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奇懂了。青铜巨龙的主异能是三阶的“金属鳞甲”,“超大化”只不过是一个次异能,是在有“金属鳞甲”之后才生成的,无论是质还是数都是“金属鳞甲”的异能病毒压倒性地高。
如果他在使用荒野神明的启示的时候再早发现一点,或许能在克瑞斯的突破陷入困境前就发现这个问题。
“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我要让‘超大化’的异能病毒在我体内增殖,可是由于数量不如‘金属鳞甲’的异能病毒,很难才能吞噬一点点,一不小心还会被反过来吞噬。”克瑞斯把问题全部坦言了,他是真的没辙了。
没想到曾经把超大化的身躯进化到70米高的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被自己不要的三阶异能挡住前路。
吴奇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自己能不能用长刀把克瑞斯体内的金属鳞甲三阶病毒吸走,单独留下超大化病毒。可这种就算能成功,留下的超大化病毒会不会太少了,不够克瑞斯进化。
最好的方法就是控制住金属鳞甲三阶病毒,让它乖乖被超大化病毒吞噬,成为超大化病毒增殖的养分。
“克瑞斯,我有一个方法,有一定的成功率。”吴奇忽然道。
克瑞斯顿时来了精神。不愧是主人,每每绝境都能想出办法来。
吴奇靠精神力控制躺在营帐旁边的长刀,让其分离出一枚碎片飞过来。他左手抓住包裹着银色能量的长刀碎片,摊开右手,用长刀碎片在自己的右手掌心划开一道跨越整只手掌的伤口。一眨眼的工夫,一抹深重的殷红就从伤口里冒了出来。
吴奇开启了返祖化,所以要用长刀的碎片才能划出一道伤口。他把滴血的右手掌伸到克瑞斯面前,平静地道:“喝下我的血。”
克瑞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代表什么意思,主人的血可是“主人”的血啊,是蕴含了进化到四阶潜质的荒野神明之子的血啊。现在主人就要把这份血给自己?
吴奇见克瑞斯没有动作,进一步解释道:“喝下我的血,我能直接通过血控制你体内的情况,影响金属鳞甲病毒让其战胜不了超大化病毒。”
克瑞斯心道原来如此。让他现在就接受主人的血,他不止是受宠若惊,他感觉自己还配不上这份赐予。
吴奇也是刚刚通过沟通了脑海中“路”,得知了自己能做到这种事情。曾经是不可以的,不过现在和曾经相比他的返祖化的力量进步了太多太多,如今他能利用荒野神明的启示做到更多的事。
克瑞斯饮下了吴奇手掌心的血,重新合上双眼。吴奇与克瑞斯对坐,也合上了双眼。
吴奇立刻施展荒野神明的启示,穿透肉体的阻隔,直接感应到已经进入克瑞斯体内的自己的血。在感应的视界中,他自己的血呈现着耀眼夺目的“金色”。
吴奇控制自己的血,渗透过克瑞斯的胃壁、血管,进入克瑞斯的血液循环。片刻后,他找到了克瑞斯体内正处于病毒层面的战场上的金属鳞甲病毒和超大化病毒。
金色的血直接飞跃了过去,在空中变幻成无数细密的锁链,狠狠刺穿了金属鳞甲病毒聚集成的病毒群落。另一边,克瑞斯感应到体内的变化,再次控制起超大化病毒群落向金属鳞甲病毒群落发起攻势。
超大化病毒群落速度极快地在敌人身上啃下来一块,于内部消化掉,金属鳞甲病毒群落张牙舞爪地想要反抗,却被金色的血压制着行动。
全身被铁链锁住的身体强壮的囚犯是无法反抗瘦弱的狱卒的,哪怕囚犯吼得再大声,也只能任由狱卒挥起长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他身上,刮拉一块一又一块皮肉。
这样循环往复的过程进行了极其漫长的一段时间,洞穴外的天渐渐亮了。深渊天空上的天弧也露出象征早晨的淡红色。
吴奇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眼下罕见地有了黑眼圈。
一夜不眠不休地施展荒野神明的启示,去细微操控病毒层面上的战争让他心神俱疲,好在结果是好的。
克瑞斯同样睁开了双眼,与吴奇不同的是,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明亮的神采,眉宇间意气风发,那是大获全胜的神情!
经过一夜的努力,克瑞斯体内的超大化病毒终于将金属鳞甲病毒吞噬殆尽,增殖到了足够形成异能病毒生态的程度。
换言之,只要克瑞斯一个念头,他就能启动“超大化”异能,令身体彻底变成数十米高的巨人之躯!
吴奇淡淡地微笑着。捕获王座之舟的作战计划只剩下最后一步,由克瑞斯变成巨人去获得王座之舟的承认,成为其主!
“主人,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我已经重获超大化了,什么时候都可以前往悬崖执行计划的。”克瑞斯恳切地道。离开深渊的计划什么时候都能进行,主人为自己如此劳累,看得它心里难过。
吴奇正欲开口,岳战飞走了过来。他一听一看就知道吴奇和克瑞斯两人昨晚做了什么。
“吴奇,你休息个半天,下午我们再出发去悬崖。等你醒来,营地我们也都收拾好了。”
岳战飞说起话来有种老大哥的感觉,总让人感觉无从反驳,且事实就是岳战飞比吴奇大了将近一轮12岁。
吴奇应了下来,遂回营帐休息去了。
又一个人掀开营帐,他反复擤弄鼻子,说话带着严重的鼻音。
“阿嚏!飞哥,我感冒了。”皮春生难受地说道。
“啊?昨晚什么天气,有火堆有营帐有行军毯,你个二阶先驱者,还会感冒?”岳战飞听晕乎了。
“那有什么办法嘛。”皮春生委屈地道。他也不想的,可是早晨一起来他就感觉全身冷得跟冻成了冰棍似的,如果不是他有眼睛能看清周围,怕是觉得自己在冰箱里睡了一晚上。
岳战飞想着今天下午就要前往悬崖了,皮春生怎么就生病了,这未免也太不巧了。他挠了挠后脑勺:“这个.....吕君君的治愈射线也治不了病啊,你要不忍忍吧。”
“哎,只能这样了。”皮春生叹气道。
皮春生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冷,也没有想到“潜意识的念卜”那一块去,只当是自己撞了霉运。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要前往悬崖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