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笼罩在雾气中,高速向下。
白鹤流领队在最下方,他是一个头发黑白相间的中年人。身材极为匀称,手臂上展现流线型线条。
跟随他的十几人,有大半都是镜师高手。是白鹤流的中坚力量。
整支队伍缓缓向下,却没有遇到任何袭击,周围现在异常安静。
只有灰雾向上吹拂的呜呜声。
“难道这只是一个D级地窟?”
领队黄鹤微微皱起眉头,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只有D级地窟才不会在最开始进入通道受到袭击。
因为这种地窟基本上就没有危险,只有在地窟的深处才有异常。
而C级及C级以上的地窟一开始就有凶险,这种凶险无法归类。因为不同的地窟遇到的危险不同,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会遇到袭击。
他们这支队伍已经准备好了接受袭击,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以黄鹤才觉得,有可能这个地窟是最低级的D级。里面根本没有危险,但他心中还未放低警惕。
落在末尾的一名弟子,在下降的过程中扫了一眼洞壁。上面似乎有着坑坑洼洼的痕迹,好像还有几个坑洞。只是灰雾笼罩在了上面。
令人根本看不清具体模样。
嗖的一下,一道模糊的黑影在灰雾中一闪而逝。这名白鹤流的弟子好像有所察觉,疑惑的转过头。
但是身后,什么东西都没有。
“石通,怎么了?”他前方一名中年男子转头问道,此人正是石通的师傅,师徒两都达到了水镜师。
“噢,没什么。”石通摇摇头。
随即气血流转,催动反转石。
让自己下降的速度更快一点。
几分钟后,众人平稳落地。找到了一个洞口,随即就走了进去。
身后,漂浮的灰雾中。数十对血红色的眼睛出现,死死盯着白鹤流众人的背影,但是却没有出手。
这些血影勉强有意识,类似于低等的野兽。虽然性格暴戾,而且极为嗜血。但是刚才被苏墨等一行大肌霸,亲切的教训了一番之后。
暂时产生畏惧的情绪,这才迟迟没有对漂浮下的白鹤门人出手。
它们害怕又被狂扁一遍。
眼前出现宽阔的隧道,黑绿色的苔藓长在洞壁两侧。灰雾笼罩在头顶,隐隐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黄鹤叮嘱众人要小心,自己则走在最前面,双手微微下垂。整个人肌肉紧绷,双腿处于弯曲状态。
整个人就仿佛随时能够爆发的猎豹一般,遇到危险能瞬间反应。
然而奇怪的是,众人一路走过来,已经有半个时辰左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有呜呜的风声笼罩在周围,雾气从遥远处吹过来。
“难道这真是一个D级地窟?”
黄鹤内心继续怀疑起来,他们已经进入了里世界和表世界交界的地带,这里会产生极特殊的地形。
眼前的表示形式是地底迷宫。
在这种地形里,C级以上的地窟绝对会出现危险情况。但现在他们没有受到任何袭击,整支队伍仿佛出来春游一般,简直信步游庭。
队伍后面的几个年轻镜师互相间对视一眼,心中微微放松警惕。
这似乎真的是个D级地窟,对于他们来说,里面没有任何危险。
整个队伍也因此放松不少,刚才紧绷的严肃气氛,消失了许多。
领队的黄鹤也感受到了自己这些后辈的心态转变,但他没有出声提醒。似乎也觉得这里比较安全。
绕来绕去,经过许多个岔路之后。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通道。
只有脚步声在隧道里回荡着。
“嗯?这是什么东西?”石通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看向墙壁上。
这是一面凹凸不平的灰白色岩壁,周围是黑色的苔藓。而在岩壁从下至上接近正常人头部的距离。
一根手腕粗细的藤蔓出现,仿佛是从墙壁上面长出来一样。藤蔓的模样奇形怪状,上面长满尖刺。
周通看了一眼藤蔓,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石。突然有声音从前方传来:“石通,赶快跟上。”
“来了。”他收起心中的疑问。
几个大跨步向前,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队伍。至于刚才那些奇怪的藤蔓,转瞬间就被他忽略了。毕竟这节藤蔓除了奇怪一点,没有其他异常。应该是一种变异的植物。
而在距离这条通道一墙之隔的另一条通道中,一节肥硕如同木桶一般的藤蔓倒在通道正中心。躯干上尽是拳印,被打成了好几十节。
每一块躯干模糊一片,绿色的汁液溅满了整个通道,刺鼻难闻。
它竟然还在微微蠕动着,只不过生机已经被摧毁。最重要的源血被拿走,已经失去了再生的机会。
而那一节刺穿墙壁的藤蔓,正是在它被围攻时,胡乱的发狂。枝干如同子弹一般,弹射出去乱扎。
十分钟后,白鹤流众人爬下地下河的岩壁,出现在了水塘旁边。
这时的黄鹤,越发笃定,这就是一个D级地窟。而且还是D级地窟中最安全的那一种,连最普通的野兽都没有,普通人来也没有大碍。
“我们往这边走。”一道道身影飞掠而过,很快窜入一个通道中。
……………………
某一条幽深的通道中,一连串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周扬满头大汗向前奔跑,脸色白的吓人。
仿佛刚才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背后有怪物在一路追杀着他。
“呼哧,呼哧……”剧烈的呼吸声在通道中回荡,给人一种急促感。
周扬此刻脑袋有些眩晕,他连忙停下脚步,用手撑在岩壁上面。
鲜血滴滴嗒嗒从胸膛流下,粘稠的血液从脖子一路流到裤子上。
打湿了一整片布料,周扬原本紧身密实的练功服变成了风衣。一道爪印从脖子一路蔓延到小腹,直接将整件衣服瞬间切割成了两半。
如果不是自己动作快的话,那就不仅仅只是衣服和皮肤了。整个身躯都会被切成两半,内脏直接会被爪子刨出来,被割的鲜血淋漓。
整支队伍,现在只剩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