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戚先生对我并,并无恶意?”
独孤煜心道束师祖你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戚先生对我并无恶意?那每隔七日发作的穿心腐骨之痛,难道是我的幻觉不成?不过既然束师祖说的如此斩钉截铁,自己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好接着束师祖的话问道:
“另一个疑问,不知束师祖您所指的是什么?”
束星北叹了口气,略有些伤感的说道道:“自然是我那不成器的师弟和你那所谓师叔尹天佑之间的隐秘。”
独孤煜疑惑道:“尹师叔不是被血浮屠害死的吗?他们二人之间还能有什么隐秘?”
束星北右手一挥,一把竹椅飘到独孤煜的身旁,并说道:“独孤小友先坐吧,此事可是说来话长了。”
独孤煜一撩衣襟,恭敬的做到竹椅上,这时他才发现,对面束祖师上半身坐在竹椅上,下半身双腿竟齐膝而断!惊得独孤煜又站了起来,惊问道:“束师祖,您这?”
束星北点头道:“这便是我那叶师弟的杰作了,不过束某虽然失了双腿,却又因祸得福,得以诈死埋名,才有机会将这造福苍生的钧天仪改造完成。罢了,不说此事了,说回我那师弟吧。”
“六百年前叶师弟入魔叛逃一事,你入门时林华便在五龙潭边与你说过,我也就无需多做解释了。”
独孤煜惊讶道:“束师祖您连这件事都知道?”
要知道当日师父林华交代自己当年往事之时,五龙潭边只有自己和师父林华两人而已,由于涉及观中隐秘,林华在告知他这些机密往事之前,还特地用天视地听之术确认了一番方圆数里之内并没有其他人在,可是束师祖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呢?
束星北指了指缓缓运转的九霄钧天仪道:“钧天仪启动之后可借助天穹之力,遍视天下万物,有此宝物相助伏龙观中诸事又岂能瞒得过我。”
独孤煜震惊的看了一眼钧天仪,心想那位戚先生多半也是利用这钧天仪来监视自己的,虽然心中对这件至宝还有无数的疑问,可束师祖似乎并没有继续介绍下去的意思,也就只好暂时忍住好奇心,继续静听束师祖诉说关于血浮屠的事情。
“当年叶师弟一念堕魔,趁我主持镇压黑龙大阵,无法分心之时将我击昏,借助魔功破掉大阵之后便想带着黑龙法身和龙魂一同逃走,所幸我在降服黑龙设立法阵之时,为求稳妥曾在大阵上留下了一缕精魂,大阵一破我那精魂受创,我便醒转过来,这才有机会给了叶师弟致命一击。”
说起这段往事时,先前神采飞扬的束师祖竟流露出些许感伤神色,看来当年师弟堕魔叛逃一事,着实对他影响极大。
听到这处时独孤煜实在忍不住好奇,只好小心问道:“听师父林华所说,束师祖您当年所用功法竟能将一身天星之力尽数打入叶前辈的体内,并且封住了他的奇经八脉令他连炼化龙魂都做不到,可为何这等奇术弟子在竹楼各种书籍之中从未见过呢?”
束星北欣慰点头道:“果然孺子可教,这门奇功在竹楼二层东西两间密室之内自然是没有的,稍后我会将束某一生星学体会尽数传你,独孤小友无需心急。”
独孤煜脸上微微带红,解释道:“抱歉束师祖,只是当年师父说起此事时,弟子便对这种功法极为好奇,您一提起当年之事,弟子只顾着好奇竟打断了您的思绪。”
束星北一摆手,欣然道:“有疑便要问,有问便要解,对待修行本就该如此,本该如此啊。叶师弟当年若是也如你一般懂得这个道理,又何须入魔呢。
话说回来,未免叶师弟入魔之后又得黑龙法身之助遗祸苍生,情急之下我便用尽全身大半功力以死力尽数化成一道禁制打入师弟体内,即便无法当场将他击毙,也要封死他的任督二脉,让他无法增强功力炼化黑龙魂魄和法身。”
“这些事情想必你大概都已经知道了,可后来发生的事情不仅是林华,连我那师侄武云休也是不知道的,其中最大的一件隐秘便是尹天佑的真正身份来历。”
“尹师叔不是伏龙内门弟子吗?”
“尹天佑此人是内门弟子不假,不过他在拜入伏龙观之前却如你一般,也曾有位师父,他那位入门前的师父便是我的师弟叶若夫,也就是血浮屠。”
独孤煜震惊道:“什么!尹师叔他?!!”
“此事虽然离奇,却也不难理解,独孤小友你且回想一番这几年来你在星学一道上的种种经历,若是没有尹天佑和老夫所留的心得体会,加上黑色兽皮之助,你还要多走多少弯路,星宿一道上是否还能有今日的进境?”
独孤煜仔细思索之后,重重点头道:“束师祖您所说极是,不要说没有您和尹师叔的前人心得作为指导,只是缺了每日可以答疑解惑的黑色兽皮,弟子便再有二十年也不可能在星学上有今日修为认识。”
“这便是了,独孤小友你是被戚无殇用计逼迫,这才不得不淌进了星学这一方满布荆棘的歧路之中,可尹天佑他既没有前人心得引路,又没有神秘兽皮作为依仗,他又是为何要舍易求难,放着伏龙观中诸多功法典籍不练,偏偏要致力于这无人问津的星学一道呢?只是一时兴趣的话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独孤煜也曾对尹天佑钻研星学之事有过同样的疑虑,据《天佑星感》所记载,尹天佑仅是遍寻天下星学典籍便足足用了五十余年,所得典籍还有大半根本没有丝毫用处。他放着伏龙观这条通天大道不走,偏偏选了星学这门一条独木桥实在是颇为可疑,仅仅用兴趣所在来解释,确实是说不通的。
“血浮屠中了束师祖您的天星禁法,他的徒弟又潜入伏龙观一心钻研天星之学,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