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周晓然就歇在了家属区的房子里,虽然没怎么整理,但东西都是齐全的,铺上床就能睡,而谭世国还是回了他的宿舍。
吃完饭回去之后,周晓然整体打扫了一遍,把带来的东西归置了一番,谭世国留下来帮了会忙,直到十点多才回宿舍。
正房是青砖修出来的平层,一共三间卧室,再加上一个小厅,大约一百四十平左右,厕所位于后院的角上,厨房是在正房的西侧,属于单独搭出来的,但是跟正房是连着的,不用担心下雨的时候会淋雨,前面院子有个20平,后面院子得有30平,最令周晓然中意的就是厕所了,是整栋房子最具现代化气息的。
院子怎么规划,屋子里面怎么规划,她早就在脑子里面构想出来了,而且,需要大动工的地方在放家具之前就让谭世国弄好了,她需要做的就是进行软装,这个以后慢慢弄,不能着急。
目前最紧要的还是后天的婚礼……
周晓然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明天都要去县城里买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谭世国就来把她叫醒了,周晓然微微有些起床气,她这两天都没睡好呢。
“媳妇,咱们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办呢,最重要的是要去领结婚证啊,咱们争取第一个去。”
周晓然在心里暗暗吐槽,争上了第一个又有什么意义?幼稚的男人,不过身体还是从床上分离了,小小收拾了一番,跟着谭世国出门了。
最终还是让谭世国如愿,他们果然是今天第一对领证的新人……
周晓然看着笑的像个大傻子一样的谭世国,终于也被他感染。
“咱们快去供销社看看。”
“媳妇你要买什么?”
周晓然看傻子一样看着谭世国,“明天不是要办酒席么?不得去供销社买菜买肉啊?”
谭世国笑着揉了揉周晓然的头,“傻媳妇,这些不用你操心,后勤的人每天都要采购,直接交给他们就行了。”
接着又说:“你什么都不用管,乖乖当我的新娘子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给我。”
好吧,没想到在部队办婚礼还有这好处呢。
“不过,咱们得去给你买件大红衣服是真的。”
周晓然断然拒绝,这年头的大红色衣服,那款式都一言难尽,何况是在这个小县城了,她回去找件颜色鲜亮点的就成。
两人拿着红本本高兴地回去了,他们刚一进院子,就传来了马月的声音,估计是听见这边的动静了。
“是晓然回来了不?今天跟大国领证去了吧?”
周晓然喊道:“是我,马月嫂子,我们领证啦!”
周晓然与谭世国对视一眼,他们今天领证了。
“哎哟,那感情好诶,明天可就等着吃你俩的喜酒啦。”
周晓然与马月说了两句就进屋了,这样隔着墙喊来喊去,还挺费嗓子的。
“好饿啊,咱们中午吃点啥?”
谭世国说:“要不去食堂吃点吧?”
周晓然正想说,让谭世国给她烧火,她做炸酱面吃,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目前他们的厨房什么都没有,材料都在她的空间里呢。
周晓然不免又想到这个问题,她跟谭世国都领证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是即将共度一生的人。
“想什么呢?走吧,你不是饿了吗?”
“等过几天咱们再开火,到时候把大伙都请来暖暖屋,要不咱买辆自行车吧,以后你去县城买什么也方便点。”
周晓然尴尬,她拿了陈芸给她的所有票,就是没拿自行车票是为什么啊?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她两辈子都没学会骑自行车……
“不用,我坐采买的车就行。”
“那可只能是一早啊,你起得来?”谭世国揶揄地看着她。
周晓然甩一个白眼过去,“我插队的时候都是一大早就起来干活的好吗?”她只是在允许的情况下喜欢睡懒觉,又不是真的起不来。
下午的时候谭世国就去了训练场那边,留下来额周晓然一个人,不过她并没有孤单太久。
“这是结的第一茬,我给你送点过来尝尝,啧,我感觉自己种的,吃起来感觉都不一样啊?”马月端着一盘黄瓜过来找周晓然。
周晓然调侃,“是不是觉得特香特好吃?”
马月兴奋地说:“诶,还真是,以前吧都是吃的买来的,这一对比,还真是自己的劳动果实更香甜。”
“怎么样,你还适应吧?”马月是个地地道道的城里姑娘,在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这乍一到农村地方,肯定有不习惯的地方。
马月的表情带着点无奈,“这个地方离城市很远,用水要自己去挑,烧的柴火也要自己去捡,吃的菜要自己种……”接着又一笑,“不过跟我想象的差不多,我们结婚八年了,一直是聚少离多,最长的一次是四年才见了一次面。”
周晓然愕然,这可真是挺夸张了,不由又对军嫂的不容易有了新的认识。
“结婚八年都还没有一个孩子,老徐已经四十了,我怕再这样下去……”
周晓然明白了,这恐怕才是马月放弃城里的一切到这山沟沟来的主要原因吧。
“你呢?还这么年轻,就甘愿陪着大国在这山沟沟窝着?”
周晓然笑笑,“在这窝着也没什么不好,你是因为没有去过农村所以不习惯,我已经插队两年了,早已经习惯了农村的生活。”
她真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吃的都是原生态的食物,呼吸的也都是新鲜空气。
马月在这坐了一下午,周晓然猜她可能也是实在无聊狠了。
马月刚走,谭世国就来了,还带来了他们的晚餐,而吃完晚饭以后,就有点尴尬了。
“你不用扫了,我今天都扫过了。”
“黑灯瞎火的,你能看得见拔草吗?”
“这个橱子的位置挺好的,你不用挪了。”
谭世国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不断地给自己找着事情做,周晓然在心里偷笑,不就是找借口磨蹭着不肯走么。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都累了一天了。”
“我给你烧水去。”
谭世国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晓然,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用,我用凉水就好。”
周晓然嗔道:“你能用凉水,我可不能。”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留下谭世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洗完澡以后的周晓然换了件家居服,是她自己找裁缝做的白色的棉布,轻薄透气,上身是短袖,下身是长裤,在领边和袖口镶了蓝色的边,款式简单轻便。
周晓然坐在镜子前抹着自制的花露,谭世国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头发上还沾的水珠。
“虽然你头发浅,也要把头皮擦干哪。”
周晓然说着就拿出个大毛巾,让谭世国坐在床边,给他擦起头发来。
谭世国的肌肉绷的紧紧地,他感觉周晓然的呼出的气喷在了他的耳边,搔的他痒痒的。
“明天是不是要早起啊?”
谭世国清清嗓子,说道:“也不用太早,上午会有几个嫂子过来帮你收拾,带你去食堂。”
周晓然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谭世国突然一把抢过周晓然手上的毛巾,扔在一边,“已经干了。”
“嗯。”
谭世国浑身的血液好像都涌到了一处,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好像是在战场上即将攻克敌人堡垒的那一刻,兴奋,激动。
“轻点。”
“好,我轻点。”
山村的夜晚静谧又安宁,只偶尔的几声虫鸣,给寂静的夜添上一丝喧闹。
周晓然两世为人,第一次将理论转化为实践,便遭遇了挫败。
疼,她实在太疼了!霎时间所有的浓情蜜意都消散不见,她只想逃离,只可惜谭世国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
豆大的汗珠滴在周晓然的身上,烧的她一个激灵,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周晓然躺在谭世国的怀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