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外面流传一些谣言,说是楚玉兰凭借着和某领导的裙带关系,荣升为罐头厂的厂长。
田淑娴恰巧就听说了这样的传言,对她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有当官的亲戚,那也是本事。
田淑娴为人处事很张扬,家里有点啥事,恨不得立刻让外人知道,就是不认识的人,她都会拉着你,把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
比如,她大儿子在邮电局上班,顶替她家老头的工作,她大儿媳妇是个有福的,长得好。她绝对不会说她大儿媳妇儿在理发店上班,那对她来说是丢人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宣扬出去。
从她听说楚玉兰当上厂长那天,她就开始宣传,见人就说,认识的不认识,街坊邻居,走路上碰到一起闲聊天的人。
特别是她的那些老姐妹,好容易有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可算是不得了,有人怀疑,说她骗人。
田淑娴怎么可以让这样的黑锅扣在自己头上,就带着一大帮人,来罐头厂参观学习,并且大言不惭的夸下海口,到了罐头厂,想吃罐头的管够吃。
“你知道我们是谁,就敢拦住我们不让进去!”田淑娴正在和一帮老姐妹显摆,却被卢一茂伸手拦住,她怎么能允许。
“大娘,不是我不让你进去,是厂里有规定,不然你要找谁,我帮你去叫!”卢一茂家境不好,压力很大,所以格外珍惜这份工作,在工作中对人对事的态度,十分谨慎。
田淑芬比田淑娴要聪明那么一点,她拉着姐姐田淑娴的胳膊,假意劝说,“姐,要不然算啦,别给侄媳妇惹麻烦!”
田淑娴本想说,那好,你去把你们厂长叫出来,听到妹妹这句话,到嘴边的话变成,“什么破规矩,我要找谁我自己会找,我还没有七老八十,不需要你这样的孝子贤孙给我跑腿!”
卢一茂被人骂了,看样子对方有点来头,他一时间骑虎难下,一边是厂里的规章制度,一边是厂领导的亲戚,很可能就是新上任的厂长家亲戚,不然没有这么大的派头。
要是以前,他自然不会退缩,一来他是国家正式工,厂里不管是谁,就是厂长,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开除他。
可现在,整个罐头厂都是楚厂长的,厂里的大小事务,楚厂长一个人说了就算,他真的有些胆怯。
高国强伸手拍拍卢一茂的肩膀,往前站一步,冲着他一扬下巴,暗示他去厂里报信去,这里他一个人可以应付。
“往后退!”高国强大喝一声,所有人下意识往后退一步,他趁机眼疾手快,把大铁门边上的小铁门关上。
“大妈,我看您岁数挺大,该是有儿有女,儿孙满堂,嘴上怎么没有个把门的,一点都不给子孙积福,你就不怕遭报应!”高国强生平只恨两种人,一种人,年轻,人事不知,不懂得尊敬老人,一种人,年纪一大把,却为老不尊,倚老卖老。
“你个小年轻,你怎么说话的!”田淑娴立刻不干了,大声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