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看啊,水元素,夹杂着雷电之力,这三种能量,应该是出自两个人,而非三个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看过前文的读者都知道,水元素,指的是风金,雷电之力,指的是司马珏,二人合理,把三种元素异能,融会贯通,形成了一种,看起是三种异能,实际上是一种异能的特殊组合技。
这个事,解释起来也不难。
水本身不导电,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纯净水不导电,真正导电的,是水里面的一些杂质,所以,在风金和司马珏的组合技里,更够产生连接性的原理。
首先,雷和电,是两种物质,或者说,是两种有着不同特性的能量。
雷注重狂暴的力量。
电注重迅捷的速度。
力量和速度的结合,是需要缓冲的,正如同一个超大功率的机械,如果要尽可能接近完美的运转,那么首先就是硬件配置达标,不能太高,更不能太低。
太高了,超出平均值,其他部件无法兼容,跟不上这个功率。
太低了,低于平均值,其他部件倒是无所谓,能兼容,也是勉勉强强,但是功率问题,导致了机械轴承会直接报废。
如此,在硬件达标后,最重要的事,就是让各个零件都完美磨合,如果天气干燥,就多加润滑剂,反之,天气潮湿,就少加。
机械是死的,人是活的,正如同异能虽然是固定的流程,从出生时觉醒,到死亡时消散,生与死的过程中,不断进化,所进化出来的各个分支,也是如同剧情一样,提前安排好的,哪怕是前所未有的变异,哪怕是空前绝后的顶级配置,只要历史长河足够悠久,那么就会无奇不有。
水,就好像是润滑剂,或者说是粘合剂,让原本特性分明,堪堪兼容的雷电之力,无限趋近于完美兼容。
这便是在视觉上,呈现透明色的水,紫色的雷,金色的电这三合一的特殊现象。
“水元素,应该是我风氏一族的异能,那么雷电之力,就必然是司马一族的异能了。”
“有风氏,必有司马,这是万古不变的定律。”
疯三爷心里这样想着,可是,仅仅只能确定两种异能,显然是毫无意义的事,当年参加河洛天子大会的人,少说有个千余人的规模,其中,按照小队分化,怎么说一个小队也应该有个小十人左右。
如此,风金和司马珏的定位,基本暴露,那么还有其他成员,如何判定?
“水,雷电,这是两个人,不是三个人,但是,好像还有很多种类。”
狸儿的假设性原则,除了可以改变一些现存的客观事实以外,只要是对于时空法则不产生巨大影响的事,都可以通过模拟,在大脑中再现,只是,一些重要的事,该发生,还是会发生。
李府那近千人的死亡,以及战斗痕迹,都如同记忆存档磁带一样,被假设性原则重新洗刷了一次,删除了这近千人,在这个世界的存在痕迹,存在记忆。
如此,李家的幸存者,就连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都不会记得,这些人的存在,外人也都会默认,李家早已衰败,只余不到百人。
不过,这个能力,对于一些高阶能力者而言,是毫无用处的,因为越是高阶的能力者,往往在历史进程中的重要性就越大,历史剧情的占比也就越多。
如此,想要改变他们的客观记忆,几乎是不可能的,当然,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是所有人都可以想到,却未必能够做到的,那就是在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候,直接解决涉及问题的人。
“好像是,还有木元素的能量,金元素的能量。”
“奇怪,按照常理来说,金克木,为什么这两种能量,可以融合到一起呢?”
“难不成,也是因为水元素异能的包容性,引动这些能量并驾齐驱?”
“还是说,雷电之力,赋予了金元素,强大的磁力,让它可以吸引木元素的异能,而非主动攻击?”
这一点,狸儿也不能完全确认,但是,他对于能量的感知,已经达到了几乎完美的程度,所以,要从融合而成的能量攻击中,拆分不同的属性,需要的,只是时间,技术层面,无需突破。
“还有这种事吗?”
“我父亲那个世代的人,可以把两种相克的自然元素,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还有,金元素异能,会不会是公孙一族的族人?”
