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的声音很大,透着捡到宝的兴奋劲儿:“这把是炎龙郡王的炎龙刀,炎龙死时,正巧历经天劫由妖变神。变到一半,被咔嚓了,所以化成的神器,就是半妖半神。”
众官兵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啊!镜子是因为照到刀才变亮的。”
“就是,这事真稀罕。”
“炎龙真倒霉,就差那么一点。哈哈哈~”
“公主公主,嘿嘿!~那这把刀,是神器还是妖器啊!”
“妖器?妖能化器吗?哈哈,逗死我了。”
平安一手拿着炎龙刀,一手拿着块熏黑的镜子,回到帐篷里。在冲无忧一照,镜子乌黑依旧,眼珠一转,嘿嘿傻笑。
无忧脸一沉,不悦的问:“你笑什么?”
“这回我知道你是什么妖了,真的,你是只假妖。哈哈,三爷这次又赚大发了,你想想,这么搞笑的乌龙事,他最少能安排出十个版本,再加上驱逐半妖,大卖三期没问题。”平安说的头头是道。
无忧心结顿开,加上平安又皮皮的开始叭叭,他觉得心情好极了,勾起嘴角笑着问:“大卖一期,能赚多少钱?”
平安突然变得呆呆的,无忧笑意更浓,存心想多迷惑她一会。一个激灵,平安回过神,囧得开口赶人:“天色已晚,请炎龙郡王立马回去,早些歇息。”
无忧憋着笑意:“您也早些休息。”笑着回了自己的帐篷,伴着极强的召唤之力,好梦一夜。
次日开始,平安安排无忧、沐白自带一队。因炎龙刀能避半妖,是以他们这队各个低头,专门挖草。
无忧烦的要命,沐白也是兴趣缺缺。两人晃晃悠悠的领着官兵,边走边聊,这哪像驱赶半妖啊!这简直就是带队出游。
无忧眼珠一转,祭出炎龙刀递给沐白说:“你拿炎龙刀骑马往东,离我远远的,我杀几只半妖,先弄点外快。”
沐白眼睛一亮,也压低声音说:“好,你小心点,有危险赶紧跑。”接过炎龙刀翻身上马,飞驰向东。
刚跑出两三里,沐白就发觉不对,炎龙刀本就极重,现在越来越重,他双手都抱不住了。骑着的长鬃宝马被压的腿都快劈叉了,小步挪着根本跑不起来。
沐白把重逾千金的炎龙刀“噗通”一声扔在地上,掏出棉帕想搽汗,还没伸上额头呢!炎龙刀自行飞起“嗖”的一下,向南射去。
急的沐白上马急追,炎龙刀眨眼就飞得不见了。当他看见无忧时,无忧正挥着炎龙刀冲他喊:“我不是告诉你,拿着它跑远点吗?它怎么又回来啦!”
沐白一脸阴郁:“这事我干不了,你找别人吧!”
官兵小头领自告奋勇:“郡王,给我,我来。”
无忧顺手把刀递给他,小头领臂力很大,拎着刀撒腿就跑。激起的沙尘刚散,无忧就远远望见小头领摔个狗吃屎,炎龙刀脱手而出,自行回飞。
无忧气的一掌击在刀身:“你怎么又回来了,就不能让我杀几只妖吗?”
