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
“什么偷袭?”
正在司马龙刚刚反应过来,准备仔细观察四周的时候,徐行直接用空之境界所带来的精神力感知,把方圆千米之内的环境,窥视的那叫一个一览无遗。
“三个普通水平,一个精英水平。”
徐行邪魅一笑,原来,除了拱水河北桥头的数百名守军以外,就只有四个能力者协同看守。
“这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
司马龙还没有来得及考量这句话,转瞬间,他的意识就好像断开了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下一秒,又恢复了。
等到司马龙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徐行已经跨越了这条由铁索架构起来的渡河点。
转瞬间,能量暴涨,徐行的周围,出现了三种来自于不同的人,但是战意却相差不大的属性攻击。
“是邪能攻击!”
司马龙惊呼道。
虽然他很想去帮助徐行,可惜,无能为力,铁索在瞬间被沾染了墨绿色的能量,按照常规解释来看,这就是尚未成熟的魔气。
魔化人的魔性,一旦深入骨髓,影响心性,那么魔气就会从墨绿色,变成黑色,绿气和黑气,也是评判一个魔化人实力的最基础标准。
“魔化人!”
紫色的大蟒蛇,顺着铁索清晰而过,金色的能量,在触碰到那股魔气的时候,二者互相抗衡,对方的三人知道,绝对不能让南桥头唯二的能力者支援过来,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徐行到底是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他们的防线,直接来到了北桥头。
但是,这并非重点,重点在于,魔气的浸染,会让铁索的内部结构发生改变,能量的律动,会逐渐趋近于同调,就好像音符协奏一样。
很显然,那三人的魔气,因为没有持续输出,只是瞬间的侵染,并不能阻止司马龙净化铁索,让其恢复原状,不过,三对一,司马龙难免需要一些时间。
眼看着徐行那边的战斗,刚刚开始,就已经进入到暴走状态,南桥头众人,真的都气炸了,明明自己也想出一份力,却看着主将在河对岸,以一敌三,苦恼和愤怒,涌上心头,肾上腺素,瞬间飙升。
“众人休动!”
搏杀之余,徐行还能够照顾到身后的战士们,他知道,情绪这个东西,会影响人的判断,现在干着急,只是在浪费体力,无意义的释放情绪,除了会激发愤怒,降低智慧以外,别无作用。
一声令下,仿佛给每个着急的战士,都上了一堂心理辅导课,顿时间,附带着领袖气息的话语,让他们平静。
现在,战士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伐木,造桥,等待主将,拿下胜利,因为。
此战,必胜!
“控鹤擒龙!”
徐行的左右手,都凝聚了强大的内力,宛若暴风一般的气流,瞬间控制住那三人,破开黑雾的面纱,这三人,都是头戴黑色头巾,脸上戴着黑色面具,身上一套黑色夜行衣。
如果是风安在这里,遇到了这三个人,估计会在心里面嘀咕一句。
“白天穿黑衣,光明正大的做贼?”
“胆子不小啊!”
可惜,这三个人,遇到的是徐行。
擒龙手的强大破坏力,附加在了控鹤手上,仅仅只是一呼一吸间,就已经牢牢的掐住了这三人的脖颈。
原本以为,徐行会稍加惩戒,再给他们一个痛快,未曾想,就在徐行的下半身能量凝聚时,那三人都忍不住偷笑,认为徐行上当了,终于要和他们打近身肉搏战了。
然而事实情况,却并非如此,或者说,恰恰相反。
控鹤手的气流,猛的断裂,被控制在半空中的三个黑衣人,头朝地摔了下去,险些摔断了脖子。
“乘风踏云!”
这时,徐行足下生风,速度达到了极限,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选择瞬间移动,相反,他高高跃起,腾在半空中,在三四米左右的高度时,他,发动了能力。
时间停止。
重力,也随之消失。
时间是凌驾于空间法则之上的存在,建立在空间基础上的重力,对于时间系的能力,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于是,徐行就拥有了三秒,可以悬停在空中的机会,正是这个机会,让徐行,抓到了另外一个人的破绽。
“控鹤擒龙!”