“我记得,那一次的河洛天子大会,是在公孙一族被陨石灭亡之前发生的事吧,期间应该就是很短的数年时间而已。”
疯三爷并没有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对于当事人的狸儿来说,这些疑惑,说不说,其实都没有什么正向的意义,尤其是对于一个正在加深印象去回忆的人,反倒是会让他分神,要知道,一个人的精神力是有限的,并非所有人都可以做到一心多用。
狸儿皱了皱眉头,额头上直冒冷汗,作为一个法则系的能力者,假设性原则,无异于是触碰到了红线,对于当初,那些尘封的秘密,就算是老夫子,就算是道家始祖,也无法窥探。
正如同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个年代,都有每个年代的时空主导体,这些主导体,就好像是小说主角一样,被作者青睐,现实中,也是如此。
有人出生名门世家,含着金汤匙,锦衣玉食,一辈子快快乐乐,不知道什么叫做忧愁。
有人出生贫民窟,生来什么都没有,如果真的要说有,那就是有赌鬼父亲,留下来的赌债,还有一身痨病,最后活活累死的母亲,在临死之际,绝望的眼神,和不甘的,颤抖的身体。
三六九等,只怕是不够描述这个世界的强弱分化,要精确到每行每业,甚至精确到每分每秒。
世界,不会等任何人,哪怕是故事的主角,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可能。
“狸儿,如果受不了,就不要再使用能力了,我刚刚好像感觉到,你的武灵,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听我的,下次再继续吧。”
纵然疯三爷,对于过去的那些事,非常的执着,执着到一种疯癫的状态,一种痴狂的状态,比起眼前所拥有的挚友,那也是小巫见大巫。
眼看着狸儿逐渐透支精神力,开始萎靡,甚至一看就知道迷迷糊糊的状态,疯三爷心疼了,面对这个,刚刚才超负荷使用能力,导致身体突然变成七老八十的白发翁的好朋友,好知己,他真的不希望,再有一个人,因为过去的恩恩怨怨而离开这个看起来不美好,但原本理应很美好的世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的能力,就知道这里为止了,似乎更深一层的剧情,我是无法继续延展了。”
假设性原则,就好像是催化剂,或者说,养料。
使用这种武灵,或者说,使用这种法则力量,就好像是用自身作为容器,来进行这偷天换日的疯狂实验。
如果说,历史长河中,有点点繁星,代表着那些轰动一时的英雄豪杰,那么假设性原则,就是摘星手,可以干预到一些,不算重要的历史进程,但是很可惜,从疯三爷与狸儿相遇的那一刻开始,狸儿的假设性原则,就必然要去影响重要的历史进程。
只不过,无法影响罢了。
但是,这其中,是有一个漏洞可以钻的,正如同再完美的程序,都会出现代码漏洞,甚至是机制循环漏洞,假设性原则的短板,其实就是它的优点。
有了探宝工具,可以探测到地下的宝藏,那么是否下去挖掘,就是自主意识的选择了。
“没事,狸儿,过去的事,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是我太急于求成了,我应该说对不起。”
不得不承认,能够让一个风氏一族的人,说出对不起,那么这个人,在其心中的位置,一定非常重要。
说实话,狸儿给予疯三爷的,并不是能力方面的帮助,相反,假设性原则不具备正面战斗力,真正让疯三爷非常重视狸儿的,是尊重。
在九州各地的人,都把疯三爷真的当做疯子一样对待的时候,狸儿出现了,一副冷漠的表情,偶尔说一句话,能不主动说话,就绝不主动说话,而且肢体动作,也几乎等于没有。
这样一个,看起来有点像是自闭儿童的小男孩,让疯三爷很感兴趣,是那种,爷爷对于孙子的关怀,疯三爷原本以为,自己是要比狸儿年长个四十几岁左右,如此,差不多就是爷孙俩的关系。
然而,事实情况,却和疯三爷所想象的完全相反,李耳,是万年前的圣者,虽然没有强大的战斗力,却是古往今来,最接近天道法则的人。
可惜,李耳在出函谷关后,就踪迹全无了,直到风金,司马珏等人所参加的那场河洛天子大会,才让他阴差阳错的再世为人。
“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了,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狸儿的身心已经到了临界点,如果再向下,就是如同深渊的休克了,那种滋味可不好受,就好像是有无数只鬼手,要强行把自己拖入地狱一般。
