着丝丝怨气被她吸入体内。
肾变小,化为血水,渗入泥土。
阿水若有所思:“这倒是与妖杀戮修炼相似,但人天生灵智灵体,是不能这样修炼呀!难道同命后,我将你异化为妖了。”
白若夕浅笑说:“人、妖、鬼,对你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呢?”
阿水拉起她手腕:“放松,让我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弊端。灵力、怨气同吸入体,让我好好想想。”
“啊,我知道了,若夕这个方法不行。怨气太多,一但你情绪失控,会反噬的。”阿水急急的说,因为她知道了这个弊端。
白若夕浅笑着说:“太多是多少,一万,十万,百万?”
阿水深思熟虑,半天才说:“到底多少是太多,我也说不上来,但是半神之境应该不会被反噬的,以上才会有危险。”
杀人修炼毕竟是以后要想的事,而且肾那么坑脏恶心,若夕也不愿用此法。还是靠阿水就好了,何必自己辛苦呢!
阿水修炼三天,除去身上的怨念。带着鲛人王的尸身和白若夕一起启程,赶往鲛人岛。
两个少女悲切的诉说了事情的原尾,有一伙贪婪的人,为了鲛人泪化的珍珠,诱杀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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