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蒂跨过草原,步履倏然放缓,一片红芒出现。
他开始平顺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握的绿晶刀鞘忽发灼热,一道火辣的痛感,沿着经络急传至脑后。
站在腰粗树干之上的风中少年,不屈于目中情景,忍受痛苦折磨。
握着手中的刀鞘,凝视前方一场画面,热切的他双目失神,热血滚烫。
但就在执意落入幻境,不肯自拔时。一丝尚存余的理智之芒,将他从黑暗的深渊拉了回来。
这未必是真实的,或许又是另一场幻觉。他心忖道,慧如目前火色焰沼般生出灵动。
蓦然,火焰沼泽岩浆翻滚,一阵阵热气夹杂黑色的迷雾朝着秀色可餐的山中林木处袭来。
阿萨蒂似乎有些紧张。树木如经一秋的洗礼,枯寂的手指轻抚苍老的枝干。
白色眉头在紧皱,片刻的犹豫等来越发翻滚的红岩,在心绪起伏的微刻。耳畔传来妙曼少女的告言。聆听突然心扉敞开,落入了红尘翻天的世界。
下一秒,脚已经踏在了焰泽的彼岸,花开的时节,是在等待来者,还是送与君携手归去。
一个声音仿佛在耳边,可当四方回望便留下他此刻难言的目色。
低下头,腰弯着,缓缓坐下依靠住一半身高的老桩旁。在这片红透了的世界里的中心,一人一木,和谐同存。
刀鞘在沉寂了半晌的时光中,渐渐苏醒,晶芒淡然的鞘身,正一点点惊艳起来。
他轻手触摸着,感受其中的奥妙。观望着身前的一片苍凉。嘴角微动如有话说,可惜令人能听到的只有一丝难已闻道的短叹。
眼泪在腐朽中衰败,无知无觉中滚落下来。看到就看到了,没看到的永远无法看见。
天空佛如悲伤的使者,他仰望着,又似忓悔的精灵,他低语着。
放开手使劲的将我抛弃,在岁月里,在未来中,都不再有我的拙影,习惯战胜了我的悲伤,不再有人记得。
我安静地躺在那里,不是寻找答案,而是在洗刷自己的罪过,无法看出什么,你不懂得。
知道吗?我伶仃在此已经习惯了,外面的天地在美,也无法同此处媲美。
放下吧!离开吧!
不!人类都是自私心,都是骗子!你把我放下来,我要沉淀在深渊之中,感受它的孤冷,我要流浪在土地里,深埋下一颗种子,那就是我,葬下自己,远离背叛。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我的命运再也不能受人摆弄了。
你不信吗?我可以让你无法离开,其实我更不愿意再次染血;你知道吗?知不知道,你在伤害我。
我不过是一把被遗丢在此的蠢物,你无需依依不舍,不愿同我作别。
阿萨蒂目光炯炯有神,他心思沉稳,暗忖,手中刀鞘对它发出警告。
虚言乱语挠心志,枯海白骨堆成山。
他不知道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