此时的炎龙刀就像块牛皮糖,直接贴在他手上,甩都甩不掉。祥瑞的小头领真是没眼力件,居然凑到无忧面前说:
“炎龙郡王,就你连累我们的,你带着刀跑不就完了,我们杀完分你一份。”
气的无忧挥刀要砍他。
————
转眼一年已至,白若雪、影叔出关。这一年虽说闭关,可外界之事,也都是知晓的。
这一年来影叔叨念最多的就是二丫,把三爷所言加油添醋在白若雪耳边说了上百次。
若雪脾气好,也不嫌他烦,大多一笑了之。得知小白,是赤焰少年无忧所扮,可把若雪惊得够呛,至今都不敢相信那个小白是男的。
得知若夕又继承神器,若雪由心往外替她高兴。半妖出世两人也知道,不免忧心种种,替无辜百姓担忧。
两人
出关,长泽皇帝白宁设宴接风,席间沈梦,大皇子白若寒作陪。
阿水站在宴厅屏风之后,身上放出一丝阴力,慢慢飘向白若雪。若雪只觉一阵凉风吹来,有些冷,丝毫不知阴力已缠住他的腰身。
若雪要去请母亲,白宁告知,皇后抱恙在身,正在静养。宴后,若雪、影叔欲探望皇后,被皇帝拦住,只道:静养期间,不便打扰。
影叔觉得事有蹊跷,夜探皇后寝殿,被告知惊天之秘。皇后洒泪相托:影叔,拜托了,若雪只有逃出皇家,隐姓埋名才能保住性命。
影叔手握生花白玉回来找若雪,正见沈梦带人围捕。沈梦站在白若雪面前呼喝:“速速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若雪正在等影叔回来,不知所措的问:“舅舅,为什么要抓我?若雪哪里有过。”
沈梦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直视他说:“欲分灵孽与善恶,细丝绒草熏镜知。有人禀报,无意中用熏过的铜镜照你,熏污顿去,是以你有半妖之嫌。”
白若雪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舅舅,我,我怎么会是半妖呢?我是若雪啊!你看清楚。”
沈梦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我没说你是妖,只是有嫌。若雪,不要反抗,乖乖就擒,一切有陛下定夺。”
侍卫上前,拿着鱼皮绳要捆他。若雪相信,此事父皇必会还他一个清白,只是记挂影叔,急忙说:“舅舅,能不能等影叔回来在抓我。”
沈梦面色一冷,呵斥侍卫:“速速拿下。”
白若雪被困的结结实实,由沈梦亲压推搡着押往密牢。一女官疾跑哭喊着来报:“国舅不好了,皇后娘娘快不行了,呜呜,她只想在见你一面。国舅,快跟我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沈梦心神大乱,被女官拉着赶往皇后寝殿。与此同时,另有两名女官分赴御书房、大皇子寝殿,以皇后病重为由相请。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影叔果断出手,打晕侍卫挑开鱼皮绳,让白若雪与他快走。
若雪记挂母后安危,执意要去皇后寝殿。影叔心急如焚,直接禁制住他,扛起开飞奔。
皇后寝殿里,心慈面善的皇后一身盛装也掩不住消瘦憔悴。端坐于首位看着接踵而至的白宁、白若寒、沈梦。
她面前的几案上摆着一个白玉盒子,皇后看着那个盒子说:“陛下,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白宁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皇后:“沈娘,不要说气话了,快把解药收起来。”
门外跑来侍卫启禀:“陛下,影卫劫持二皇子逃出皇宫。请陛下定夺,追还是不追。”
皇帝白宁听完,面色焦急:“追。”
皇后猛的站起喊住侍卫:“等等”眼含热泪的对白宁说:“陛下,若雪是你的亲儿子啊!你就不能放他一条生路么。”
白宁面色一沉,呵斥:“闭嘴,你胡说什么?追回若雪,只是要查清他为何异于旁人。”
凝视皇后,语气缓和:“我又怎么会害他呢?”
皇后泪流满面,几步跑到白宁面前,跪地哀求:“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陛下,我求你了,放了若雪吧!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皇子白若寒插嘴问:“影叔呢?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所以才劫走若雪。”
皇后对大儿子怒目而视,一指门口怒喝:“滚出去,别玷污我的寝殿。”
白若寒捏捏的后退两步,眼中闪出一丝凶光。他这个娘从小就偏疼若雪,从来没把他当过亲儿子。
白宁伸手搀扶:“我也不想这样,可事已如此。只能,只能盼她俩早日成神啊!”
大皇子白若寒的心里,若雪和影叔是必须要死的。就算受制于人,他也要当皇帝。若夕没有称帝之心,只要若雪一死,哈哈!那将来的长泽就是他的。
不顾惊变,焦急的催促
:“父皇,快下令啊!”
