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识云晓天以来,楚清梦这还是头一次被感动,以前,两人虽萌芽一些情愫,但两人都不愿意承认,如今,承不承认都已经不重要,事实已经证明一切。
楚清梦深知云晓天的仇恨,而大都聚集了太多夜中人,她自然不会让云晓天涉险,若让他跟随而去,不说夜中人会不会拿下他,就是他自己也一定会开启杀戮复仇,所以,楚清梦直接让楚夏行保密,她宁愿用自己的毕生时间,完成楚夏行、王者战界、绝境求生,从而帮助云晓天完成复仇,也不愿他去,这样的情,试问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而云晓天,在得知楚清梦危险的那一刻,心乱如麻,如坐针毡,即便夜中人派虚纹强者留守,也丝毫阻挡不了他前往大都的步伐,与楚清梦的安危相比,一次次惨败折辱又如何?
那龙魂意志,是楚清梦刻意给了它一丝自由,留意外界情况,当龙魂归去后,楚清梦也得知云晓天前来,尴尬的是,楚清梦的状态不说走出,就是个睁眼睛也很难,最后她只能选择借助外力,配合临时参悟曾经在西山沧海观得的秘法,凝聚成虚影出现在外面,不过她也因此她遭受了反噬。
大都废物巨坑上,夜中人,原本有五六百人停留,如今却只剩下屠傲君一行五六十人重伤活着,特别是屠傲君,都拿出困圣锁了,还是眼睁睁看着云晓天被人救走,这对于他是巨大的侮辱。
“那人到底是谁?看起来年纪不大,竟如此恐怖了得!”
在屠傲君的心中,今日之事,彻底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前有云晓天恍如不死身一般,后有楚清梦的无敌恐怖,对于他这样的天骄,打击可不是一分半点。
“屠公子,此女虽展现出强大之处,但我觉得,她有依靠其他外力的可能。”
一脸色苍白的男子猜测道,屠傲君摇了摇头:
“天下之大,什么人都有,像这样的人,必定是天眷之身。”
“哎,这次损失大了,原本我夜中的这些青年才俊,可借住北境磨练,没曾想到头来,基本都葬在了这里!”
“还好,至少证明了云晓天活着,而且,中土傅氏之人出现,说明他们多半是被困于一个封闭的乾坤灵界中了!”
“你们留在这里吧,我去请人!”
就此,屠傲君怀着重伤离开了这里。
......。
这一日,北国之都北桑城,鸿门宴之期来临,注定会被历史铭记。
最近,大韩东南方向,漠阳国大军强势攻城拔寨,连破数城,西南方向,永泽大军也毫不示弱,北上挥矛,势如破竹,两大强国,数日间直接瓜分了南韩大半疆域,时至今日,都打到了大都废墟,以大都为界,西南辐射区域,被永泽占领,东南肤辐射区域,被漠阳占据。
两国大军,并没有兵戈相向,反而像是在比谁占领的地方多一样,其中分别有两拨大军,驻扎大都废墟的东西两侧。
后韩时代,真正悲哀的是南韩,没有了夜的支持,他们已经完全力不从心,最尴尬的是,南韩王与北国王还是亲兄弟,不但不联手,反而眼睁睁看着故土沦陷。
在这个节骨眼上,南韩王蔺合被逼无奈,只能尽数撤回精锐,北上赴鸿门宴,实际上,他也知道这是北国王的阴谋,但有什么办法呢?
曾经的大韩,有三大强悍的军队,自大都一劫后,各军中主要能人死亡,虽然有两支军队整合在南韩之下,但是人心军纪涣散,加之漠阳、永泽的消耗,其战力早已大不如从前。
凌冽的寒风,呼啸着大地,长顺大峡谷,积雪覆盖,白茫茫一片,南韩王蔺合,率领朝中重臣,在石岩大将军率领的五万精锐守护下,浩浩荡荡北上,欲参加鸿门宴,换来后韩时代的挣扎。
军中,一驾豪华的马车中,南韩王蔺合、王爷蔺正、公主蔺芯,三人闭目而坐,不过看起来,三人都心绪不安,终于,姿色艳丽的蔺芯,打破宁静。
“大哥、三哥,你们说,二哥会对我们下手吗?”
蔺正有些茫然道:
“二哥从小心思极深,又常年与三大宗打交道,即便我们亲兄妹也很难猜透他的心思,你看,大都一劫后,家破国衰,二哥不也趁机在北桑立国,谁能想到呢?”
“况且,听说这段时间,他最信任的人,一个接一个消失,特别是三大宗门,那可是极强的战力,同样消失了大半,我怕他早已将这锅扣在了我们头上啊!”
蔺合捏着一串檀木色佛珠,长叹一气道:
“哎,大都一劫,不但国运衰落,太多人葬身,就连夜也不在支撑我们,天要亡我韩啊!”
“如今能有什么办法?我早说过,二弟野心甚大,你们就是不信,罢了,说这些已经无用了,既来之,则安之,希望能保住我蔺氏祖业吧!”
蔺正一脸埋怨道:
“都怪那云晓天,要不是他,我大韩何至于如此!”