再一次的发动控鹤手,气流死死的抓住了正前方一个大树上的某个空位,但是等到时间恢复流动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一个人影,逐渐浮现。
擒龙手,硬生生的破开了折光披风,那个熟悉的角色,又一次出现在了拱水河畔。
隐,一个半吊子精英。
拥有隐身和磁力共振双异能的天才,曾经受上官雄的指导,去东海之滨,寻找海怪的心脏,就此,踏上了一条,双系异能的不归路。
离开了仲裁所的他,召集了一群有志之士,并且,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异能,也进化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刚刚那三位黑衣人,就是当初,帮助他猎杀海怪的铁索人,用铁索这种兵器,作为战斗的工具,却在交手的下一秒,直接被擒龙手,硬生生的撕裂。
铁索是宁折不屈的真汉子,要么不破,一点破,整个铁索,都会破,这也是为什么,等到诸将观察河对岸的时候,发现是三个人,在和徐行玩远程对波的游戏。
“论埋伏,我不如你。”
“论打架,你差远了!”
徐行咆哮着。
控鹤擒龙在瞬间破开了隐的折光披风,也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可是,一旦拉近距离,隐的磁力共振就可以发挥最大的效果,尤其是在徐行不知道对方具体能力的情况下,最是恐怖。
隐的双手,就好像是在运功发力一样,经过这些年来的修炼,隐的折光披风,已经可以达到群体隐身的效果,先前那铁索三人组,可以利用折光埋伏,就是因为这群体隐身的能力。
磁力共振,更是在前不久,拥有了可以远程施放的能力,射程范围最大不超过一米,与徐行的最佳战斗距离几乎一致。
不过,远程施放磁力共振,需要共鸣同调的时间,大大增加了,所以这一战,注定是徐行胜利。
近身肉搏战,星尘至今为止,都没有退却过,虽然抵不过公孙绍的元,仁山的学无止境,但是除此以外,打任何近战对手,在一对一的情况下,都是稳赢。
磁力共振,已经顺着隐的双手动作,很快就要贴近徐行,这一招,很明显是朝着徐行的左右太阳穴而来,事实上,磁力共振在触碰到太阳穴的时候,只需要非常短的时间,就可以击杀一个人,哪怕他的异能再强大,内力再深厚,被攻击到致命伤,那都是在劫难逃。
可是,这就出现了一个悖论。
能够被触碰到例如太阳穴的致命伤,那么隐基本上也就是稳赢的局面了,反之,想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却也不太现实。
罩门这个东西,除了每个人身上都有的一些弱点以外,有武功的人,和没有武功的人,区别还是很大的,例如徐行的罩门,就是在左胸口上方的那一颗黑痣,作为胎记一样的东西,被算命先生说是紫微帝星临凡,胸怀大志,有龙虎之相,帝王之福。
说是这说,实际情况,还是和算命先生说的有些出入。
毕竟,胸口有黑痣,那只能说是机缘巧合,与气运,大志,未必相关。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发现我!”
隐瞪大了双眼,纵然他的黑色面纱,已经遮盖了他大半张脸,但是惊恐,还是从他的眼神中,不自觉的透露出来。
刺客,是一种古老的职业,他们拿钱办事,可以说是只认钱不认人,但是,他们并不是坏人,因为在这个行业的规则里,只存在工作所迫,生活所迫,现实所迫,没有钱,无法生存,无法让自己在这个要命的社会里,苟活下去。
于是,他们化身夜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夺走那些悬赏名单上的生命,紧接着,拿到报酬,同组织平分,或者说按照先前谈好的价格,一次性付款。
这些人,之所以无法被归类为坏人的核心原因,是坏人大多数是品德不行,行为意识方面,也有偏差,但是刺客从头到尾,都没有认识过这个社会的善,所以坏人这个简单的词汇,是不准确,不贴切的。
恶人。
纯粹的恶人。
并非以杀人为乐趣,更不是以杀人为追求,仅仅只是来了工作,就去夺走别人的生命,哪怕是一个婴儿,用毒药毒杀,哪怕是一个老翁,用细小的刀片割喉击杀。
恶人,之所以被称之为恶人,是因为他们的心,早就已经坠到最下面了。
违反了公约良俗,还不知悔改的人,被称之为犯罪者,而所有的犯罪者,本质上,都是放弃了原则和道德底线的恶人。
万幸。
现在,正义的铁拳很快就会制裁犯罪者,结束他们,不受约束的一生。
“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是从行为方面来说,或许我们才更像是坏人,但是,从心理层面的出发点来看,我们其实是彻头彻尾的烂好人。”
多年后,司马龙如是说。
徐行集中精神力,武灵放出。
星尘咆哮,瞬间出现在徐行的身后,紧接着,他左手掐住了隐的脖子,右手一个侧勾拳,直奔隐的胸腔而去。
只听见噗呲一声,伴随着骨头碎裂,脏器出血,隐的眼前一黑,大量的胸腔血,宛若喷泉一样,止不住的往外喷,溅的徐行一脸血。
星尘咆哮的右拳拔出,被直接捏碎的心脏,到底代表着什么?
