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速战速决
“啊?”苏蓉蓉惊呼一声,随即俏脸如涂上了一层胭脂,满是绯色。
夸了她一句的陈乐却是没有纠缠,而是说道:“他们不止是为了该女子而来,并且并非争抢,而是合作。”
“他们似乎觉得那女子遇到了危险,于是匆匆赶到了云来客栈,以一副残画,引起众人的兴趣,设计想要找出陷害该女子的人。”
“实不相瞒,我之所以知道的如此清楚,是因为鱼尺素乃是女子,对那女子的容貌产生了好奇,半夜去偷那副画,结果被三大高手抓了个正着。”
“好在最终解除了误会,不过也让我知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陈乐看向处在惊讶中的苏蓉蓉道:“也正是因此,我知道他们三人绝不会互相残杀,左又铮身上的朱砂掌印,乃是藏在幕后的人,想故意挑起两帮战争的手笔。”
“七星帮中,像那被断臂的白痴再多上几个,十有八九就是亲者痛,仇者快的结局。”
半晌,脸上红晕渐渐消退的苏蓉蓉道:“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很难相信你。”
闻言,陈乐看着她,朝她走了两步,苏蓉蓉急忙后退,直到背靠在了一棵树上,退无可退。陈乐凑近,离她的俏脸不足一尺道:“苏姑娘当真不愿意相信在下?”
感受他近在咫尺的气息,苏蓉蓉面上飞起一片红霞,扯了扯衣角,羞怒交加道:“没错,不愿意,我就是不相信你。”
看着她晶莹的耳珠,原本白皙的脖颈眼下有些微红,陈乐温言道:“我不知道他们收了封信,但想必那封信姑娘应该带在了身上,我所言是真是假,姑娘看了信,不就清楚了?”
对啊,还有信。
苏蓉蓉忙想将信拿出来,却是忽然停住,嗔道:“你不要靠我…这么近,理我远点。”
陈乐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
“不行…你再往后退一点。”两人仍是近在咫尺,苏蓉蓉不满道。
“姑娘既然不愿看到我,那我走就是。你和七星帮那些人不同,如果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到云来客栈找我。”陈乐神色“落寞”道。
一见他的表情,苏蓉蓉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那你就站这儿吧,不准再靠过来。”
“好。”闻言,陈乐脸上露出一道笑意。
将他的笑容看在眼里,苏蓉蓉没来由的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忙摇摇头,把那封信拿了出来。这封信是拆过的,不过不是她拆的,拆开的人是札木合。
虽然信被拆开了,但苏蓉蓉从未看过里头的内容,眼下札木合死了,为了调查真相,即便这可能涉及到她父王的秘密,苏蓉蓉也只能看了。
“一别多年,念君风采,必定更胜往昔。妾身却已憔悴多矣,今更陷于困境之中,盼君念及旧情,求施援手,君若不来,妾唯死而已。素。”
“素?”
最后一个字,陈乐念出了声。
看信的苏蓉蓉,忽然听到声音,忙把头转了过来,但还未开口,她的朱唇,就碰到了陈乐的嘴唇。
沉浸其中,骤然听到旁边有声音的人,势必都会扭头去看。这一点,陈乐早有预料。因此他的双唇,早早就等在了这儿。
就等她亲过来。
他那一声念出声的素,自然也是故意的。
贴上他的唇,苏蓉蓉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连如何反应都忘了。但让她更无法招架的是,陈乐轻轻揽住了她的柳腰,她想往后退,却连带着陈乐一起,靠在了树上。
一发不可收拾。
“不行,我们这样…太快了。”一炷香后,浑圆饱满的翘臀,紧致修长的美腿,俱都落入陈乐的魔掌,在陈乐即将再进一步时,脸色通红的苏蓉蓉急道。
素来不会在意一时得失的陈乐再度吻上了她的红唇,凑在她耳边道:“你是不是怕疼?”
