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散尽,燃烧弹造出来的火势也熄灭得差不多,徒留一地余烬。
深谷中的温度很快就降下来,星蓝光辉环绕,如梦似幻,看不出一点儿变化。
中心处,太阳花花盘却缓缓垂落了一丝。
失去了星源草的庇护,太阳花的生长周期或许会被无限期拉长。
荀易拖着半残的身子,把蒋天辰背到蒋家众人面前,也不管众人或感激或好奇的目光,直接道:“赶紧去取一粒太阳花的种子给蒋天辰服下,他亏得太厉害,再不补根基都要大损。”
蒋清秋点点头,就听荀易继续道:“顺便给我也带一粒。”
蒋清秋神色一滞,还是吩咐去取种子的人多带一粒回来。
太阳花种,俗称“黄金瓜子”,却比黄金还要贵重。
虽然还是瓜子,但太阳花种可金贵得多。和普通的向日葵一盘结满数不清的瓜子不同,太阳花一盘只有几十粒花种,颗颗硕大饱满,蕴藏着海量日光精华。
不管是用来疗伤还是养生,都是很奢侈的选择。
接过递给他的太阳花种,荀易便兀自选了个小角落,小心翼翼地剥开花种的黄金外衣,一股浓郁的馨香当即从黄金瓜子仁中逸散开来。
明显能感觉到,不远处的李家众职业者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的宝贝,岂容他人觊觎。荀易手一举,就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吞下花种,一股温热的暖流随即在胃里化开,氤氲自全身上下。
背部的灼伤,胸腹间腑脏的内伤,甚至地龙血遗留在身体中的残渣精华都被一股温热的光芒包裹,化开,被光芒带着融入到身体各处。
足以让他在床上躺三天的伤势,在光芒面前根本不是事。
而且他身上的元力和身体素质都被梳理过一遍,廖误之处全被更正不说,副职业“练气士”也被推到青铜五星,练髓的程度。
同时承载两种职业的力量,相辅相承又同出一源,人体果然是最大的宝库。
当然,现实不是小说,没有足够的水平,最好别去玩冰火双绝之类幻想套路,练成后厉不厉害不知道,能维持住别把自己练废才是当务之急。
副职到达“青铜五星”,两大职业又被梳理过一遍,和身体更加契合。
就连剑主之血都在光芒的催化下变得温和内敛,再没有不受控制的剑意逸散。
站起身,荀易已经感觉到头部眉心位置开始隐隐发热,即使他从不刻意推动,也会在近期打开眉心神庭,由青铜级跨入白银级行列。
记忆中,他上辈子用了足足两年才走到这一步。一路上磕磕绊绊,根本没摸过几次天才地宝,更别提拿珍材来温养身体,保持潜力。
只是为了突破到白银级,上辈子的他就差点榨干身体潜力。
如果不是林顾进京后给了他一些珍材补救,他想晋升到黄金级都是奢望。
想想往事,还真想抹一把辛酸泪。
荀易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气质更显平和宁静。乍一看一点都不像剑士,更像是一个沉迷于故纸堆,饱读诗书的俊俏书生。
昨日已逝,想想就好了,现在这么棒,抹毛的辛酸泪。
荀易从来都是一个洒脱的人,消化完太阳花种,他便回到蒋家的队伍中。
人还没站定,就见一个笑容可掬的小胖子凑了过来。
“兄弟,在下蒋晓军,破晓的晓,认识一下?”
荀易笑着和蒋晓军握握手,回道:“荀易,荀子的荀,容易的易。”
“兄弟,以前在蒋主任手底下没见过你啊。不过你刚才那几剑还真是帅,要没有你,蒋大少就完了,我们也没好果子吃。”蒋晓军笑着恭维道。
“刚好跑得快,也是运气。”荀易谦虚地摆摆手。
实事当然不是运气,如果不是下午的龙血浴给了他足够的信心,他脑袋被门挤了都不会去捞蒋天辰,现在嘛,已经证明了他选择的正确性。
一枚太阳花种只是最基本的,蒋家毫无疑问要欠下他一个大人情。
和蒋晓军聊了会儿,躺在前方空地上,被蒋家众人围在中间的蒋大少闷哼一声,终于清醒过来。
太阳花种的药力是强大的,荀易挤进人群中看了一眼,就知道蒋天辰之前的亏空已经被补回大半,只是刚才亏的太狠,现在还有点虚。
嘴唇血色淡薄,面色苍白,却还能让人感觉到一种病态的美感。
荀易不由那手指捋捋眉毛,世间竟真有帅到如此地步的男人!
年少,多金,帅得惨绝人寰,天赋实力还如此之高,老天何其不公。
荀易一时忘了,眼前这个完美男人原本的宿命可是‘早夭’,这一世却被他给救了。
清醒后,就见蒋天辰第一时间拿出一张泛着银光的空白卡牌,迅速贴在眉心用掉,身上散乱的气息当即平稳了许多。
蒋天辰竟然已经开启了职业等级进阶!
荀易眉头皱起,惊觉自己已经落后这些天之骄子许多。
这时候,见蒋大少没有大碍,蒋清秋当即让围观人群散开,只留自己和蒋天辰谈了会儿话,顺便给她外甥解释了一下当前的情况。
荀易当然没听到大外甥和小姨妈之间的会谈,只因为在交谈过后,蒋天辰直接找上他,才会猜到一些二人的交流内容。
或许是因为胡双喜,也可能是蒋清秋人不错,从蒋天辰透出的口风来看,蒋清秋一点没抹他在今天立下的功劳。
“荀易兄弟,我的命是你救的,你应得的报酬蒋家绝不会少给。当然,救命之恩,自不能以财物来衡量,以后但有差遣,天辰绝不推辞!”
这是荀易重生以来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相比储山,蒋天辰的承诺无疑更直接,也更坦然,荀易觉得有句话很适合他,“心向光明,吾心自明”。
当然,也不是说储山就比较阴暗,只是各人行事方法和性格不同。
相比老油子储山,荀易当然更愿意和蒋大少这种人做朋友。
所以他笑得很真诚:“都一起打过架了,难道还不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