正义,杀死了邪恶?
还是强者,杀死了弱者?
当马赛克,光线这些东西,如同修正器一样,出现在人们的眼中,那被刻意隐藏的现实,到底是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亦或是今人,为赋新词强说愁,导致了一些脆弱的心灵,无法承受这个世界的浑浊?
很多人说,社会是一个大染缸,有些人进去后,出来就是黑色,有些人进去后,出来就是紫色,千人千变,不同的颜色,早就了不同的故事,和不同的评价。
其实,社会一直是一缸清水,真正带着颜色的,是人,若非如此,哪里有形形色色这个说法呢?
战争的含义是什么?
是暴力,是杀戮,是血腥?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发生在物质世界的战争,带走了无数人的生命,带走了一家之主,带走了儿女子孙,白发人送黑发人,屡见不鲜。
那么,问题的核心,在什么地方呢?
莫过于一个字。
乱。
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九成九的人,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不过,现在的隐,大概知道了,自己是个欺软怕硬的废物,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要到青石大坟里去,应该好好做人,不该滥杀无辜。
“...”
隐很想说些什么,但是,他说不出来,胸腔被破坏,剧烈的疼痛和大量流失的血液,让他缺氧,让他神经反应紊乱,若非是异能者,换成普通人,早就一命呜呼了,何来什么痛苦。
“没有金刚钻,就别瓷器活。”
徐行说了这么一句嘲讽的话,不过,他也知道,隐听不到,大概率也没看到,这句话,其实是说给被摔个半死的铁索三人组听的,因为接下来,他就会去处理掉那三个普通水平的人。
心脏被捏碎,整个胸腔到脊背,前后穿透,隐,提前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星尘咆哮稍稍发力,把隐丢到了拱水河中,徐行冷漠的看着前方那三个已经失去了铁索的可怜人,对于徐行而言,刚刚精神力感知到的一个精英战斗力的人,应该就是隐,而其余三个普通战斗力的人,只有可能是这三位了。
“你们三个,是自我了解,还是商谈一下?”
徐行准备从腰间拔出元戎剑,却突然发现,腰间空无一物,猛的想起,似乎元戎剑还挂在马鞍上,心想算了,不过,这种场景,如果不拔剑,总归像是缺少了一点意境。
“啧啧啧。”
“我也想体验一下,拔出利剑,抵在别人咽喉处,那种王者君临天下,以强欺弱的霸气感觉啊,可惜。”
心里面想的悄悄话,包括脑海小剧场,基本上都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亲口说出来,哪怕只是被人吹一吹耳朵,点破了,也是极为尴尬的事。
“我们还有选择吗?”
“以你这种屠城的人,有可能会放过我们吗?”