“徐行那边的事,最重要,他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也是时空主导体。”
很显然,狸儿的假设性原则,并不能检测出徐行和风安的区别,不过,假设性原则确实挺准,因为徐行就算没有和风安互相穿越,互换身份,他也依然是时空主导体。
或许,时空法则,就是在将错就错的时候,宁错也不放过,而在该对的时候,却也毫不含糊的判定为不可更改。
现在,把镜头聚焦到齐鲁,吴越的第三次大战役中,看一看,心态逐渐发生变化的仁山,到底是如何应对这次试炼。
“楚皇,近年来,齐鲁一直不消停,先前强攻晋城,是意在入主中原,想要占据天时地利。”
“后来,几番举大军,来犯我东楚疆域,是意在,吞并吴越,南北贯通,全境取下后,东面临海,可以说是无需任何防备,想来,郭幸,周康二人,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袁瓒这个人,说话神神叨叨,半真半假,而且常常话不说全了,就闭嘴了,万幸,仁山是一个爱才胜过大多数诸侯的人,古往今来,许多军阀,为什么会失败,个人能力,以及运气,虽然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但是核心问题,还是在于,他们不愿意广纳贤才。
纵然手下有了可以听用的人才,也是嫉贤妒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们总是认为,自己才是一等一的人才,谁敢于自己唱反调,那就是蔑视自己,必须杀之而后快。
如此,那些原本想着归顺投奔的人才,看到这种现象,必然腹诽。
“那个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策,如此英杰,还被他杀了,我这种平庸的人,还是去投奔别人吧。”
虽然说,量变要引起质变,真的是非常困难的事,但也并非不可能完成。
十万大军,就算都是普通战斗力的战士,要击败一个实力平庸的能力者,也是拿脚后跟想都能想出的结果。
十万大军必胜。
要知道,徐行现在的实力,都未必能够一人成军,更莫要说那些实力平平的能力者了。
团结力量大,就算是强者,抱团取暖,必然会更强,正应了那一句俗话。
众人一条心,黄土变成金。
“先生所言极是啊,齐鲁联军,几番要攻取吴越,昔年,我兄长仁天,曾经说过,九州纷争,战乱不休,正是因为这些军阀的贪念在作祟,若是人人都不在乎权势,不在乎名利,哪里来的这些杀孽。”
这个时候,仁山就好像是一朵白莲花,开始数落别人的不是,然而他自己似乎是忘记了,当年到底是谁,刚刚来到越城,就大开杀戒,把那些明面上,情报里绝对忠诚于越王的人,尽数屠戮,若非如此,哪里有他主导越城的份。
人不狠,站不稳。
这个道理,在乱世之中,尤其明显,尤其正确,倒不是说劝诫谁去杀人,谁去做坏人,只是,很多人,都被逼迫的走投无路了。
大灾至,人相食这个话,也不是杜撰编造,而是事实存在。
“楚皇有紫微帝星气运加身,若非如此,何以每次都有人相助,化解危机,所以,莫要担忧,这一次,必然也会有转机。”
说是这样说,袁瓒这种人说的话,十句话里面,有九句半不能相信,另外半句,还有许多水分,就好像是一块永远挤不干净的海绵。
“果真如此吗?”
“寡人,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会不会是代表着什么征兆?”
仁山之所以如此担忧,倒也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项公迟迟未到。
先前,两兄弟的关系,就已经是低至冰点,结义兄弟,本就不如亲手足那般,可是,这并非项公的问题,完全是仁山的问题。
仔细想来,仁山对于自己的亲哥哥仁天,都是那般作为,表面上还不错,背地里,把一些仁天做过的坏事,整理起来,写成书信,大书特书,夸大其词,然后发给了徐行和酒色财气四杰。
然也,仁孝,正是因为收到了书信,并且对于书信中的内容坚信不疑,所以才选择背叛了仁天,若非如此,徐行可要牺牲一点名誉,才能直接动手。
说是这样说,事实情况就是,仁孝杀了,也算在徐行的头上,因为仁天死后的第二天,徐行就来了一个,暂代军政。
吴城在名义上,依然归属于越王,徐行是越城的附属臣下,但是实际上,吴城在当时,已经被徐行一个人所掌握。
酒色财气,先后死了仁义和仁孝,剩下的杜康和玫瑰,更是没有能力,阻挡徐行的独裁,虽然徐行的独裁,未必是对的,却也在之后,给吴城百姓们,带来了实质性的伤害。
