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岭山下,老鼠洞外,有一个被称之为尖叫屋棚的营地,这里是矿工们休息的地方。
在黑暗时代之前,因为这里每夜都会传来矿工们痛苦的尖叫声,所以被称之为尖叫屋棚。
尖叫屋棚外围,是一圈石头垒砌而成的城墙,上面有着斑驳的血迹。
这个往日充满痛苦的地狱,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寂冥界,安静的可怕。
清晨,整个尖叫屋棚被笼罩在淡淡的迷雾中,就像是披上了一层薄纱,显得有些神秘。
安吉拉身穿一身华丽的水晶玻璃战甲,踩着被冻得坚硬的地面,来到了尖叫屋棚外。
而安吉拉手中,拽着一根粗大的绳索,后面拽着一个满脸绝望的男人。
刚一靠近这里,整个战甲变成了红色,那安吉拉如同一尊由红玛瑙制成的雕像。
水晶战甲外表温度开始升高,和周围的冷气产生冲突,造成不断有水汽在战甲上凝聚成水滴滴落,让安吉拉很不舒服。
她的声音从战甲中传出,显得有些闷生闷气的:“该你了。”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是被安吉拉捉住的狼人之一,他脸色苍白,皮肤上凝结了一层冰花,嘴唇哆嗦,有被冻的,也有被吓的,完全没有了狼人所应该有的胆大包天:“求…求您了!”
他做出最后的挣扎,苍白的语气让安吉拉皱眉。
“他们曾经也是这样对你求饶的吧?”
“不!”男人连连摇头:“求您了,我吃他们是迫不得已。”
“所以啊,我让你上去也是迫不得已。”安吉拉已经没有了耐心,猛的一拽手中的绳索,将他强行拽了过去,然后拉扯着这个因为长时间放血而变得无比虚弱的家伙就往前一甩,男人惊恐的大叫,被甩飞了起来,抛出了十多码。
安吉拉非常有分寸,早已计算好了角度,这一甩之下,虽然落地后会痛,但不至于造成太大的伤害,顶多就是一些擦伤。
更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狼人即便再虚弱,也比一般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强壮几分。
这个家伙一落地,立刻就爬了起来,死命的往回跑。
才跑几步,就一个踉跄倒了下来,连滚带爬的到了安吉拉脚下,伸出了手,求救似的抓向安吉拉。
安吉拉后退几步,这家伙没有抓到安吉拉,惊慌的大叫,向着安吉拉球救,安吉拉眉头一皱,拎着他的后颈就提了起来,拖着他往回跑。
一口气跑了两里路,安吉拉有些气喘,在这个家伙此刻的状况有些不对。
原本还显得有些生龙活虎的他安静了下来,浑身的肌肉不正常的僵硬,脸色白里透青,一些地方还开始结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到骨子里的死寂。
他已经昏迷了过去,安吉拉将他放置在早已准备好的石头上,石头上刻着魔法阵,将周围的阳光聚集过来。
安吉拉伸出手翻开他的眼皮,只见他原本棕黑色的瞳孔已经被一层薄薄的白霜覆盖,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消融,化为透明的液体,从眼角流出。
安吉拉连忙取出玻璃瓶,将这些液体收集起来,随后又展开了一系列紧急的研究和救治。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最终,宣告失败。
不过也算不上完全失败,至少,和以前那些完全被化成水的受害者相比,这狼人还留下了大半的尸体。
只是不知道,这是因为他是狼人的缘故,还是阳光起了效果,又或者是因为他并不深入。
这些猜想,哪种都有可能,哪种也都没有可能,总之需要一样样的实验验证。
不过……
安吉拉摘下了头盔,手指摩擦着自己光洁的下巴。
这手感真好……啊呸,在想什么呢。
应该是说,那些实验品恐怕不够啊!
如果安吉拉只是为了武器而来,她完全可以凭借这一身玻璃战甲强行闯进去,寻找里面的那些有特殊效果的宝石,然后拿走走人。
不过,相比起这些有特殊效果的宝石,安吉拉果然还是对诞生这些宝石的原因和那种无形的力量更加有兴趣。
不过,如果最后将所有的实验品消耗后,还无法获得一定的信息,安吉拉将会毫不犹豫的放弃。
毕竟,在帝国首都,还有一场大戏等着她呢。
看着因为表面肌肉皮肤被消融而显得格外丑陋的尸体,安吉拉皱了一下眉,决定等到下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再来收拾。
狼人的尸体在死后会发生莫名的变化,形成焦炭一样的东西,非常适合用来冶铁。
依照这种特性,等过了一段时间,这具尸体就不会这么恶心了。
回到了住处,在那些狼人心惊胆战的注视下,安吉拉开始了实验。
实验结果表明,那些收集来的水和自然界的水没什么两样,这是光明浓郁了些。
安吉拉掏出了小本本,记了下来,是因为那个过程中光明浓郁了些?所以说是和环境有关?
第二天,晚上,安吉拉带着一个狼人再一次来到尖叫屋棚外,学着上次又一次重复了一下。
在同样的大石头上,不过这次,凝聚的就不是蕴含丰富光明的阳光了,而是从地下喷涌而出的黑暗气息。
然后,安吉拉又开始了一轮实验和救治,最终失败,留下了和上一次相差无几的尸体。
安吉拉开始收集液体,并且默默的将这种现象记在了小本本上。
回去后,又一次对于那些液体进行实验,实验结果是这些就是自然界中的水,不过和上次相反,里面的黑暗浓郁的些,看来,的确是和周围的环境有关。
也就是说,和光明与黑暗两种能量无关了,那么魔力呢?
安吉拉的目光开始环视起来,思考着下一个实验品带谁?
周围的狼人们浑身一个哆嗦,在安吉拉骇人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尤其是几个狼人更是心中委屈无比,那些家伙惹到了安吉了,被安吉拉抓了过来,可是他们招谁惹谁了,走路走的好好的,就被一闷棍别放倒了,哭都不知道到哪里哭去。
“就你吧!”
安吉拉指着格罗兄弟中的小弟,这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具野性的,总是对安吉拉呲牙,让安吉拉烦不胜烦。
小弟朝着安吉拉咆哮起来,张开嘴想要咬安吉拉的手指。
安吉拉收回了手,将一块肉递到了他嘴边。
小弟一边吃着肉,一边洋洋得意的在心中暗赞自己。
这个可恶的女人该不会是看上了我吧,所以才对我这么好。
不过她终究是这样对待过我,所以我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然而他完全没发现,周围的人投来的怜悯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