说话的,是铁索三人组中的那个光头,不说话还好,这样一说话,直接把三个人的命,全都葬送掉了。
徐行非常轻蔑的笑了一声,紧接着,瞬间移动到了三人的面前,星尘咆哮那如同打桩机一般的双拳连打,甚至可以在脸部骨头碎裂的声音中,听到很明显的空气摩擦的声音。
电光火石间,结束了三人的生命。
左右左。
随手一扔,把铁索三人组,也扔到了拱水河中,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地府,那么这条河,就好比是直通冥河的捷运快车,一条龙,包机服务。
只是,到了冥府,一个没心没肺,三个没脸见人,只怕是会吓着阎罗王,不好给他们转生。
有的时候,真的很好奇,是不是轮回转世,还要排队领号,长得帅的可以插队,长得丑的往后稍稍。
所以青年才俊,少年登科,多半是俊俏白面郎君。
那些大器晚成的人,属歪瓜裂枣居多。
当然,也有超脱于这两种范畴之外的人,比如说徐行,他虽然少年登科,却也没有摆脱歪瓜裂枣的相貌,这就是所谓的上不比白面郎君,下不似黑头倭瓜。
“安哥,你稍微坚持一会,我们很快就架桥铺路,坚持一会啊。”
司马龙看着徐行如此轻松的击杀了四个异能者,心里面别提有多高兴了,只是,这个不争不抢,真心为兄弟而高兴的司马龙,到底能够维持多久,犹未可知也。
很快,伐木,成材,架桥铺路,一气呵成,小半天的时间,一个简易的长板桥就做好了,虽然质量方面可能差一些,比不上用陈年老木头做的,但是要过三万兵马,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河对岸也有不少树木,到时候看质量差,就继续伐木成材即可,没有那么多烦恼的,毕竟,再生资源,只要不滥砍滥伐,对于环境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唉,也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若是真的统一了天下,这个世界,也被改造成了钢铁都市,没有一点大自然的香气,该怎么办呢?”
徐行心里面这样想着,一片树叶,直接顺着风力,打在了他的右脸上,诚如来自于大自然的一巴掌,狠狠的拍醒了他,若非如此,徐行现在想的问题,或许会陷入死循环,也说不定。
“终于可以过桥了。”
司马龙的情绪,因为长板桥的成功建立而无比兴奋,作为一个类似于狗头军师的角色,他陪在徐行身边的时间并不算长,唯独是幼年时期的竹马之情义,让他拥有了其他角色,无法拥有的待遇,正因如此,这次北伐,是司马龙来陪同,而并非其他人。
五千重甲骑兵,利用坐骑所带来的机动性,先行过桥渡河,其实,如果是为了保险起见的话,应该让一部分步兵先做一做实验,不过,司马龙对于这一条长桥,非常的满意,说不出的满意,就好像是园林中的园丁,对于种植的瓜果蔬菜也极具自信一样。
当然,说是这样说,五千重骑兵,好歹是安安全全的过了桥,来到了北桥头,紧接着,身后两万五千的重甲步兵,也紧随其后。
当三军将士,都已经过桥渡河,司马龙准备牵着徐行的坐骑,一起过桥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当初,自己想要试骑,却连续摔了好几个大跟头的事,紧接着,他把徐行的坐骑,螺旋,一个人,哦,不对,是一匹马,孤零零的留在了南桥头。
顺带一提,螺旋是一匹母马,烈鬃黑风马,而且它也并不孤单,只要马鞍上,还挂着一把元戎剑。
“螺旋,渡河!”
徐行吹了一下口哨,示意让螺旋过桥。
但是,这匹母马,似乎有着自己的想法,千米之长的长桥,铁索已经是让普通人,看都不敢看的存在了,下面湍急的河流,也是高阶异能者都不敢挑战的炼狱。
不过,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却让三军将士惊呼,五百匹战马落泪。
却见螺旋,四蹄下,顿时生出透明色的能量和赤红色的能量,两股能量,就好像是燃油和火源一样,一点就炸,那好比喷气机一样的动力装置,在螺旋的身上,进行着生物学完美复刻。
内力外放,踏天神驹!