“征兆,有是有,不过,并非楚皇所担忧的那种,乃是吉兆。”
“楚皇,且听臣言。”
在袁瓒的一番解释后,仁山大概是抚平了一点点情绪,话虽如此,他只是希望袁瓒能够再给一阵强心剂罢了,语言这个东西,在人的性格软弱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软弱。
这几年,仁山除了吃喝玩乐以外,就是接受来自于齐鲁联军的强攻,虽然每次都能够抵御,可惜这种小规模和大规模的战役,轮番上阵,真的是任凭谁来,都憋不住。
最重要的是,仁山在发现项公闭门不出后,大三色堇的态度,也比起先前差了许多,颇有一种,二郎显圣真君,听调不听宣的架子。
于是,袁瓒给仁山出了一个馊主意,馊到极点的馊主意。
人这一生,最忌讳的,就是忘本。
成功,往往是因为坚持,执着,一颗赤子之心。
失败,亦或是晚节不保,都是因为那一颗原本赤红色的心,那原本灼热的血液,早已经是冰冰凉了,一点血色都看不到,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当年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变成了,小三色堇,出走不归,留在了襄县,那黄莲甚至还为邹虎生孩子,虽然这件事,仁山一派,目前是不知道,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总归要知道,到时候,别人就会说。
“搞了半天,仁山的结义妹妹,宁可给敌人当生育工具,也不愿意留在他这个结义哥哥的身边,那可真的是太成功了,这真的是兄妹情深。”
仁山一直都在为结义的事而发愁,倒不是因为,他真的有多么注重感情。
要知道,越城六花有七个人,其中以大三色堇的白菜为最强,其次就是鸡冠霸王花,项公。
诚然,这些人,并没有徐行那种顶级的实力,可是放眼整个九州,他们也可以排的上号了,争霸天下,靠一个人,那只能称之为匹夫之勇,鲁莽,除了送死以外,更是会连累整个群体。
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就是这个道理。
为了挽回这些已经暗淡的结义兄弟情,仁山决定,听从袁瓒的建议,把自己的心态,状态全部调整到当年,有难同当,心酸血泪的那个状态。
忧国忧民,对三军将士,宛若手足,热情似火,沉稳如冰,是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不二人选,更是未来九州共主的有力竞争选手。
当然,说是这样说,就算是仁山有这个想法,并且把想法,付之行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当项公先后发现,小三色堇已经离开吴越,并且仁山的心态,已经从当年那个,有野心,可更加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男子汉,变成了一个,只有野心,并且会为了野心,放弃一切的糟老头子的时候,项公的心,或许就已经死了。
仁山,项公,郭幸,周康四人阵前对峙的时候,仁山直接破开内力磁场,然后丢下项公不管的时候,项公的内心深处,多半会先破口大骂,不过,他骂的不是仁山,也不是任何人,是他自己。
更是会扪心自问。
“当初徐行伸出橄榄枝的时候,为什么不归顺徐行,给徐行当个狗奴才,也胜过在这种虚伪的人身边,称兄道弟,虚与委蛇。”
“有事就好兄弟,出事就兄弟好。”
其实,人一直都活在矛盾中,在这个多姿多彩,却又黑白对立的世界,一道精致的灰色,往往可以解决大多数的问题,就在人们纠结,为什么要有道德原则的时候,两个非常矛盾的话,直接拦在了面前。
第一句话叫做,权力和财富,不是万能的。
第二句话叫做,权力和财富,确是万能的。
其实,大多数人最上说,都是第一句,但是内心深处,一直都有个声音在呐喊,权力,地位,金钱,女人,别墅,豪车,珠宝,名表。
但凡是无法用暴力强取豪夺的世代,权力和财富,就成为了大家愿意乖乖巧巧,心平气和去讨论的事了。
“楚皇,大可不必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纵然是万马千军,臣,也必然为楚皇分忧拒之。”
“更何况,楚皇不还是有一张底牌吗,若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直接用出那张底牌,不就直接逆转战局,反败为胜了吗?”
