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雪,剑如游龙,长安城上空那轮皎洁的明月,散发出阵阵淡淡的月光。
苏姬希慢慢地合上了双眼,他知道,这一剑,将会使他葬身于黄泉。
剑落!破冰而出,地面上碎开了许些冰块,这一剑,并没有夺取苏姬希的性命,而是完完整整地,落在了苏姬希不到一尺远的地方。
苏姬希愣了一愣,他本就为死亡做好了准备,他以为月琉璃这一剑,会使他葬身于黄泉;可却不知,月琉璃并没痛下杀手。
“苏公子,我不杀你。”月琉璃淡淡说道,指尖轻轻一拨,收回了苏姬希距身旁不到一尺远的长剑。
这时,不仅是苏姬希愣了愣,一旁的唐丘也陷入了疑惑之中。
“月小姐,这……”唐丘不解。
月琉璃淡淡笑道,“我有我不杀人的理由。若你们想处他于死地,那便交给你们吧。”
“月姑娘……”苏姬希也是不解,可话才说一半,便给月琉璃强压了下去,“苏公子,本姑娘没空陪你玩,我还得去帮那臭书生呢。”
月琉璃转眼望去,见慕雨双已踉踉跄跄站在洛轩的面前,便已知两人胜负了。
“这个臭书生,本事果然大。”月琉璃淡淡笑道。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唐丘说道,“在二十年前,人家已是闻名江湖了。”
洛轩手持长剑,狂风掀起他那白衣,倒一点书生样都不像,反而像一位儒雅的文人剑侠,“慕雨双,你输了。”
“哈哈哈……洛公子,剑仙之称果然名不虚传。”慕雨双浑身血污,仰天大笑,“我慕雨双这辈子,只输过三次,第一次:是魔教东征之时,青城山之战,我输给了你;第二次:是在那长安街的酒馆里,败给了酒剑仙;第三次:便是今天,长安城,再次败在了你的剑下!”
洛轩听完了慕雨双的话,笑了笑,“慕雨双,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慕雨双仰天大笑,“哈哈哈……洛公子,麻烦不要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自魔教东征败你之时,这二十年来,我每天都在苦练剑术,我将玄风十八剑阵发挥到了极致,可却也因每天的大幅度训练,也使我的身体受到了重创。这几年来,我已开始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要被那不可承受的功力所侵蚀,便不得不已一些魔教功法镇压住那股功力,使自己的身体不得到受损。”
“不,你错了。”洛轩说道,“这只是表面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你的心,早已麻痹了。”
“我的心?早已麻痹?哈哈哈……”慕雨双大笑,不解,“洛公子,这么多年来,你真不会是个书呆子吧?”
洛轩见慕雨双这么说自己,倒也不生气,反而笑道,“世人说我书呆子,可世人却不知我为儒中仙。万卷书中,皆为之善。”
“善?”慕雨双挑了挑眉毛。
“没错,”洛轩说道,“正因为你的善心逐渐被侵蚀,你所学武功尽为杀人之技;所说之话尽为荒缪毒舌之言;所做之事皆为丧尽天良之事;你才会在屠杀了一个个生灵之时,心都不会颤抖半分。”
“哈哈哈,好啊!洛公子,好一个长安儒雅之士!”慕雨双大笑道,“那么洛公子你倒是说说,那些不顾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将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善心何在?”
“那些人,都被你杀了。”洛轩淡淡说道。
“没错!那些人都被我杀了!”慕雨双说道,“若是我不杀他们,那么我就将被他们所杀!想让自己活命,就得对自己狠一点!我也有善心啊洛公子,只不过,这时候,善心有何用?”
“慕雨双你屠杀无辜生灵上千,本就该死!”洛轩喝道,“二十年前留下的过错,就在今天了解吧!”
长安城,火光照映着整片天空;长风微微飘扬,凝聚于一剑之中,微风轻抚,白衣飘荡;洛轩驾风而起,手持长剑,剑尖上的流风化为了一道白茫剑息。
这一剑,将决定着慕雨双的生死。
‘轰’!突然,一道巨大的声响传来,整个长安城都微微颤抖。
半空之中,一道无边无际的掌印直盖了下来。洛轩收起长剑,直被压到了地面,后退了三四步。
一旁的月琉璃,唐丘以及苏姬希都愣了愣。
“什么人?”洛轩皱了皱眉,说道。连他自己,也不知竟会发生如此事变。
这时,长安城的一处街角旁,缓缓走出了一个人,只见他身着黑衣,嘴角咧笑,“洛公子,有幸一见!”
“是你!萧如冰!”月琉璃又怒又惊,“刚刚那一掌……”
“哦?月大人,你也在啊。”萧如冰微微含笑,见月琉璃惊诧的脸色,说道,“月大人,刚刚那一掌,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啊。”
“这……”月琉璃仍是不敢相信,她不信以萧如冰的功力,可以打退洛轩数余步。
“哈哈哈……”萧如冰大笑道,“月大人,跟你说实话吧。刚刚那一掌,的确不是我所为,而是另有高人哦!”
“另有高人?”月琉璃知以萧如冰的功力不可能有所为,便松了松口气,可却也皱了皱眉,“长安城之内,难道还有高手?”
正当月琉璃迷惑时,萧如冰身旁那条幽黑的小巷中,又缓缓走出了一位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