螺旋的每一蹄,都是踩在了空气上,火焰的能量,燃烧了空气,瞬间形成了上升气流,让螺旋整个身体,都不至于因为地心引力而下坠,这种功法,正如同梯云纵一般,用内力作为喷气机的助力,来完成飞行。
当然,说是这样说,在一个有超能力的世界里,讨论科学方面的事,那简直就是在天方夜谭,就算说的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哪怕只是一点点,胜过那武侠中,左脚踩右脚的说辞,也没有什么意义。
倒不如写,螺旋作为一匹马,也有内力,伴随着自己的主人,战斗力越强越强大,所以身为坐骑的螺旋,也完成了进化,而且是质变,所以可以用内力,踏空而行,飞奔渡河。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在徐行看来,个体的努力,造就个体的成长,这是必然,也是偶然,但还是必然大于偶然多一点点,正因为这多出来的一点点,让徐行坚信,天道未必酬勤,但是被天道给予报酬的人,必然很勤奋。
螺旋落地,众人的惊呼,也逐渐消散,周围的人,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让螺旋来到徐行的身边,这是对于强者的尊重,也是对于出彩者的心悦诚服。
步兵们在想着,什么时候自己可以升级成为骑兵,拥有一匹专属于自己的强壮战马。
骑兵们在想着,自己的战马,虽然很不错,但是比起楚王的神驹,简直就是残次品,什么时候,才能够等到螺旋生崽,然后福泽临门,这匹幼崽,会被赠送给自己,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幸运,那可就是谢天谢地了。
“前面数千米左右,就是白家军的大营了,拿下据点之后,再做计较吧。”
三万打一万,异能者打普通人,徐行冲入战阵,本体的拳术,加上控鹤擒龙手,肆意的擒杀那些自以为实力强大的战将,星尘咆哮双拳连打,就好像是推土机一样,以更快的速度,更恐怖的破坏力,虐杀着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兵卒。
老将军被当成蝼蚁一样践踏,白干在大营中发愣,面对这一场还没有热身和指挥的战斗,白干觉得,自己不是在和人博弈,而是在和神。
在慌乱的白家军战阵之中,徐行如同天神下凡,以摧枯拉朽之势,把这一万守军,屠杀殆尽,一个不留。
紧接着,白干就变成了光杆司令,惊愕的眼神,还有已经尿湿的裤子,让徐行非常不屑,原本还打算为白干这位守将的陨落,而感到可惜,现在,就连一丝一毫的尊重,他都不愿意表现出来。
“白干,你的军队,还有你的几位老师,已经全部阵亡了,你应该明白怎么做。”
“短暂的痛苦,可以换来长治久安。”
“来!就用我这把元戎剑!”
其实徐行还有一些固有台词没有说,但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当元戎剑出鞘,抵在白干咽喉处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命运的选择,让强者恒强,弱者只能服从,不服从,就只有死路一条。
屠戮城外守军,一个不留,并非是徐行残暴不仁,仅仅只是为了让这条敌军将至的消息,不被任何人所携带,要知道,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信息,都会让战局产生巨大的转折,尤其是军令,更是如此。
“徐行,你赢了,你只用了短短半日的时间,就毁掉了白家,四代人的耕耘。”
“这洛阳南城的拱水河东游,一直是我们家族在守护,如今,不复存在了。”
眼看着白干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感触,徐行也不太愿意浪费时间,于是,剑尖再进一分,刺穿了白干的喉咙。
“废话真多。”
元戎剑归鞘,徐行也懒得看身后,那残忍血腥的画面,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一个贪生怕死,废话还特别多的人,尽力的用双手捂着咽喉,希望可以止血,不过,白干很显然是一个有着无效求生欲的废物。
废物爱说废话,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在于必死无疑的时候,还要浪费时间,死的不干脆,那就是白干的错了。
“简直就是脏了我的元戎剑!”
