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都要到达目的地,荒大商行难道真的不懂变通?身为如此庞大的势力,自然不会。
就在魔崖之外的密林中爆发大战时,堕落城南,一车一人,毫不起眼,缓缓进城。
城内,一座豪华的庄园之地,人影稀少,这里正是荒大商行分行,其他人不过是前往城西,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
马车驶入,车上一身着朴素,面目丑陋的老者,缓缓下车,其轻呼道:
“天南海北,大荒永存!”
这似乎是暗语,当即,前方的大殿内,回应之声传来。
“青山依旧,绿水长流!”
老者面色一笑,只手遮脸,刹那变幻面目,其面容不存一丝沧桑,他泰然自若道:
“俞行主,数年不见呐!”
大殿内走出一大肚男子,生有独特八字胡,看起来颇为奸诈。
“哈哈,莫兄,别来无恙,你可让我好等啊!”
两人一看就是旧识,双双抱拳,一番寒暄后,莫姓男子指了指马车。
“货,总算到了,几经波折,还好保全了我荒大商行的名誉,请俞兄验收!”
他原名莫道,为了不引人注意,独自接受任务,绕了至少上百余里地,俞行主本名俞大成,是这分行的行主,莫道接过任务后,便让荒大商行早早通知了俞大成,故而,这里所有人都被安排出去,只有他留守在商行内,就是为了等莫道。
“莫兄说哪里话,难不成我还不信任你?”
“来来,我早已经安排好,咱哥俩好生聚聚,至于城西,就让那些人去斗吧!”
就此,二人压根没有管马车,双双走入大殿。
城西,打得是一片火热,暗中强者不少,个个黑衣,辨不清谁是谁,荒大商行明显早有准备,只是纠缠了片刻,几人受伤后,便完全放弃了那驾马车逃离,这一逃,瞬间引得无数人夺棺,这方数千米密林,强大的道法,震天动地,那堕落城上,无数人观望。
没过一会儿,整个密林都变成了一片废墟,最后,不知是谁于大战中,将马车内的一副黑棺,带着远远离开了这里。
半日后,大韩境内南面,离堕落城约有七八十里地,这是一处山丘延绵之地,某山丘苍劲的大树下,一黑袍人扛着黑棺降落,哐当一声将黑棺放于地上,随后掀开头帽,吐出一口鲜血。
他满脸奇形怪状的符文,没有头发,看起来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此人正是赵国死去的国师之徒,其名:姜邪。
“若非使出师尊灌注的功力,此番怕还到不了手!”
随后,姜邪左右看了眼密林,神有期待的开棺,只是,他注定失望,棺内什么也没有。
砰!
黑棺被姜邪涌出的滔天元力,瞬间崩碎,他紧要牙关,双眼微闭,好半响才深吸一气,冷冷道:
“哼,既然跟来,如今什么也没有,满意了吧?”
他早已知有人,只是没有揭穿而已。
这时,四方分别走出一尊黑袍人,共六人,其中之人泰然道:
“道兄好修为,若我猜得不错,道兄应是由赵而来。”
姜邪凝神望去,淡问道:
“何出此言?”
那人解释道:
“六合道功,虽然难修,但我幼年随师南行,在赵见识这样的顶级功法,其势含运,即便同样的修为,常人也难抗衡!”
“别人不识得,我却记忆犹新!”
姜邪内心微惊,不过他并未表露。
“解释的不错,不过,我没时间奉陪!”
见此,那人轻唤道:
“道兄留步,家父乃大韩之相,早闻一奇棺从赵出发,运往北境,一路上风波不断,让北境战火已到待燃之际!”
“此次前来,一是想窥棺中秘密,二则是家父有交代,若赵人现身,可相助一二。”
“如今看来,道兄多半也被荒大商行戏耍,这一路,你们损失不小吧?”
“魏某愿作主张,协助道兄取所需之物,如何?”
姜邪微愣,看了一眼几人,反问道:
“就凭你们几人?还是说,你觉得仅仅是你可有可无的身份?”
魏泽朗声一笑:
“哈哈,道兄千里迢迢来北境,自不是等闲之辈,而我几人,假以时日,说不得可撼大韩半边天!”
“若我还不够份量,再加他如何?何以平,是执掌我大韩三大铁骑之一的秋寒衣大将军之徒!”
“在这大韩境内,但凡我几人敢承诺的事,自是十拿九稳!”
