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香榭丽舍大街。
古老而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道路中间马车川流不息,不远处还可以看到耸立入云,冒着浓浓黑烟的巨型烟囱,道路两旁的行人,多穿着风衣,头顶带着高高的绅士帽,偶尔还看到穿着低胸装,打着这遮阳伞的贵妇。
此时,两辆黑色马车驰上车道,马车前各有一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驱赶着马。
肖恩等人花了大概十天的时间,终于从美洲赶过来,路上还顺便买了两辆马车代步,现在终于到巴黎了。
打前头一辆马车里,一共坐着两个人,分别是肖恩和莱斯特。两边的窗户都用幕布盖住,使窗外的阳光进不来。
“巴黎还是这幅样子,仿佛就没变过一般。”莱斯特通过幕布的缝隙,观察着路上的建筑,眼中有些怀念,“不!工厂多了一点,天空也变灰了。”
“看来你很喜欢这里嘛。”肖恩看着莱斯特说道,他也不限制莱斯特的自由,就让他这样让其随意坐在马车里,不怕他跑掉,莱斯特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
“那当然,这可是我出生的地方。”莱斯特点点头,补充道,“我说的是吸血鬼转化。”
“那你应该也有你的引路人吧。”
“死了。”莱斯特神色有些哀伤,“杀人太多,然后被当地的军队围攻,人家拿大炮将他藏身的房子轰开,最后阳光照射进来将他烧死了。”
“这样啊!”肖恩点点头不再追问下去,这个世界的吸血鬼也不是无敌的,被人类杀死的也很多,有被烧死的,有被阳光照死的,到了现在,火器有了初步的发展后,吸血鬼又增加了新的死法,被炮轰、枪击、炸药炸死。
总之,现在人类也有威胁吸血鬼的能力,很多吸血鬼的活动不再那么张扬,逐渐转到地下,白天躲起来,晚上再出来猎食。
马车逐渐走着,穿过剧院、集市,居民区,天色已经接近傍晚,路边的行人也变得稀少,只有剧院、酒馆等地方灯火通明。
“停!”莱斯特突然出声。
等马车停下,莱斯特跳下马车,指着前方一个建筑物说道:“前面就是阿蒙他们的总部了。”
顺着指的方向看过去,前方的建筑有两层高,全部都由石头制成,表面刻着一些历史人物、事迹的浮雕,中间耸立着一个尖尖的圆拱,颇有些哥特风格。
建筑离肖恩等人大约有两三百米远,肖恩吩咐丢下马车,步行过去。
不一会就来到这个哥特式建筑前。里面隐隐有些歌声传来。
“都打起精神来,小心周围。”肖恩对众人吩咐道,莱斯特表情也有些严肃起来。
走进去,里面的景象出现在众人眼前,红色主调的大厅,中间是一个大型的舞台,舞台的前面,是一排排红木长椅,二楼也是如此,椅子呈半圆形围绕着舞台。
此时里面坐满了人,在肖恩进去的时候,歌声戛然而止,台上的幕布拉上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人实在是太多了,肖恩等人找到后排几个空位坐下。
这时,四周掌声突然想起,周围的人纷纷尖叫欢呼起来。幕布再次掀起,场景突然一换,舞台中间,有一口假井,井旁有个葡萄架,葡萄架的长椅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假人,互相依偎在一起,看起来是夫妻或者情侣。
铛铛!
一阵紧凑的钢琴声响起,一名穿着黑色礼服的长发男子走了上来,苍白的皮肤,长长的獠牙,站在舞台上,不知是真是假,充满着妖异的魅力。
此人正是阿蒙,他全神贯注站在舞台上,似乎没有发现肖恩。
这时钢琴声转为轻缓,就像是情侣间的低声呢喃。
阿蒙摊开手,用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唱了起来。边唱着边走到情侣假人身边。
“徘徊在爱情的路上……”
“流连忘返,紧紧依偎。”
“从未想过有腐朽的那一天!”
“直到……”阿蒙顿了一下。
待到观众被吊尽胃口的时候,钢琴声突然变急促。
铮!寒光一闪。
只见阿蒙蓦然掏出一柄长剑,仰天长啸,长剑下落将情侣的脑袋斩下来。
“直到他们落入我手中。”
钢琴声又变为轻缓。
观众被阿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随即再次鼓掌,为他的演技叹服。
阿蒙微笑面对众人的掌声。肖恩不禁摇头失笑,他们只是爱阿蒙演的这个吸血鬼角色罢了,如果他们真的知道阿蒙就是吸血鬼的话,不知心情会是怎样的呢。
铛铛铛!钢琴声突然变得轻快起来,旋律有些滑稽。
阿蒙猛然一跳,高高跃起,落地古井旁边,长长的披风拖在地上,给人一种吸血鬼真的临世的感觉。
紧跟着阿蒙的语调变得高昂欢快,用手指着肖恩这一排。
“这位僧侣与天堂交心,日复一日的冥想。”
顺着阿蒙的目光,众人都看过来,看见肖恩几人奇装异服的样子,以为也是演员的一部分,各自轻笑起来,配合上舞台的音效和阿蒙欢快的语调,凯迪几人的装扮给人一种喜剧演员的感觉。
肖恩也跟着站起身来,向众人招手示意。
轰!节目效果不错,观众的情绪都被调动开来,只是两人对望的目光中都是一片冰冷。
很明显,在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各自发现对方,只是都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接着阿蒙再次唱了起来,钢琴声蓦然变得急促,如狂风暴雨一般:“他的祷告果然应验,他很快将蒙主恩召。”
嗖!阿蒙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向肖恩飞过来。
面对破开而来的长剑,肖恩只是微微一侧,就躲过这一击。
咚!长剑差在墙壁上。
“谢谢大家支持,今晚的演出到此为止。”一个穿着礼服的黑衣长发男子,走上前台,对众人鞠躬。俊美的相貌引得众贵妇一阵尖叫,纷纷对他暗送秋波。
“动手!”肖恩大喝。
凯迪和莱斯特等人纷纷扑向人群,坐了好一会也不是光看戏,至少知道隐藏在人群中的吸血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