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凌宇遗憾地收回右手，“你果然变了很多。”
“可能吧？”文皓不确定地道。
“真的变了。”凌宇望着窗外降临的夜幕，“以前的你，胸怀壮志，无所畏惧，感觉跟着你，仿佛什么事情都可以实现。”
“那是年少时的狂放不羁吧？”文皓平静地道，“人总会长大的。”
“我倒觉得那个时候的你比现在这种向生活妥协的模样好多了。”凌宇道，“我会给你一段时间去好好思考的，这件事还不急。”
“叩叩！”
突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之后房门就直接被推开了，一脸匆忙的紫婷喘着气，“哒哒”踩着地板快速走到凌宇和文皓面前，身后跟着满脸不愿的紫蕊。
“你们果然在这里！”紫婷神色激动地把自己的手机屏幕朝向二人，举到他们面前，对着凌宇说，“我一直觉得凌宇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的，难道你就是那个凌宇？”
手机里，是一名戴口罩的青年的照片，从他的身材，发型以及除了嘴巴鼻子以外的五官来看，和凌宇倒是有几分神似。
“这都被认出来吗？”凌宇微微讶异，但也没有否认。
“真的是你！”
得到确切答复的紫婷立马拉过文皓，激动地道：“小白小白，你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啊？”
一旁的紫蕊则用一种夹杂着奇怪和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凌宇。
签名？
文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不是面对大明星才会有的待遇吗？
“这种事不用拜托他了！”凌宇哈哈大笑，“你想要签在哪？我帮你签就是了。”
“这里！”紫婷像是变戏法一样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叠海报。
“这些……全部都要？”凌宇顿时汗颜，“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嘻嘻~”紫婷接着道，“还有，能不能和我们一起照个相啊？”
“乐意之至。”凌宇爽快地答应了。
只有文皓仿佛被蒙在鼓里，根本接不上二人对话的频道。
“小白，你不高兴吗？”紫婷察觉到文皓迟钝的反应。
“他不是不高兴。”凌宇拍了拍文皓的肩膀，“这个野人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这样啊！那也不奇怪呢，毕竟小白对这些事情都不太了解。”和文皓聊过这方面话题的紫婷自然知道他在这方面的知识严重匮乏，所以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不过，小白，好歹也要了解下自己的朋友啊！”
“那晚我们不是还看过他们的比赛吗？”紫婷耐心地帮文皓梳理道，“天堂战队不是有一名成员戴着黑色的口罩吗？”
被紫婷这么一提示，文皓脑海中的所有碎片便被串了起来。
“所以我说了。”凌宇适时插了一句，“输给我没什么奇怪的。”
因为他曾是“万年老二”的天堂战队的队长。
因为他是顶级的职业选手。
“婷婷姐，真的是他本人吗？”紫蕊狐疑地盯着凌宇，在她的认知中，坏人的朋友十有八九也是坏人，所以纵使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真的，她也不会无视这剩下的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凌宇耸肩笑道：“这我自己也无法证明呢！”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凌宇作为职业选手从未参与过任何商业活动，也没有在公众场合暴露自己的真实长相，所以他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天堂战队的凌宇。
不过，紫婷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文皓手中的职业执照：“小白，这是什么，我要看我要看！”
文皓无奈地将手中的小册子交给大眼睛里闪着亮光的紫婷。
“哇！蕊蕊，你快看快看！”紫婷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一般，小心翼翼地接过职业执照，当她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瞬间如同一朵展开的白兰花，洋溢着一种美好的感觉。
如果说要用什么来证明凌宇的身份的话，那这份职业执照可能比任何东西都具有说服力。
“好啦，婷婷姐，我看到了。”
凌宇看着充满活力的紫婷和紫蕊，对文皓道：“我可能有些理解你为什么拒绝我了。”
“嗯。”文皓轻轻地应了一声。
“呐呐，凌宇你今晚要不要在这里吃饭？”
打闹了一阵后，紫婷友好地邀请凌宇一起共进晚餐。
“可以吗？”凌宇问着这话，目光却转向文皓。
“留下来吧。”文皓道。
“好嘞，恭敬不如从命，话先说好了，我胃口可是很大的！”凌宇咧嘴笑道。
员工餐厅。
一张四人长方形桌上，紫婷和紫蕊坐在一边，凌宇和文皓坐在她们对面，在享用晚餐的过程中，免不了会进行一些信息交换，而凌宇为人大方爽快，只要是紫婷问的问题，知无不言，在这之后，连自己未服役于天堂战队的事都没有做过多的隐瞒。
“啊！你为什么要离开天堂战队啊？”在听到凌宇的叙述后，紫婷的反应极为激烈。
“哈哈，我受不了万年老二了嘛，所以趁着还没老，想试试看能不能出来找一个新的归宿。”凌宇的口吻仿佛在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
“可是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体育新闻没说啊？”
“可能是俱乐部打算等他们找到顶替的人员后凑一起再公布吧？”凌宇埋头大吃，“无所谓了，这种事。”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紫婷难得有比用餐更优先的事项，“银龙纹级别的选手的去向，能够直接影响到整个联盟里的局势变化的！”
“不是银龙纹。”凌宇否认道，“是紫龙纹。”
“龙纹？”
文皓对这个词汇更感陌生，在职业执照里面好像有一项描述就是紫龙纹。
“小白你不知道吧？”紫婷见文皓又是一副小白的神情，则暂时放下话题耐心地向他解释。
龙纹证明，是职业选手的等级划分。
拥有职业执照的玩家并不能自称职业玩家，只能说是准职业玩家。
真正的职业选手，国家会授予其龙纹证明，只有拥有五项数据的职业选手，才会有等级的划分。
而获得评分的要求，则需进入战队并参加五十次正规的比赛之后，方有申请第一次等级评分的机会。
由国家的评分系统和负责人员通过五十次比赛的表现给予准确评分，而后根据其评分的高低，将影响到他所得到的龙纹证明的颜色，最高级的龙纹证明是银色龙纹，范围是80分以上，而后便是紫色龙纹，70分以上，再就是蓝色龙纹，60分以上。
评分的等级每年在变化，龙纹的等级也会根据选手的情况而发生变化，有晋升也有跌落。
作为最高级别的银色龙纹的数量极为稀少，当前国内拥有银色龙纹证明的选手数量每年都在接近两位数的层面浮动。
但龙纹终究只是一种冰冷数据的划分，而这些数据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影响，所以并不能完全取代双方选手的强弱，只能说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从紫婷的解释中，文皓得知，凌宇在巅峰时期，曾为银龙纹级别的顶尖存在，不过现今不知为何已跌落为紫龙纹级别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说这事了。”凌宇岔开了话题，“话说回来，你们在这里工作真舒适呢，吃得好住得好，我可是羡慕嫉妒恨啊！要是我也能在这里工作就好了！”
“……”文皓依然保持沉默。
紫婷问：“你这是真心话吗？”
“看着我真诚的眼睛，这种事还有假吗？”凌宇努力瞪大他的双眼，模样滑稽。
紫婷被逗的“咯咯”笑，很自然地说道：“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