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竹峰上
守静堂中,田不易与苏茹坐在上位,大竹峰弟子都排在旁边,张小凡站在弟子列最末,李缘和齐昊站在堂中,正向田不易和苏茹见礼。
田不易平淡地点了点头,目光在齐昊身上转了转,又瞄了瞄李缘,脸色忽地沉了下来,冷冷道:“你师父让你们来做什么?”
齐昊拱手道:“禀田师叔,家师苍松真人受掌门道玄真人所托,着手打理两年后七脉会武大试诸般事宜。本届会武会有少许变动,故特命我与林师弟一同前来通报。”
田不易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李缘一番,道:“他是故意派你们来向我示威的吧?”
此话一出,整个守静堂都鸦雀无声,空气都变得凝重了几分,一股火药味弥漫。
李缘没像原著里的林惊羽那般,就欲发作,而是道:“田师叔说笑了。当年,若非被宋师兄发现,我和小凡也入不得青云,又怎会有今日?宋师兄之恩,惊羽一直铭记于心,对田师叔和苏师叔,惊羽也一直心存敬仰。”
听见这话,宋大仁脸上泛起微笑,冲李缘友好地点了点头,他当年的善举,没想到这位林师弟能一直铭记至今,看来也是位懂得感恩之人。
齐昊心里大松口气,他生怕李缘出言激怒了田不易。
田不易脸色有些许好转,盯着李缘看了好会儿,才叹道:“苍松收了个好弟子……”
说着,田不易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这么好的徒弟,可惜是别人家的。
之后,齐昊将七脉会武的变动告知了田不易和苏茹,又道:“临行前,家师曾吩咐一事,我这位林师弟与田师叔座下的张师弟是老友旧识,还盼田师叔让他们二人叙叙旧。”
田不易大手一挥:“准了!”
“谢田师叔!”
李缘对田不易和苏茹一礼,和张小凡一起出了守静堂。
张小凡带着李缘在大竹峰上走着,两人边走边聊。
突然,张小凡问道:“惊羽,村子里那件惨案……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李缘怔了下,摇头道:“我这几年问了师父许多次,可都没有什么进展,你呢?”
张小凡苦笑道:“我也一样。”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过了会儿,李缘道:“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仇人,为爹娘他们报仇!”
张小凡也道:“肯定会!”
接下来,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这个话题,张小凡给李缘介绍他在大竹峰上的生活滴点,李缘多时在听,偶尔才会说上两句。
聊到修行方面,张小凡失落地道:“惊羽,你如今的修为肯定很高吧?哪像我,资质愚钝……”说着,张小凡低下头去。
李缘一手搭在他肩膀上,道:“我倒认为小凡你资质不差……”
张小凡抬头,不解地看着李缘。
李缘笑道:“有一些人大器晚成,初时平庸普通,与常人无异,甚至还不如常人,但不表示他们一直会平庸下去,只要给他们时间、机缘,定会乘风而起,扶摇直上。”
“你现在修为低下,不过是尚未到发光之时,等你真正展现光彩的那一日,必会惊艳所有人!”
张小凡在大竹峰,虽然大竹峰的人对他很好,但他们时不时表露出的“你资质差!”“你修行也太慢了吧!”,使张小凡产生了自卑、不自信。
其实,张小凡心里也渴望得到别人的承认称赞。
现听到李缘这么说,张小凡一脸认真地看着李缘,道:“真的吗?惊羽!”
李缘道:“小凡,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不出二十年,这天下必有你我兄弟一席之地!”
当然,我不会告诉你,我准备把你忽悠成我的打手!
李缘在心中暗道。
张小凡脸上浮现起笑容,向李缘诚挚地谢道:“谢谢你,惊羽,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我仍要谢谢你。”
李缘笑道:“你我兄弟,何须言谢?何况,我可不是在安慰你,我说的都是实话,日后自见分晓!”
听到李缘这句“你我兄弟,何须言谢?”,张小凡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点头道:“我们是兄弟,永远都是兄弟!”
是兄弟就好,以后就多帮我砍人,我想一统天下,用得着你这样的兄弟!
两人在大竹峰上转了一圈,又回到守静堂,正巧看到齐昊和田灵儿正在斗法。
田灵儿资质不错,才十多岁,已修炼至玉清境第四层,但哪是齐昊对手?若非齐昊有意留手,怕是几招便会败下阵来。
过了数十招,齐昊才将田灵儿击败。
击败田灵儿后,齐昊一番妙语,将田灵儿哄得花枝乱颤。
看到田灵儿与齐昊聊得火热,张小凡绷着脸,握紧拳头,神情失落。
李缘看他如此,道:“初恋看似美好,实则并不真实……”
张小凡抬头,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李缘拍了拍张小凡肩膀,老气横秋地道:“你现在还小,以后就明白了!”
“……”
张小凡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很大很懂似的……
不过,经李缘这么一打岔,张小凡心中的失落去了许多。
李缘和齐昊同大竹峰众人告辞,往下一个目的地朝阳峰而去。
目送李缘和齐昊御剑离去,田不易感叹道:“这个林惊羽,在这一届七脉会武,必会一鸣惊人。入门才三年,已有如此修为……”
回头,见宋大仁等弟子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田不易恶狠狠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修炼?连个才入门的弟子都比不了,为师都替你们丢人。还有一年半就是七脉会武,这次再拿不到好名次,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宋大仁等人面色一苦,却一字也不敢说,一脸愁容地向太极洞走去。
“老七,你留一下!”
张小凡正欲回自己的房间,却被田不易留下,他忐忑不安地走到田不易面前,喊了声“师父!”
瞧他这模样,田不易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怕什么?为师还会吃了你不成?”
田不易一只手按在张小凡肩上,真元涌入张小凡体内,检查张小凡的修为境界。
“咦?”
田不易神色一变,招呼苏茹道:“夫人,你快过来,老七他……”
“怎么了?”
苏茹走过来,伸出右手搭向张小凡肩膀,一探察后,也面露惊色。
张小凡体内元精充沛,明显已将“太极玄清道”玉清境第二层修至小成了!
这小子半年前不是才将“太极玄清道”第一层修成吗?
这是怎么回事?
这还是那个资质愚钝的老七?
田不易道:“老七,你老实交代,你这身修为从何而来?”
看着一脸严肃的田不易,张小凡有些畏惧。
一旁的苏茹没好气地瞪了田不易一眼:“你这样会吓到老七。”
她转头面向张小凡,和蔼地问道:“老七,你这半年做了什么?怎么突然将‘太极玄清道’第二层修到小成了?”
“禀师娘,弟子这半年……”
张小凡将他这半年的经历一一道来。
田不易和苏茹听后,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这经历平凡普通,根本没什么特别。
可这没道理啊!
若无奇遇,张小凡怎么可能在半年时间内,就将第二层修至小成?
田不易盯着张小凡,皱眉道:“难道我看走眼了?这小子也是个奇才?”
苏茹道:“弟子成器,你还不高兴?非得老七是个蠢材,一辈子不成气候,你才满意?老七,走,我们不理他。师娘好好考校你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