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方霞迈着僵硬的步伐，缓缓走进了会议室。
“爸爸，你找我？”方霞小心翼翼地问。
方天豪回过身，轻笑道，“这几天时间玩疯了吧，在医院很好玩吗？”
“……”方霞闻言连忙低下头，“对不起，我下次绝对不敢再贪玩了。”
“哦，是吗？这句话很耳熟呢，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方天豪随意摆弄着桌上的茶杯，“貌似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十八遍了吧？”
“我、我真的不会再贪玩了。”方霞慌乱地辩解，“我只是交了一个朋友而已……”
“朋友？”方天豪再次挑眉，“你确定不是男朋友吗？”说着，方天豪站起身，右手猛地一挥！
只听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方霞被猝不及防地扇倒在地。方天豪冷笑着骂道，“杂种，和你母亲一个德行！”
方霞没有辩解，只是低着头，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沉默不语。她眼里没有惊讶，没有委屈，仿佛早就猜到会如此这般。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立刻滚回房间面壁吧。”方天豪揉了揉被打酸地右手，依然居高临下地说道。“今晚的晚饭就不用吃了，什么时候我让你出来你再出来。”
“明……明白。”方霞下意识抬头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因为门外的光线照进了昏暗的会议室，使得父亲的眼镜反射出刺眼的白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可是方霞却知道，父亲的眼睛里，永远如千年不化的寒冰，即使人在笑，那双眼睛也是不会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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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为什么没有呢？”张恒在图书馆的网络上翻看着各种生物书籍，从早上八点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眼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可是关于外太空的生物依然没有半点消息。
“难道说真空状态下真的没有生命存在吗？”张恒额头上渐渐流下了汗水，如果宇宙中真的没有类似的生命体的话，那么他又如何能让虫群飞入太空？没有参照和样本，要想自己设计DNA纯属天方夜谭。
“张恒！”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张恒耳边响起来，张恒皱了皱眉，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现在很忙，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请不要打扰我。”
“我只是想吓吓你而已。”身后的人吐了吐舌头，站到张恒的面前。
这是一个长相清纯甜美的女孩，从外表看年级有些偏小，但是却有一股柔弱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呵护一番，可是此时的张恒正处于烦躁当中，他只是翻了翻白眼，继续低下头查阅着资料。
“对了，你知道方霞姐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吗？”顾思怡没有察觉张恒的不耐烦，继续追问道。
“我怎么知道？”张恒无奈道，“这里是图书馆，在这里不是要保持安静的吗？”
顾思怡一愣，她四面看去，果然看到很多人都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她这才垂头丧气地说道，“对不起呢，打扰你了。”说着准备转身离开。
“对了，等等。”张恒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拉住顾思怡，“你知不知道有什么生物可以在外太空存存活吗？不管是什么生物，即使不是碳基生物也可以。”
“啊？”顾思怡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别管了，就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吧。”张恒急切地问道。
“这个嘛……”顾思怡撅起嘴唇，慢悠悠地说道，“我们人类现在的活动面积已经达到了上万光年，遇到的物种没有一千亿也有八百亿了，你所说的可以在宇宙中生存的生物是有文明形态的还是没有产生文明形态的？”
“都可以，只要是可以在宇宙中生存的就行。”张恒有些无奈了。
“有文明形态的我只知道一种叫做灵能者的物种，它们在两千多年前在和人类的交战中被我们用超高场激光炮撕碎了主星，从此灭族。原始生物可就多啦，从纯精神体到各种元素构成的生命形态都有。”顾思怡掰着手指，“比如硅元素，钾元素甚至汞元素……”
“能不能具体一点……”张恒已经被顾思怡的废话承受不住，只能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道。
“哈哈，和你开玩笑呢。”顾思怡嘻嘻一笑，在张恒的电脑前‘啪啪啪’地输入一段地址，“喏，这个网站就是什么都可以查到的搜索网站了，它有最强大的搜索引擎，只要有关键字，你就能查到有关问题地一切哦。”
“原来如此。”张恒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搜索网站的标志他熟悉的再不能熟悉了，明明就是传说中的度娘而已……只是没有想到，度娘的产业居然延续了十几个世纪，简直比春哥还要坚挺……
张恒渐渐沉迷进去，一条条线索被他严密的大脑记录着或者排除着，完全忘记了外界的存在，顾思怡也很体谅地再也没有打扰他。
时间一分一秒匆匆而过，当张恒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根据资料上的记载，能够在外太空生存的物种万中无一，即使联邦纵横银河系上万光年，也只不过发现了五千多种而已，而且，还必须排除掉例如精神生命、机械生命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那些生命根本不存在DNA，即使得到样本也毫无作用。
最后，完全符合条件的物种只有屈指可数的十三种而已，而离得最近的一种，就在一百光年外的蟹状星云之中。
“呼！”张恒呼出一口气，掏出一根香烟缓缓点燃，这种不是环保的电子烟，而是最最最古老的烟草香烟，张恒当初在便利店里惊喜地看到它的时候，差点热泪盈眶，原本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再没机会接触这种东西了，没想到这种东西依然没有灭绝。不过这也证明了香烟这种东西的生命力和烟民的强大……
对于香烟，张恒再次选择它不仅仅是因为烟瘾的问题，而是……一种对过去的怀念，在这三年里，张恒每次从睡梦中醒来，都会有一种错觉，或许，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吧……
如果有一天他能够醒来，发现自己不是睡在冰冷潮湿的虫巢或者充斥着高科技的未来世界，而是那间虽然不大，却充斥着平淡而又温馨的小屋？推开门，就可以看到自己父亲在客厅看着晨报，母亲在厨房做着早点，被妹妹反锁着的洗手间……
一切都是漫长的梦魇，人类没有经历过那场变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那该多好？
这些回忆从张恒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狠狠吸了口香烟，感受着那股辛辣刺痛着肺部，然后……
然后被管理员不客气地请出了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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