袁瓒这种人,一肚子坏水,仁山经过这段时间的纠结,也差不多是懂得了,什么叫做有个坏坏先生在身边,就是要比笑笑先生在身边,厉害的多。
眼看着好哥哥的形象,肯定是装不下去了,仁山突然变了脸色。
“既然他们都不来,那只能我来了,没办法,先活动一下筋骨吧。”
仁山突然从帅椅上站了起来,眼神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毕竟他刚刚也是装的,只是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些,当然,作为一个好哥哥,应该有包容自己弟弟妹妹的胸怀。
这也不能怪仁山,作为仁天同父异母的弟弟,说亲不算亲,因为在仁天拥有了权力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先变丑恶的人,是仁天,仁山属于是从善如流,嫉恶如仇,结果慢慢的发现了做坏人,原来要比做好人,轻松的多,最重要的是,做好人要遵守太多规则,做坏人,却可以破坏规则,无视规则。
如此,坏人也好,好人也坏,黑白完全就混杂在一起,最后,一道精致的灰色,宛若那年,第一次发动能力,无涯之海中,孤独寂寞的仁山,足足待了七分四十九秒,那时的他,还不知道,如何提前结束自己的能力。
或许,那七分四十九秒,他的内心深处,最希望的,就是能够被自己的父亲安慰一下,被自己的哥哥提点一下。
可惜,他不会说出来,也不可能说出来,甚至就连想都不敢想,杀人诛心这种事,正是那个时候,仁山因为极致的孤独,领悟出来的道理。
“折磨一个人最好,最合理的方法,就是抓住他的软肋,不伤害他本人,而是去伤害他最在乎的人,如此,他的精神力,也会随之崩溃。”
仁山的心中,不仅仅有一个公孙绍在野蛮生长,更是有突发奇想的变态心理,在那时萌芽,也即将在此刻爆发。
齐鲁联军,在一次强攻晋城的时候,号称有两百万大军,那时的战况,明眼人都有目共睹,事实上,联军的数量,应该不会超过两百万,只是一个接近的数量,所以,本质上,这两百万大军,就有水分。
更重要的是,仁山始终都不相信,齐鲁一方,真的能够拼凑出百万级别的军队,哪怕只是硬凑数,也不可能。
“说大话,谁不会说呢?”
“百万军队,一天的口粮是多少,这些臭小鬼有没有掂量过啊?”
“军屯,势必要减少训练,不减少训练,必然兵变。”
“这些不懂兵法,不懂军事的人,乱吹牛,竟然还有人会相信。”
这是仁山的理由,不过,这只是他的推测罢了。
事实上,齐鲁联军,在强攻晋城的时候,是真的有两百万之多,只是,这两百万军队的战斗力,也确实如同仁山所说,掺水了,而且水分很大。
其本质原因,并非其他,正是因为军屯。
齐鲁联军所采用的军屯方法,与徐行所采用的点对点式军屯,基本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路数。
徐行的点对点,是让所有将帅,兵卒,无论职位高低,都到田里务农,每天抽出四个小时到六个小时的时间,去种植庄稼,来让粮食,逐渐进入到良性循环,推陈出新,最大可能减少浪费和资源无效化。
如此,原本一天十个小时的精兵训练,就被硬生生的压缩成了六个小时至四个小时的轻度训练。
这种做法的好处和坏处,都非常明显,好处是,所有人,一视同仁,不存在什么军官休息,战士劳作的区别对待,让军心更稳定,加强团队凝聚力,坏处是,几乎不存在什么调整休息,一年到头,约莫只有四个月的时间不能种粮食,剩下的八个月都是可以按季节来种植粮食。
如此,那四个月,要补上八个月的体能训练,也就成了奢望。
资源,良性循环,军队战斗力,却是持续下降,下降的极为明显。
能力者,长时间放松训练,懈怠,不努力,战斗力都会衰退,更莫要说普通人的身体机能了。
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种事,说不清楚,道不明白,有些人天赋好,只要一点点努力,就好像是划桨,一划就是嗖的一声,向前瞬移,可是有些人天赋差,需要付出数倍,乃至数十倍,数百倍的努力,都听不到嗖的一声,更不存在什么瞬移,只是勉勉强强向前,乌龟爬罢了。
武功,兵法,亦是如此。
有天赋和没有天赋,那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没有可比性,讽刺的是,那些明明是顶级天赋者,还要说什么。
“其实我不相信天赋,我只是比别人更加努力。”
不能否认天赋者的努力,但是把成功,尽数归于努力,这就是在狠狠的抽打那些没有天赋,却依然拼命的同行。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有天赋,有实力,有话语权,说什么都对,说什么都是至理名言,因为在每个世代,应该出现的人,总归会出现,应该发生的事,总归会发生。