蔺芯眼中,似乎看到了曾经冷宫中的一幕幕。
“真是因为他么?如果真要埋怨,应该问祖上做了什么?”
“世间因果循环,当年北桑...!”
见蔺芯如此,蔺合面带怒意的呵斥道:
“四妹,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不管祖上做什么,那也是形势所逼,切莫胡言!”
蔺芯撇了撇嘴道:
“你当初不是对父皇意见很大?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
蔺合低头深吸了一气道:
“当初,我不过是因为父皇偏袒二弟而已,如今我身为一国之君,总算明白父皇的所作所为,悔不当初啊!”
“父皇,你能原谅儿臣吗?”
“或许,不久后,我会前去给你请罪的!”
就在这时,外面远远传来急切的声音。
“所有人,列阵,护佑我王!”
顷刻间,峡谷内,杀声阵阵。
“杀!”
“杀!”
“杀!”
这一刻,峡谷左面庞大的山脉之上,无数人影出现,只听一声强大的声音回荡峡谷。
“北魂大军听令,杀!”
而右边山脉之上,同样有无数士兵出现。
“寒铁大家听令,杀!”
顷刻间,漫天弓弩,东西汇聚九天,化为密密麻麻的箭雨,化为恐怖法剑之网落下,震动整个峡谷的厮杀之音,宣告着一场大战开启。
杀!
“啊...!”
“啊...!”
转眼间,箭雨落下,无数哀嚎响起,奇怪的是,很少见到鲜血,每一个中箭的士兵,皆是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随后,庞大的峡谷内,人山人海,场面彻底混战,一批又一批强大的士兵,向南韩一众群臣核心冲去,展开了真正的击杀。
“混账,北国蔺默,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如此心性,无颜见你死去的父母!”
大将军石岩,身穿魁梧,手持两把巨斧,一声大喝,惊天一斩,恐怖的刀光,化为出上千道斧芒,直斩左右两座庞大的山脉,他欲毁灭一切来敌。
就在这一刻,一柄火红长枪,横空出现,带着漫天火浪,拦下了石岩的刀法。
砰!
无数人在这一击余威中摇晃,只见空中出现一人,身穿金色盔甲,手持长枪,高高俯视一切。
“石将军,许久不见,你的对手是我!”
石岩一步飞天,怒色道:
“秋寒衣,你好歹是大韩三大将军之一,为何助纣为虐?”
秋寒衣面色一笑道:
“是吗?为何不是良禽择木而栖?你倒是有眼光,可南韩结果如何?土崩瓦解。”
“石将军,我奉蔺王之命,前来取你首级,你可敢一战?”
石岩犹豫半许,虽然他带来了五万精锐,但那是为了对方寒铁军,如今莫名其妙的出现另一支军队,如何能敌?他又能守护多少人?
显然,因为秋寒衣在,他想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秋寒衣,看来只有把你杀了,才能解困!”
秋寒衣提着法枪,自信转身。
“呵呵,石大将军倒是不傻!”
“那就来吧,看看谁杀谁?”
就此,秋寒衣往南而去,石岩见此,大喝一声,也立即跟随而去。
“所有人,全力守护蔺王!”
......。
峡谷内,厮杀喊天,道法混乱,特别是南韩军队,为了守护蔺王,可谓动用了全力,可是,赵军演变的北魂大军与寒铁大军,只是在击杀一些重要的核心人物,至于其他士兵,两支大军不管是武器,还是道法中,皆蕴含着某种神秘的毒物,只要沾染者,就像是中毒而死,再无战力。
在这场杀劫中,两个看起来极为丑陋的士兵,可谓是极其凶猛,他们趁乱,连杀南韩重要人物数十尊,一个剑法恐怖,一个来去急速,此二人自然是伪装的苏畅与剑十三田凯,基本上,只要他们盯山的人,无一能逃过杀劫。
大战,呈现压倒性的局面,南韩军队,越来越多的人倒下,几乎早早就锁定了胜利。
“下毒...畜生...这可是父皇亲手培养的军队,都是父皇的心血,你们怎么能如此做啊?”
马车中的蔺合三人,早已面色苍白,其蔺合更是直接谩骂蔺默,这样的手段,他简直都不敢相信。
“住手...住手啊!”
蔺合简直要疯了,直接飞出马车,蹄声回荡峡谷。
就在这一刻,一柄恐怖法剑,携带破灭天地的气势,刹那直奔蔺合。
铛!
一柄血色战刀破空而来,斩于法剑之上,战刀惊飞,蔺合挥出一方朦胧玉玺,龙影环绕,再次将剩余的剑威给破去。
“士兵,休得无礼,他是我王亲命带回之人,你...退下!”
说话的不是蔺合,反而是另一个同样身穿黄金铠甲,面目硬朗的青年。
“何以平?”
没错,出手杀蔺合的人是苏畅,但是救下他的人,正是秋寒衣之徒何以平,此时的何以平,缓缓悬浮到蔺合前方虚空,大喝道:
“所有人,立即住手!”
“蔺王,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