徐行越想越不舒服,回头朝着白干吐了一口痰。
此时,徐行并不知道,他的戾气,比先前还要重许多,说实话,他一向是一个干脆利落的人,尤其是在战斗方面,只要是在他手里过手的人,极少有生还者,就算是击杀了,也从未有过羞辱。
除了在吴城的时候,虐杀仁义和三毛以外,到现在快要完结的情况下,他都没有做出什么羞辱对手的事。
“诸将听令,全军分作两支,一支纯骑兵,一支纯步兵,以我为中线,骑兵到西边集合,步兵到东边集合。”
徐行和司马龙,很快就要兵分两路了,这一次,是目前为止,他们距离攻破河洛,最近的一次,当然,人生总是会有些不太好的转折点,比如说,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拱火这个事,就好像是催熟的西瓜,越催,越难吃,寡淡如水。
徐行率领步兵,朝着河洛南大门,直接进发。
而司马龙,则是率领骑兵,朝着河洛的东大门而去,双面夹攻。
要知道,河洛的兵力,原本就不算多,最重要的是,常驻军的质量,非常差劲,不知道是西北狼,加上东南的仲裁所,把晋城内部的气运给挖空了,还是上一次齐鲁强攻晋城,导致元气大伤,现在还没有恢复。
总之,两万五千的重甲步兵,要破城,虽然有难度,但是这个难度,是对于一支,纯粹的普通人军队而言,若是在重甲步兵的前提上,加一个顶级的能力者,那就另当别论了。
两支军队,自此分道扬镳,徐行的计划,非常简单,只要到了河洛南大门的护城河,自己凭借螺旋的踏天之力,直接渡河,然后本体用控鹤擒龙手,星尘咆哮双拳连打,破坏城门。
这个时候,南大门的守卫,都是一些巡逻兵和瞭望台弓兵,就算有数千人,对于徐行而言,也不过是轻轻松松的事。
当然,如果运气不太好,南大门刚刚好有什么活动,聚集了数万人的军队,那就很难处理了,毕竟现在的徐行,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难度。
不过,这个难度,是指数量超过五万,才会有难度,五万以下,还是可以拼杀至死。
急行军这种事,徐行早就有经验了,先前西征大楚的时候,就是利用急行军,日夜兼程,大破湘县等城池,一路贯穿,畅行无阻。
现在,一个早就衰败的河洛,构不成什么阻碍。
河洛南大门的瞭望台上,弓兵先一步发现了一支乌泱泱的军队,约莫两三万人左右,于是,号角吹起,此时,正值两班交接的时候。
站岗作为一件需要消耗大量体力和精力的事,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胜任的,作为预备军和常驻军中的中下流水平,巡逻卫士的战斗力,以及执行力,都远不如精锐部队,更莫要说与拥有踏天神驹和星尘咆哮的徐行相比了。
武灵直接附体,不过,这一次,星尘咆哮增幅的,并不是本体徐行,而是已经无限趋近于传说中,踏天神驹境界的螺旋。
不尝试,不要紧,这一尝试,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
螺旋,就好比一辆加速到千迈的至尊赛车,如果徐行是个普通人,那么他基本上是受不了的,不过,在一个有超能力的世界里,时间系的异能者,甚至可以停止时间,就不要纠结什么,时速千迈,人体是否可以受得了这个问题了。
总不能人可以瞬间移动,马也来个瞬间移动吧,这样读者朋友们,会搞不清楚,到底谁是骑手,谁是坐骑。
“控鹤擒龙!”
武灵附体结束,螺旋的冲刺,踏空而行,甚至让城楼上的弓兵,有点怀疑人生,不过,他并没有看错,刚刚如同一个小黑点一样,嗖的一声,呜的一下,就突破了护城河吊桥,来到了城门前,开始攻击铁门的,正是徐行,如果要说的比较严格一些,那么就是骑着烈鬃黑风马的徐行。
强大的指力,开始破坏铁皮,星尘咆哮的双拳连打,疯狂的锤砸着铁门,可怜的铁门,不知道是得罪了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进去,还没有等守城卒过来堵门,一个电饭锅大小的缺口,就出现在了铁门上。
紧接着,徒手撕铁板的经典戏码,出现在了这个只有低魔水平的超能力世界里,家的胡思乱想,就是那么离谱。
眼看着十米高,十米宽,半米厚的箍铁陈木门,被徐行硬生生的撕开,那些赶来阻挡的巡逻兵们,都纷纷丢下了手中的长矛,面对着这样一个怪物,没有人会保持理智,不过是有些人,强压恐惧,硬着头皮也必须上罢了。
万幸,这一次,赌在大门口的巡逻兵们,都四散而逃,那些在瞭望台上的弓兵,也意识到不对,急忙离开城楼。
护城河的吊桥,是由几个大铁链拽住的,徐行放下了铁链,吊桥也随之铺平,两万五千重甲步兵,如同虎豹豺狼一般,从南大门涌入。
面对大批大批的外来者,有些百姓,畏之如虎,有些百姓,则是拿起锄头,菜刀,准备守卫他们的家园。
徐行微笑着,说道。
“大家放心,我们是绝对不可能进犯老百姓一丝一毫的,而且只要是投降的兵卒,我们一律优待!”