“兵法之道,核心有很多,但是粮食补给,往往是首要,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资源补给方面,无法得到保障,那么从战略,战策,战术方面,就已经是输了先机。”
上官雄当年传道授业时的一字一句,徐行都不敢忘,所以他也继承了军屯的资源产出和资源管理方法。
不过,上官雄其实是留了一手。
然也。
军屯,并不是只有一种施行方法,上官雄也并没有把另一种方法,传授给徐行,相反,刘伯,刘仲,黎淑,郭幸,姜伊,周康,这六人,他都教了,倾囊相授,唯独在徐行身上,留了一手。
不管是异能世界的上官雄,还是武灵世界的上官雄,都是如此,至于原因,至今没有个说法。
军屯的第二种方法,是与点对点相对应的轮换式军屯。
所谓轮换式军屯,解释起来非常简单。
可以假设一个周期,比如说,十天为一个小周期,一个月为一个大周期,那么一个大周期,就有三个小周期。
在小周期内,军队分为三个大群体,甲乙丙。
大周期,是一个月,分为三个小周期,也挂上代号,甲乙丙,那么轮换到对应的小周期,在这十天里,对应的大群体,就要执行军屯,反之,到了下个周期,就参加训练。
如此,每天十个小时的军营,三分之一人,去务农,三分之二人,去训练,以此循环,就是轮换式军屯。
这样做的好处,有两点。
其一,十个小时的务农,往往可以把庄稼里的农活,做的更精细更全面,包括农田里的一切问题,在那十天的小周期里面,都是同一批人负责解决,负责承担,有什么问题,可以精准到一个小队的个人,推卸过错的情况,不存在,彻底杜绝。
其二,每个周期,不管怎么样,都有三分之二的军队,是出于热身状态,而且必然是精力充沛的高强度亢奋状态,如此,有大小战役,那三分之二的军队,都可以先一步,进入状态,完成战前准备。
可是,坏处却非常明显。
无非就是因为,三分之一的人,要去照顾三分之二的训练部队,那么算下来,一个人的农活,要确保三个人吃,且不说吃香的,喝辣的,就只是从是否能够吃饱方面,就很难说了。
这也是仁山,一直都非常看不起军屯的原因,他始终认为,在乱世,暴力就是一切,而暴力的最高级别,称之为军事力量,也就是一方地盘的武力。
武力包括将帅的个体战斗力,指挥决策力,以及兵卒的个体战斗力,群体战斗力。
讽刺的是,武的意思是止戈,结果所有人都把武这个字,当做是暴力的代名词,当做是残忍嗜杀的一种特性。
“距离上次活动筋骨,也有大半年了,这些军队,数量并不多,真是不知道,够不够我热身。”
仁山叉着腰,非常自信的看着战场上硝烟弥漫,滚滚沙尘中,仁山一眼就看破了战阵。
“一字长蛇阵,这都已经什么年代了,还在用这种一攻就破的阵法?”
仁山虽然不是什么顶级军事家,但是他常年的实战,让他具备了与很多军阀,正面硬碰硬的实力,当然,这个实力,并非代指仁山的个人武力值,而是说军事指挥能力。
“吩咐下去,四路增援骑兵,务必等到一字长蛇在围住东路战场之后,再找到其变向的时机,直接强攻。”
原来,一字长蛇阵,作为一种偏向于防守的阵法,并不适合阵地拉锯战,若是以阵型去克制弓兵,围杀投石车,尚且可以得逞,真的要面对一群土匪一样的精锐,真的难以招架。
果然不出仁山所料,一字长蛇阵,在从把矛头,从南向北调转枪头的瞬间,四路骑兵,直接马踏飞燕,速度之快,攻势之猛,让主阵的武将,反应不及,死在了骑兵的冲锋,万马奔腾的铁蹄下。
仔细想来,他也是一个在战场上,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磨砺的中年武将,这种低级错误,导致了他的阵亡,可以说是非常可惜。
要知道,战场上最缺少的,不是那些出谋划策的天才,这种都是纸上谈兵的嘴皮公子,除了说一些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非常难以实现的计谋以外,一点战略意义都没有,为零。
“好,这一波,大破一字长蛇阵,齐鲁折损了几个战将,死了三千多的长矛兵。”
“这般此消彼长,只要我慢慢等待齐鲁联军,继续露出破绽,我逐个破解,那郭幸,周康,怕是要活活气死了。”
此时的仁山,沉浸在了大破一字长蛇阵的喜悦中,多年以前,他曾经见过一个不愿意合作的武将,排列出一字长蛇阵,结果和今天无二,都是被骑兵抓住变阵的瞬间,打的是一拍两散,溃不成军,失去了长矛的威胁,大盾的防御,以及群体战阵的协同性,一字长蛇阵,就变成了蚂蚁搬家阵。
毫不夸张的说,在很多时候,蚂蚁都要比人类更加有规矩,有原则。