“这和疼有什么关系?”尽管无比羞涩,却还是勇敢的看着陈乐的苏蓉蓉奇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陈乐抚摸着她的俏脸,将她散乱的鬓发理顺,深情道:“一眼万年,我只觉得我们已耽误了太久太久,哪里会觉得快。”
动情的苏蓉蓉扑到他怀里,紧紧拥着他道:“可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唔。”
“我不在乎,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就算你十恶不赦,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会站在你身边,背叛全世界。”
靓仔乐好久没有说过这些土味情话了,有些不太习惯。
苏蓉蓉一脸感动,轻轻在他肩头咬了一下,嗔道:“你才十恶不赦呢。我是月亮城的公主,札木合是我的父亲。”
等她说完,陈乐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握住她的手道:“你放心,我一定查明真相,将幕后之人找出来,替你爹报仇。”
“嗯~”苏蓉蓉应了一声,靠在陈乐的怀里,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初出江湖,还远不知江湖险恶,之前身在宫中,又未遇到过什么惊艳的男子,正是好骗的时候。
也因此,陈乐显得急切了一些。
因为等她遇到了楚留香一点红等人后,见识了这些“可可爱爱”的江湖人,看人的眼光,难免会随之变高。
靓仔乐虽然不怕与这些人竞争,但又何必把简单的事情弄得很复杂呢?该出手时就出手,磨磨唧唧,从来不是靓仔乐的风格。
“等替父王报了仇,你就去月亮城求亲,娶我过门。”腻在陈乐怀里,不知和陈乐说了多久的情话,苏蓉蓉鼓足勇气道。
这种时候,陈乐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犹豫,温柔的与她对视,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坚定点头。
陈乐出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人(2号不算),回去的时候,却是同苏蓉蓉手牵手。而苏蓉蓉更是想都不敢想,她分明是来找札木合尸体的,眼下连夫君都有了。
……
聚风楼。
这间号称消息最灵通的酒楼,哪怕亥时都快过了,依旧生意兴隆。
“来来来,客官,您里边请。”
店小二刚迎进去一位客人,就看到一行捕快走了进来,脸色微变,忙去请掌柜的。听了店小二的话,掌柜的走出来一看,待看清领头的捕快乃是秃鹰,忙笑着迎了过去,口中喊道:“哎哟,鹰爷,您怎么现在才来?”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秃鹰一脸正色道:“鹰爷我是天下第一捕快,多少案子等着鹰爷来查啊。”
掌柜的连忙点头道:“是是是,鹰爷说的对。鹰爷怕是来追查云来客栈一案吧。”
找了张空桌坐下,秃鹰将手里的佩刀丢到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掌柜道:“掌柜的,看来最近消息确实挺灵通啊。你叫人找我来,是有什么线索要告诉我?”
“哪里哪里,鹰爷日理万机,分身乏术,我是怕鹰爷白白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啊。”掌柜的欲言又止道。
秃鹰瞪了他一眼,不屑道:“就你那点花花肠子,鹰爷我一早就看穿了。甭在这儿跟我饶,想打鹰爷的主意,你鹰爷我就是有钱,给我来壶你们店里最便宜的茶。动作麻利点儿。”
“鹰爷,您真会说笑,我跟您还谈什么银子啊。”掌柜的坐在他旁边感慨道:“鹰爷,只要您能顺利的抓到楚留香,我也就是心满意足…”
“你说什么,楚留香?”掌柜的话还没说完,秃鹰就猛的从凳子上蹿了起来,一把揪住掌柜的衣襟,又是激动又是愤怒道:“你有楚留香的消息?”