这几人,正是数日前,在寒铁军操练大营,云晓天遇到的几人。
“说说你们的目的?”
姜邪沉思后,淡淡一问,一直未说话的何以平,也露出自己的面目,目视远方。
“若说我们对棺中之物没有兴趣,那是假的,我自己也不相信!”
“不过,如今北境硝烟渐起,蛰伏了这么多年的北境,或许将迎来大变局,对于我几人的身份背景,棺中之物,还不足以吸引我等!”
“奇棺北运,引发蝴蝶效应,你想得到奇棺,而我们更想让此事再度裂变,荒大商行,至今很少有人敢惹,偏偏这一次,许多人染下因果,我猜,他们将不会无动于衷,当然,若道兄愿意分享其中的秘密,说不得我们可以深入合作,日后荣华富贵,必将有道兄一份!”
姜邪眼神微眯,他仿佛看透了几人的心思。
“呵,原来,几位道友是图谋甚大,如果是这样,也许能合作的地方很多,再过些时日,那奇棺就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有些人,得为此付出代价!”
“在下姜邪,师承赵国国师门下,几位,不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如何?”
......!
这个世界,最不缺乏的就是野心之人,身为一国国师之徒,即便没有庞大的权利,但是见过的人和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可以说,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类人!
天色渐晚,堕落城城南一处河流之地,淡淡的箫音传出,鸟兽时而往返。
沙滩上,斜躺青石的云晓天,正在与一只青鸟交流,半许后,云晓天起身,看了眼南方。
“数个时辰前,几人跟踪那黑袍人而去,没想到他是赵国国师之徒,怪不得大老远的来到北境,倒是另外几人,一个是大将军之徒,一个丞相之子,看起来,个个是游手好闲之辈,没想到内心里,竟是野心勃勃。”
“如今荒大商行,一招金蝉脱壳,多半真正的奇棺已达堕落城,可我该怎么弄出来呢?黑暗中,眼睛应该不少!”
“楚姑娘,你还真忘了我的事情啊,罢了罢了,总不能事事都指望她,毕竟只是一个朋友!”
说完,他便往堕落城方向奔袭而去。
黑夜彻底来临,堕落城内,万家灯火,云晓天化作乞丐模样,手持破碗,四处化缘,实际上,他是在观察城内的状况。
果不其然,许许多多的强者,隐藏在城内每个角落。
荒大商行那处庄园门外,连守门的都是一尊虚纹境强者,此人见身穿破烂衣衫的云晓天前来,神色排斥。
“哪里来的臭乞丐,滚远点,别脏我荒大商行门槛!”
云晓天已经在城内绕了大半圈,终于才下定决心进入荒大商行,虽然被人嫌弃,但是他并未在意,反而是将破碗放在胸口,另一只手在碗口轻轻一敲,一块漆黑如令牌的物体,瞬间掉落。
“大人行行好!”
守门之人看到碗中之物后,神色划过一丝惊色,其看了眼四周,一声轻叹。
“哎,当真是可怜,罢了罢了,你随我来!”
云晓天顺利被领进,那一物,正是当初楚清梦与荒大商行交易时,荒大商行给予的信物,见人见物,皆可交接。
就在云晓天进门时,远处一人,看着荒大商行的大门,笑了笑,迅速起身离去,那才是一个真正的乞丐。
庄园一座大厅内,云晓天被安排于此等待,不一会儿,俞大成拿着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像走出,画像上是楚清梦。
“嗯?怎么不是同一人?”
云晓天观俞大成面色,似乎有些不和善。
“前辈,画像上的人是我朋友,那棺是我托她运送的,当日我朋友说,见信物或见她本人都可交付,不知我托运的棺,是否到达?”
俞大成再次看了看手中的信物,想了半刻才道:
“嗯,我荒大商行的规矩,确实是这样,只不过...!”
云晓天还以为是棺未到。
“不过什么?前辈但说无妨,晚辈可以等的!”
俞大成绕着云晓天打量了一番。
“你就装成这模样进来的?你是不知道,为了托你此物,我荒大商行简直亏大了,小小少年,你哪儿搞来的这烫手山芋?”
“实话告诉你,棺已到达,但是城内无数双眼睛盯着,就凭你一小娃,百条命也带不走,再说,我荒大商行损失惨重,你得赔偿,起码...!”
“我想想,起码十万极品灵石,你要是赔不起,拿那棺折算抵押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