“楚皇,要气死这些人,谈何容易,古往今来,能够雄霸一时的人,无不是人中龙凤,一个比一个鬼坏,一个比一个精明,这个时候,可不是他们气馁的时候,下一波攻势,马上就要来了。”
“这一字长蛇阵,在摆出攻势后,宛若一条大蛇吞食,其核心,在于战阵两侧支援包抄的轻骑兵,刚刚我方的重骑兵,直接扑杀了轻骑兵,导致一字长蛇阵,失去了蛇信子,也无法摆动。”
“没有了轻骑兵,一字长蛇阵首尾相顾的特性就破了,再加上,调转矛头,转变防御侧重的时候,整个战阵,都处于一种,我害怕伤到你,你害怕伤到他的局面,如此,蛇的身体,就好像是吹气膨胀了一样。”
“这个时候,就是一字长蛇阵最容易破解的时候,一击拿下,顺势向北,直接冲到主战场。”
不得不承认,袁瓒这个人,真的是涉猎广泛,天才中的天才,十项全能。
可惜,有这种天赋和能力,不为天下苍生着想,却总是希望天下苍生能够为了他着想,这些行为,这种态度还能够活得好好的,本身就是一种天道不公的体现。
无奈,谁让公孙绍是家族遗孤呢?
要是让他那么简单就死了,岂不是公孙一族就真的要灭族了?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就算公孙绍现在死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公孙一族的血脉,早就有所传承了,只是还没有揭秘罢了。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郭周二人,投放这条蛇,在我们看来,是条大蛇,实际上,不过是一条蚯蚓,为的,就是钓鱼,钓一条大鱼?”
“对吗?”
仁山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袁瓒,心里面倒是有种赌气的感觉,说实话,自从接受了导电增幅仪式后,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发生了巨大的,明显的改变。
且不说这些年来打仗,身上留下来的旧伤,就只是说,仁山现在的体力和精力,都似乎是回到了二十五六岁时,那种最为巅峰的状态。
可惜,这些旧伤是好了,那些陪同仁山征战多年的旧兄弟,似乎是不太可能复原了。
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做人,尤其是一个成年人,在步入社会,步入现实规则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这是一个有着许多隐藏规则的游戏,不过,这个游戏,不能复活,只有一次生命,许多事,也几乎是只有一次机会。
拿男人来说,比如说是第一次抽烟,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去文人骚客聚会的娱乐场所。
这些有意义吗?
只能算是回忆,却算不上是什么很有意义的事,莫非一个人的回忆,还能够对整个世界,产生什么巨大的影响吗?
大概是,不太合理。
拿女人来说,比如说是第一次来每月一次的事,比如说是第一次把自己的全部,毫无保留的交给一个男人。
当然,交给女人,也不是不可以,这都万年过去了,有些事,该想得开一点,还是要想得开一点。
只是,不管男女,在第一次遇到一件事的时候,无论是否记得,是否值得记得,都要铭记一个道理。
“既然已经是个大人,那么就要对自己负责,其次,才是对这个世界负责,至于对亲人,朋友的负责,那是一种自我修养,自我提升,自我磨砺的过程中,必然要接受的选择。”
“只是,现实生活,不是考试,不存在摆出一张试卷,让你如何去选择,哪个叫完形填空,什么叫听力测试,那都是走个过场。”
“现实生活,绝对不可能是试卷能够比拟的,这可困难多了,简直地狱。”
其实许多人在抱怨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拿一些过去的丑事来自曝其短,哪怕是把一些不该说的事,全都说了出来,也不在乎。
人在愤怒的时候,是不存在脑子的,脑子都没有,更不用说智慧了。
“楚皇,他们这种放长线,钓大鱼的行为,无非就是希望你大开城门,然后把守军,全部转化为强攻部队,如此,双方对攻,我们就丧失了城池的防御优势,万万不可啊。”
袁瓒虽然是个老奸巨猾,不折不扣的坏人,整本星尘武者,有九成的坏事,是他直接,亦或是间接造成的,所以,星尘武者,也可以称之为,公孙绍的奇妙冒险。
当一个人,已经过度沉迷于所谓巅峰的时候,脑子这个东西,就伴随着春风一样,飘扬到了九重天外。
俗称,虚荣心使得最后的警惕都被杀的不留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