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外?”萧易问道。
“一次我送作业去化学老师办公室的时候,无意之间看到保送名单上候补本来有四个人的,但是我的名字却被涂掉了,为什么会是我,比起家势,成绩,我一点都不比农村出身的刘安差……”张亮说着变得激动了起来。
几分钟后才渐渐平静下来,接着说道:“那天,化学老师让我去叫还在宿舍休息的刘安,因为7点的时候他会对我们四个人进行一场小的测验,我刚到宿舍楼下发现停电了。然后刚走进宿舍,发现刘安仰着头瘫坐在椅子上,上去试了试鼻息,发现他已经死亡。
当时我本想第一时间报警,但是一想他居然取代我获得保送名额,我就很愤怒。我打量了四周,想起看过的刑侦片,把现场处理了一下,造成自杀的假象。然后顺着消防应急通道,离开了宿舍楼。
因为停电的关系,我并不担心监控会拍到我,回到教室发现其他两人和化学老师他们在等着我,我当时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6点58分,就和他们说我在,宿舍没有找到刘安,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张亮说完如释重负的闭上了眼睛。
“你们预备铃什么时候响起?”萧易问道。
“提前5分钟响起,6点55分。”张亮道。
“你在回来的路上听到预备铃了吗?”萧易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
“没有听到,但是7点的时候响起了,化学老师说因为停电导致延迟5分钟,那时我就没有注意。”张亮想了想道。
萧易听完,心中就有了定数,凶手就是欧阳天,铃声根本就没有延迟,而是他把时间向后调了。
萧易现在还有一个疑问,就是欧阳天为什么现在才动手,他怎么能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杀死凶手然后离开现场。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5点25分,赵文刚回来就接到萧易的通知让他去学校和王军一起监视欧阳天。
萧易现在要去一个地方,他要证实一个问题,因为他感到真相不会这么简单。
随便在路边应付了一下晚饭,打车来到三年前自杀的欧阳拓海居住的地方,通过询问附近的人,他得知了房间的钥匙在看门大爷的手里。
“大爷,听的到吗?”萧易提高音量道。
看门大爷扭过头看了看萧易道:“有什么事吗?后生仔。”
“我是警察局的,今天过来想去看看三年前自杀学生居住的那间房间,听说钥匙在你的手里。”萧易道。
“哦,那间房间自从传闻有自杀的人居住过,就没有人再租了,一直空着。”说着大爷从一串钥匙里拿出一把递给了萧易。
“那孩子也是可怜的人啊,一个人来市里读高中,白天上学,晚上去打零工,唉……怎么会想不开自杀了。”大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大爷,冒昧的问一句,你知道那孩子叫什么吗?”萧易心中隐隐察觉到什么,带着疑惑的口吻道。
“我想想啊……以前刚来的时候我记得叫做欧拓海……对就是叫欧拓海。”大爷思考了一会道。
“大爷,你确信是叫欧拓海不是叫欧阳拓海?”萧易问道。
“我确信他开始来的时候叫欧拓海,但是有一段时间有个穿西装的男人带着他天天出去,当时我还以为那是他父亲,直到有一天他高兴的对我说,他现在改名了,以后叫他:欧阳拓海,当时我还跟他说,这两个名字不都是一样吗?他笑了笑没有回答我。”老大爷说完还有点疑惑。
萧易笑着说:“大爷,你先歇着我上去看看。”他刚走上楼梯,后面的大爷突然说了句:“最近有一个中年人天天晚上过来,也是去那个房间。”
萧易顿了一下,问道:“你还记得他的面貌吗?”
