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讲述起一个多月前的事情,语句平稳,也不精彩,仿佛故事里的主人公不是他一般。更是不提自己偷偷在革命党眼皮底下,将亲卫队改建成了一个教授屠龙术的造反大学。
但即便这样,依旧让老刀连连感叹,原来历史课学得好连副本的隐藏任务都可以玩得这么大,果然古人说的“知识才是力量”诚不我欺!
故事似乎勾起了老刀的谈兴,以至于他一直在林风附近絮絮叨叨就是不肯离开,磨蹭到了一更天时,方才面露古怪的与林风告辞。
因为这个时候,侍卫进门禀告有一个女人想要求见夏专员。她自称是夏瑜的亲戚,故而侍卫们不敢阻拦。
来时是位龄至少三十岁的年轻少妇,眼角眉梢、体态装扮无不流露出其成熟妩媚的风韵,只是保养得体致使林风第一时间竟然没有分辨出她的真实年龄。
待侍卫退出后,少妇款款走到林风面前起了个万福,也不多话。径直将怀中抱着得一副画轴,在林风面前缓缓展开。
画轴上一副《风竹图》。
画师用笔遒劲圆润、疏爽飞动,将疾风中长短有殊、左斜右倾的翠竹刻画地分外生动。
其中还有一首题画七绝,更是点睛之笔。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落款——
板桥郑燮。
“这是?”
“这是扬州八怪郑板桥的真迹。”
郑板桥的墨竹和六分半书在清末价值几何,林风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在现实世界的拍卖行里,一幅出自郑板桥的《竹石图》,其成交价是三千七百万!
想到这里他不由重新审视了一番对方的身价,只见满眼珠光宝气,不由暗暗咂舌:“我怎么不知道夏家还有这样阔绰的亲戚?”
的确,当初若有这样阔气的亲戚帮忙疏通,夏瑜怎么可能混上古轩亭口这么惨。
“我们当然是亲戚。算起来在五服之内,我们章家和夏家应该是姑表亲。”
“章家?”
“奴家章赵氏见过夏专员。”
林风心中一动:“章介眉和你什么关系?”
“正是奴家的公公。”
“哼。”林风忍不住出言嘲讽,“章家没男人了么,居然让自家的媳妇出面求情。”
谁知那章赵氏居然一口承认:“是的,我家大门被封,老爷被抓,几位少爷也都躲出了绍城,章家没有男人了,只能靠流浪在街头的女人出面奔走。”
“你送礼就是为了救你公公?”
“不!”章赵氏一口回绝,“奴家虽然没读过圣贤书,但也听得那郑大人是位能体察民间疾苦,好为民伸冤的清官好官,他的字是清正廉洁的字,他的画自然也是刚正不阿的画。而如此正气凌然的字画不应污于我等俗人之手,听闻夏专员您为人温文尔雅、谈吐不凡,正想请您品鉴品鉴画中真意。”
“哦——”一番恭维之言下来,林风对此女来意已然了解,“你一直说郑板桥体察民间疾苦、好为民伸冤,又说他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想来是希望我也能为民伸冤吧?
“但,冤从何来?”
“民妇冤呐——”章赵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民妇的公公乃我绍城绅士章介眉,不知因何得罪了王都督,被戴上纸糊的高帽,整日游街示众。甚至还让他老人家跪在古轩亭口,头顶套上一只煤油桶,边上放棍子和小石块,供经过时路人敲打投掷、肆意欺辱。听闻夏专员一向侠义心肠,又与王都督是莫逆之交,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您能劝王都督高抬贵手。我章家必感您大德,供奉您的长生牌位,日日三柱清香,祷告神灵保佑恩公福泰安康。”
林风嘿嘿冷笑:“我听到的说法,可与你讲的不同。
“政府调阅秋案的相关卷宗,发现他在做浙省巡抚张曾扬的刑名、奏折师爷时,曾极力主张杀害秋女侠,并亲手草拟了处理秋女侠等相关革命党的奏折。如今我们革命党抓他,不冤枉。”
“冤枉,主谋应是张曾扬,我公公乃是他的师爷,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章介眉还曾怂恿继任巡抚铲平了西冷桥畔的秋女侠之墓,恨得如此咬牙切齿,毫不做作。我看抓他,不冤枉。”
“冤枉,巡抚大人要铲平墓地,我家老爷不过一介师爷怎敢阻拦?”
“哼,做师爷的做成了绍城首富,吃完被告吃原告,放高利贷逼死佃户。就凭这些恶劣行径,杀他也不冤枉。”
“冤枉,我公公是家乡出了名的贤士,每逢大灾都会开粥厂赈济灾民。”
“就凭你们天灾时囤积居奇,饿死无数穷人,杀了也不——”
“冤枉,此乃行业规律,从老年间起大家都是如此!”
“从来的便是对的么?”
“大家都如此,为何非要拿我家老爷开刀?”
林风怒极反笑:“合着你家老爷一直都没错,错得是我们革命党喽?”
章赵氏沉默不语显然有些想默认,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终不敢过于顶撞:“我们知错了,我们愿意毁家纾难只求能留一条性命?”
“后悔药如果好用,要监狱干什么?”
思虑片刻,章赵氏又将一个檀木盒子双手捧到了林风面前。
林风挑开盒子,发现里面是块龙形玉佩:“这是什么?”
章赵氏低眉道:“此乃我章家最宝贵的东西。”
那龙形玉璧晶莹剔透,一看便不是俗物,但林风却随便捏了两下就抛了回去:“这就是你们章家最宝贵的玉雕龙?好像不怎么样嘛。”
章赵氏矢口否认道:“这玉雕龙出自明末当然价值不菲,但价值不菲总归还是有价格的。有价的东西,怎么能是最宝贵的东西?章家最宝贵的,其实是存放这块玉雕龙的盒子。”
“盒子?”林风这才重新打量一番原本不起眼的木盒,只见那盒子下还压着一张一寸见方的照片。照片中娴静的坐着个少女,观其中眉目倒与面前的少妇有七、八分相似,也是位极其年轻漂亮的小姐了。
“此乃奴家女儿玉容,年芳十六,颇有几分姿色,未曾婚配。今我章家以玉雕龙为嫁妆,愿将女儿嫁入夏家,不敢奢求明媒正娶但求为奴为妾,请先生能好生怜惜足以。”
这是看到送钱财书画不见成效,改色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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