徐行的话,让原本是山匪水贼的重甲步兵们,听着非常难受,作为恶霸,作为占山为王的恶霸,哪里有不偷不抢的道理?
更何况,现在是占尽优势,凭什么不抢?
但是,现在是在攻城,搜刮民脂民膏的事,要等到彻底破城的时候,才能够徐图进取,这是作为恶霸的职业操守,当然,说是这样说,既然入城了,拼杀了,就不可能会保留善意,那些冲上来进攻的老百姓们,还是死在了他们的长矛之下。
这些罪孽,由徐行,一人承担。
很快,南大门,从城楼的瞭望台,到分区的军营,都彻底沦陷了,整个河洛,在傍晚时分,直接被拿下了四分之一。
并且,这个势头,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巡逻兵被打的节节败退,正规军的将领,想要冲杀到战阵之中,擒杀徐行,却被徐行率先出击,强势击杀。
元戎剑,虽然并不是最锋利的剑,却自带霸者杀气,使得百兵,黯然失色,兵刃相碰时,元戎剑的剑气,宛若大江横舟,心可往,剑气亦可往。
其实战争,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事,作为不可改变的悲剧,人们会在战争开始的时候,祈祷自己不要是那个流泪的倒霉鬼,在战争进入到白热化的时候,苦苦哀求,战争可以早点结束,在战争进入到最终阶段的时候,希望战争不要卷土重来。
手中没有剑,和佩剑与鞘,是两个概念。
暴力,是一种和平的先决条件,如果一方势力,没有强大的力量,堪称为军事的武力,暴力,那么和平,只是一种祈祷,一种哀求,一种希望。
或者说,天方夜谭。
人们无法在弱小的时候,确保别人,不来进犯。
可至少应该在强大的时候,确保不去,进犯别人。
九州人,一直都有一个梦想,和气生财。
可惜,和不得。
仔细想来,象棋在残局的时候,强势的一方,会追求绝杀,而弱势的一方,则是会尽量求和。
求和不是靠嘴巴说,而是用心去计算,用眼睛去观察,用小动作来试探。
所以,才有了手眼心,三位一体,才能够主宰局势的说法。
当然,现实生活,和棋盘上的三五事,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一盘棋下输了,大不了重新摆盘,这倒是没有什么,游戏而已,纵是有些人,心高气傲,胜负欲很强烈,或者说,输不起,在游戏过后,两三天,乃至一周,基本上就忘却了。
这是很正常的事,十男九傲。
男性的傲气,可不是女性的虚荣心可以比拟的,因为傲气,可以杀人放火,可以目无法纪,可以作奸犯科,只是为了那早已经被践踏的千疮百孔的自尊心。
现实生活中,好胜心,和虚荣心,也不是一个概念。
虚荣心,是追求客观存在的,已经存在的事物,名表名包这些。
好胜心,是渴望未曾盖章的,可以改写的结果,游戏赌局这些。
现实和游戏,虽然互通,却又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游戏和赌局,亦是如此。
游戏中,有外挂,有利用漏洞,系统数据错误,来完成的作弊行为,例如复制资源,空手套白狼等等。
赌局中,换牌型,控骰子,做牌等等,甚至是买通荷官,在发牌的时候,就已经先人一步。
看破游戏漏洞的人,和那些在赌局上,出老千的人,本质上,都是在投机取巧,他们自以为聪明,自以为,是透析了行业规则的人。
殊不知,越是自以为是的人,就越是愚蠢。
自认为,掌握了规则,却发现,天外有天,山外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