皇后的眼神,让白宁心惊胆颤,他现在可没心情去想抓人。他在想,自己的这个皇后到底还能不能留。
皇后猛的站起,仿佛不认识白宁一般,步步后退:“呵呵,成神,百万无辜性命成的神;尸山血海堆成的神。这哪里是神,这分明就是恶孽,啊~”
再也忍不住悲愤的情绪,皇后尖声嘶吼。状若癫狂般抬袖猛抚。几案上的白玉盒子落地,“啪”的一声脆响碎成数片,玉片中滚出一颗苹果大,莹光四射的大珍珠。
白宁几步上前拉住她,语重心长的说:“你,你这是何苦啊!”
玉碎就是讯号,数十女官提剑闯入。对着皇帝白宁、国舅沈梦、大皇子白若寒不要命的攻来。
白宁人未回头反手一剑,一名女官被他劈中胸口,眼看活不成了。女官口鼻喷血看着皇后,张着嘴呜呜咽咽的说:“下辈子、还、还伺候”
她想说,下辈子还伺候皇后娘娘。见有人毙命,沈梦、白若寒都不在手下留情,片刻间,十几名女官横尸当场。
这些都是皇后的贴身女官,跪坐在地上的皇后逐一望过去,最后含泪的眼看向白宁:“行刺陛下,我罪无可恕,请陛下开恩,容我自行了断。”
皇后抽出一把短刃,对着自己胸口猛刺,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儿子。谁能眼睁睁看她死,纷纷上前阻拦。
皇帝白宁离得最近,一把擒住她手腕,疾呼:“沈娘不可。”白若寒几步走到近前:“娘,别做傻事了。”沈梦也走过来,可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似乎情绪缓和,皇后一挣,皇帝白宁放开她的手腕。大皇子白若寒眼珠一转问:“父皇,影叔和若雪,如何处置?”
白宁下令:“影叔私截皇子,杀无赦。若雪被半妖......”
白宁话未说完,皇后突然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想去抚摸白若寒的头。指尖寒光一闪,夹着把薄刃割向白若寒的喉咙。
白若寒一时间吓呆了,连闪避都忘了。皇帝白宁长剑出手,抵住她的胸口,皇后丝毫未顿。长剑当胸刺过,指尖的薄刃依旧去割自己亲儿子的喉咙。
薄刃割破皮肤,白若寒命在旦夕。突然一根鱼皮绳蛇一样窜出,缠住他腰身,向后一拉。
薄刃贴着喉管划过,白若寒捡回了一条命。长剑当胸穿过的皇后,泄气一般,再也支持不住了。
死了,真的死了,终于死了,皇后死了。
皇帝白宁心里不知是难过还是高兴,陪伴几十年怎么可能不难过;处处阻挠他的绊脚石没了,为什么不高兴?
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白宁温柔地接住皇后的身体。皇后一直盯着白若寒,喉咙里咳出两个字:“逆...子...”
可怜一代心慈面善的长泽皇后,落了个七窍流血,死不瞑目下场。
白若寒的影卫传音入密问他:“若寒,没事吧!”
白若寒深吸口气,幸好喉咙没破,抬手摸了摸,低语:“没事。”转头向皇帝白宁请命:“父皇,请允孩儿亲去捉拿影卫、若雪。”
脱下外衫盖住皇后的白宁,突然间,觉得活着好累啊!还觉得皇后的死也是一种解脱:“去吧!”
阿水感觉释放出缠住白若雪的阴力,极快的远去,眼珠一转。有侍卫急急跑来通禀:“皇后病重。”
阿水嘴角一勾,心里暗想:这个碍手碍脚的臭婆娘,最好早点死。慢悠悠的,走向皇后寝殿。
当真的看到皇后横尸当场,她心里又一惊。若夕吩咐过:皇后、若雪不能杀。
几条包裹着怨气的魂,飘散在四周。其中也有皇后的,她的怨气最重,想她一生心慈面善,可她的女儿、儿子、丈夫、弟弟却都是满身血腥,杀人无数。
阿水笑着把其它人的魂吸了,把皇后的魂收进本源空间。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