被吓了一跳的掌柜的急道:“有,有,鹰爷,您先松开我,我说。”
秃鹰松开他的领子,怒道:“快说。”
“小的打听到,神水宫的人也在找他,而且,而且这个…”说到关键处,他突然顿住了,手在虚空中攥了那么两下。
《高天之上》
他这副德性,秃鹰哪里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忙把手探入怀里,从里头取出一张银票,在放到掌柜的手里之前,秃鹰沉声道:“掌柜的,你得先保证,你的消息值这一百两银票。”
掌柜的一把夺过银票,拍着胸口道:“鹰爷要是觉得不满意,我分文不取。”
说着,他附在秃鹰耳边,把近来听到的消息,整理了一遍,说了出来。
“千真万确?”秃鹰听了他的话,神色振奋道。
“一点儿不虚啊。”掌柜的笃定道:“而且云来客栈死的三个高手,正是楚留香用天一神水所杀。”
谣言止于智者,但像掌柜的这种只有小聪的人,明明掌握着丰富的信息,但整合之后,却没有自己的判断,而是成为了谣言的传播者,就挺遗憾和无奈的。
掌柜的是真的不够智慧,而还有些人,却是真的坏。一如靓仔乐后世遇到的一些砖家公知,他们说着极富误导或极具煽动性甚至干脆是错误的言论,是居心叵测。
听了掌柜的话,秃鹰气道:“好啊这个楚留香,他偷东西就不说了,在鹰爷面前,竟然敢滥杀无辜,太不把鹰爷放在眼里了,我非亲手捉拿他归案不可。”
“来人呐,跟我走!”
“是,鹰爷。”随他同来的捕快,连忙应道。
这行人走后,掌柜的捧着手里的一百两银票,笑逐颜开。在他眼里,就没有比买卖消息更挣钱的事了。
一条消息,他几经转手,卖给多人,已经赚了快二百两了。
而他搜集消息的方法,不仅不费力,还能再赚些小钱。这是因为,他的消息,几乎都是从聚风楼的客人口中得知的。
来聚风楼的客人,大多是江湖中人,天难海北,无所不包。有些人喝了酒口无遮拦,有些虽然谨慎,但前程四紧,一听掌柜的愿意花银子买些他知道的隐秘消息,又保证不会将他说出去,大多都会同意。
还有些则是消息换消息,慢慢换来的。
一步步走来,聚风楼的消息来源,早已形成了良性循环,也成了天下消息最灵通的酒楼。
做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尤其是赚钱的事,更会遭人眼红。聚风楼之所以能撑下来,一来是江湖中人,确是需要一个,他们想打听什么消息,就能打听到的方便地方。
就好比哪怕是江湖中的恶人,也很少有杀大夫的。
二来是掌柜的知道分寸,一些涉及可能会掉脑袋的隐秘消息,他从不打探,即便知道了,也会烂在肚子里,绝不再外传。
三来是聚风楼收费合理。
有钱的诸如宋刚秃鹰,出手就是百两,问什么掌柜的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待他们,掌柜的又姿态极低,一口一个小的,谁会跟他过不去?
没钱的给上几文,把剑架在掌柜的脖子上,掌柜的也绝不隐瞒,该说的都说。
聚风楼这样的生存法则,是它能够继续存在和做大的缘由。
掌柜的开心数钱的时候,原本芳心满是甜蜜的苏蓉蓉,却是有些不开心了,因为她看到了一见到陈乐,就扑到他怀里的鱼尺素和妩媚。
“相公,她们是什么人?”
在树林里苏蓉蓉就改了口,不过只喊了一声,之后就改成了陈大哥,说是等二人成婚了再喊。眼下却是喊了出来,宣示主权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陈乐还未开口,鱼尺素就送来陈乐的胳膊,拉着苏蓉蓉的手道:“妹妹,你好漂亮啊,皮肤怎么会这么好……”
她小嘴巴拉巴拉的,夸的苏蓉蓉脸都红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哪怕心里有怨气,苏蓉蓉这时候也不好发作了。
“姐姐,你跟我来,我有些从未用过的首饰,戴在姐姐身上,一定很相衬,很好看。”妩媚亲热的拉着苏蓉蓉的手道。
苏蓉蓉莫名其妙的就被她们拉进了房间,她们上楼的时候,鱼尺素扭头娇媚的嗔了陈乐一眼。
那一眼的风情,连陈乐都看愣了。
见鱼尺素虽是吃醋,却把事情揽了过去,想要和苏蓉蓉相处融洽,陈乐自然乐得轻松,让老万备些宵夜,跑这一趟,他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