大爷笑了笑拿出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萧易一看,正是欧阳天无疑。
“厉害了,我的大爷。”萧易道。
打开房门,萧易走进房间,开灯,他看到地面连一点灰尘都没有,周围的家具也好像最近使用过。
萧易仔细打量周围的一切,发现房门的门把手摩擦痕迹有点多,就像每天有人开门关门一样。
走进房间,打开灯,看到一副巨大的白板,白板上有刘安他们宿舍所有人的资料,还有一个个的计划。
萧易拿出手机给王军打了过去:“直接抓人,现在就抓。”
“萧队,你找到关键性的证据了……”王军惊喜道。
“嗯,”萧易说完就挂了电话,拍了几张照片,也赶去学校了。
此刻,王军正在校长室内和欧阳天僵持着,因为他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推测,他没有办法抓人,只能等着萧易到来。
校门外,警灯照亮了旁边的街道,时间已经到了晚上7点10分了。
萧易赶过去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经过一路的思考,他终于找到了关键的证据。
“没有证据,你们不能抓我,否则我可以上法院起诉你们。”欧阳天淡淡的说道。
“谁说没有证据……”
萧易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进了校长室说道。
“萧队长,你的证据呢?”欧阳天笑着道。
打开塑料袋,里面有一条白色的毛巾,还有一个闹钟,随便打开手机给他看了几张图片。
欧阳天看着这些东西,气势瞬间没了,好像苍老了几十岁,抬起头看着萧易道:“果然外界的传言是真的,你还是那个萧警官,本来我做的已经天衣无缝了,没想到……”
“去警局说吧,王军,带走。”萧易说完,转身就走,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了一旁的赵文。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萧易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刘若昀。
“萧队,鉴定结果出来,我通过三年前的DNA和你带来的头发进行对比,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话还没有说完,萧易接着道,
“刘安的DNA和头发主人的DNA相似度高达90%,可以确定是父子关系吧,头发是欧阳天的,而刘安是他的儿子。”
“萧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只是让我收集证据,方便让欧阳天认罪,不过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吧。”刘若昀语气有点轻佻的道。
刚回到警局,技术部就递给萧易一份录像资料,看完资料萧易嘴角微微勾起说了句:“有点晚了……”
张静在一旁说道:“什么晚了?”
萧易直接把资料丢给张静说道:“自己看。”
张静发现资料上显示,每一次学校停电,带着电工去维修的都是欧阳天,而且每次都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故障出现地方。毫无疑问,导致停电凶手就是欧阳天,他通过一个月测试,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这时,王局听到抓到凶手了,直接从市里赶了回来,这几天他承受的压力很大,如果再抓不住凶手,他就该从这位置下去了。所以他直接把档案室的萧易放了出来,哪怕萧易有人格分裂症他都可以接受。
法医刘若昀申请和萧易一起审问,因为他一直有一个疑问,就是欧阳天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杀了凶手,又回到了教室,他是怎么做到的。
“欧阳天,流程我就不走了,你自己说吧……主动承认我还认你是条汉子。”萧易淡淡道。
“哼,你去了那个地方吧,否则不可能找到那条毛巾的。”欧阳天道。
”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你杀的刘安就是你一直苦苦寻找的欧阳拓海,而三年前自杀的不是欧阳拓海而是欧拓海,你一直被人骗了。”萧易不想和他耗时间直接说道。
“不可能,你骗我,是不是拓海我怎么会不知道,想用这种办法让我招,不可能的。”欧阳天语气突然有点激动道。
法医刘若昀走到他的面前。拿出三张DNA鉴定给他,淡淡说道:“证据在这里,你自己看,我刚对比出来的。”
欧阳天仔细看着报告,嘴里不听的呢喃:“不可能的,你们骗我,我怎么会杀了自己的孩子,不可能的……不可能……”
“别骗自己了,这就是事实,欧阳天你就是一个可怜虫,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萧易语气突然变得严肃道。
过来大概3分钟,冷静下来的欧阳天突然笑了,他笑着笑着就哭了。
“一年前,我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收到一个陌生人的信息。他跟我说我的孩子被人逼死了,不信我可以去育才高中调查。然后我就通过关系去了育才高中,通过一年的调查,我才锁定了主要的4个凶手。
校方对这件事保密,我花了将近6个月才找到蛛丝马迹,最后找到欧拓海的所住的地方,在他的房间找到一本日记,里面详细记录了一切,然后我就开始计划杀死刘安他们四人。
我不断的让学校局部停电,观察学校的地形和监控地带,最终几天前,我找到一个机会,我事先把学校晚上的预备铃的时间向后调了5分钟,然后通知他们3人去做测验,我一直都在刘安他们那层的宿舍后面的杂物间里面躲着。
我算好停电的时机,把刘安喊到杂物间,用毛巾窒息而死,然后把他拖到他自己的房间,顺着窗户,我直接跳了下去。
回到办公室,通知他们3个其中的张亮去叫刘安过来。因为是提前10分钟停电的,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
我趁他们不注意,把测试提醒用的闹钟的时间调动了,然后预备铃准时就响了,他们就不会发现少了5分钟。
而张亮是我故意让他过去的,因为他一直看不起刘安,如果看到刘安死亡一定会替我掩盖痕迹的。后面的事情萧队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