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吴越大地,东面临海,无险可守。”
司马龙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自然是邹虎,沈豹。
那一刻,众人的欲望,仿佛一览无余,被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仔细想来,得民心者,得天下,说白了就是洞察人心,玩弄人性。
“如果是治世,江南水乡,富饶之至,当然是个好去处。”
“可惜,现在是乱世,莫要说杀人了,吃人都是不可避免的事。”
司马龙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并且这个差异非常严重
对同一条战线上的人,说话直接,一清二楚,甚至不留情面,亦不留余地。
对不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说话迷迷糊糊,模棱两可,甚至是装疯卖傻,故意不说,都是家常便饭。
徐行看着司马龙,司马龙也看着徐行。
虽然多年未见,但是司马龙的眼神,却是让徐行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故作沉默,乃是要排除闲杂人等的意思。
“阿龙,大可不必存疑。”
“胖子对我忠心不二,晴晴更是明了分寸的人,你说的话,只会有我们几个人知道。”
徐行说这话,并非是在为胖子,晴晴解释,亦或是让他们留下,相反,这种话说出来,司马龙反倒是被训斥了一番。
“邹,沈。”
“你们先出去吧,守着门,不要让别人靠近。”
司马龙瞬间就明白了徐行的意思,他知道,所谓的忠心不二,明了分寸,原本就只是为了让场面清空的借口,只是以他的嘴巴说出来,或许更加合适。
毕竟,邹虎,沈豹,是司马龙带过来的人,徐行不好直接发号施令。
“胖子,晴晴。”
“你们怎么说?”
“继续留下来,听我和阿龙说悄悄话?”
“还是像刚刚一样,贴在门外偷听?”
徐行的表情变了,钱开和晴晴,从徐行的眼神之中,甚至看到了杀气,那种雄主的霸气,并非普通人可以接受的,望而生畏这个词语,用来形容这个场面,正合时宜。
“那我就先走了。”
“徐行,我也先走了。”
胖子,晴晴先后离开了,也丝毫没有偷听的兴趣。
仔细想来,刚刚徐行和虞美人的对话,只能算是不公开的秘密,本质上,也是徐行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话,算不上正事。
然而,徐行和司马龙,接下来要讨论的事,就属于是机密问题了,既没有偷听的资格,也没有偷听的意义。
于是,晴晴并没有带着钱开留下偷听,相反,就连奉命看着房门的邹虎,沈豹都距离房间有大概三五米左右的距离,目的,这仅仅只是拦截周围的人。
说实话,大可不必。
因为接下来的对话,就算被普通人偷听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更不存在什么恍然大悟的可能性。
毕竟,普通人毕竟只是普通人,能力者终究还是能力者,两个群体之间的差异,远超云泥之别。
“安哥,现在的问题,有四个。”
司马龙准备汇报一下,这段时间,他所收集的消息,原本是打算拿出一张地图,绘声绘色的演示,但是,当他低下头的时候才发现,徐行的办公桌上,正好有一张最新绘制的九州地图。
形如圆盘,地如正方,天如宝盖。
所以,九州又被称之为盘古大陆,九州人,也愿意相信,天圆地方的说法。
只是,上古时期,曾经有一段历史,记载着天外天的故事,当时的人们,可以搭载一种特殊的,名为乾坤飞船的载具,飞到银河之中,可惜,世代终究还是会轮转,这个奇妙的时期,依然没有避免消亡的结局。
物极必反,鼎盛亦是灭亡的征兆。
“安哥,这地图画的挺详细啊。”
虽然徐行的办公室比较简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木屋,但是他办公桌上摆放的东西,却是整整齐齐,一应俱全,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吧。
从办公桌上这张手工绘制的九州地图,就足以看出徐行的态度。
“很久没有画了,有点生疏。”
事实上,徐行早在拜师学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手工绘制九州地图了,万幸,不管是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还是穿越之后的这个世界,地图都大致一样,除了区域名称不同以外,几乎可以照搬。
于是,徐行在幼年时期学到的本事,放到现在,却也免去了地图方面的疏漏,只要实地考察,再做计较,就可以不断提升地图的精密性。
讽刺的是,徐行作为一个领军者,竟然常常自己手绘地图,手下副将,却是一了百了,马马虎虎,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主副之分吧。
别人卖命,总归是不如自己卖命,那种逼入墙角,逼入绝境的痛苦,徐行是再也不想重复了。
“有这张地图,我就更好汇报情况了。”
“安哥,你看看。”
司马龙用手指,在地图,用比划了几条路线,说道。
“这几天,我和邹虎,沈豹,出城转了几圈,也在内阁的藏书馆里面,找了很多资料。”
“这魔化仪式的源头,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大祭司,司天离。”
“不过,如果只是星斗之术的占卜,加上活人死前的怨气,应该是远远不够造成那么大的魔化感染的,所以,我料定其中必然有幕后黑手。”
徐行皱了皱眉头,盯着司马龙看了一眼,说道。
“幕后黑手?”
“按照你这样说,我倒是有个线索,不知道,有没有帮助。”
于是,徐行把当时和石面男的交手经历,告诉了司马龙,只是,在描述战斗过程的时候,他刻意隐藏了石面男,拥有时间停止的能力。
更没有提出,自己是在和石面男的交手之中,逐渐也拥有了时间停止的能力。
虽然这一个后手,算不上什么各怀鬼胎。
但是徐行毕竟不是风安。
司马龙,也毕竟不是许龙。
既然原本就不是一个时空的人,那么留一个小心眼,也未必不是好事。
“真的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只是形势所迫,我只能够完全相信我自己。”
多年以后,徐行回忆起现在的场景,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