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酉时正点,王旭又点了一些佳肴,四人便一起吃完了晚餐。
“秀秀,一会儿你跟彩儿出去转转,然后直接回府上便是。”
王旭放下碗筷,温和的说道。
秀秀愣了一下,“少爷,可是……”
“我跟旭哥儿要去一趟拍卖会,带着女眷不方便。”驹才富摩擦着下巴,嘿嘿笑了笑,“一会儿我让几个护卫把你们送回去。”
秀秀和彩儿默默的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随着天色渐晚,外界却更加热闹起来,仿佛晋边的人们要弥补掉冬天丢失的时光一样。
“旭哥儿,差不多了。”
驹才富看了看旁边的烧到一半的蜡烛,“咱们去刚好赶上。也不用等太久。”
王旭慢慢睁开双眼,眼中精芒一闪而过。
他刚才趁着时间又运了会儿气。
“走吧。”
王旭起身拿起身边的横刀。
“旭哥儿啊,你现在真是刀不离手。”
驹才富拿起身边的金边羽扇,晃头晃脑的在前面走了起来。
刚到楼梯口,正巧一个小厮走过来,笑容满面,“两位公子这是要回去了?”
“不回去住哪儿啊。”
驹才富用扇子敲了敲手,“难不成你们春暖园现在包住了?”
“哪有,哪有,驹公子真会开玩笑。”小厮点头哈腰嬉笑着,突然神神秘秘的凑过来,“今儿我们老板请了乐府的清月大家过来捧场,驹公子不多留一会儿,没准,嘿嘿!”
“清月大家?!”驹才富眼神直放光,可是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算了,算了,不呆了。”
王旭则快步上前,“今天的饭钱记我账上。”
“好嘞,旭公子!以后还请常来。”
小厮恭敬的把二人送到门外,点着头哈着腰,直到看着两人上了马车,这才返身回去。
“也难怪这春暖园越做越好,何老板还真会调教人。”
“哼哼,恐怕离不开马家吧。”
驹才富脸色不太好看。
王旭关上窗户,笑了笑。
他知道晋边城马家和驹家一直不对路,毕竟两家都做着对外的买卖,有些摩擦很正常。
不过一直以来,春暖园可没有明显的偏向哪一方,这次竟然能请来马家的聚宝盆,这可不正常。
“马家……今晚的拍卖会马家也会来人么?”
王旭坐在晃动的马车上突然问道。
“会,这次拍卖行虽然是在这里举办的,但是我们驹家不能插手太过,所以总会的人肯定会通知这里的豪门望族。”
驹才富回了一下神,“不过来的人可能不会太多。”
王旭摸了摸嘴唇,笑着,“上次我可是见到了马家的马博文,他可是对左家的小姐一往情深啊。”
“马家的马博文?左家的小姐?”
驹才富疑惑的看着王旭,“马博文之前喜欢的是一家乐坊的一个乐师啊?”
他又摇了摇头,“不对啊,我听人说左家的小姐长得五大三粗的,都嫁不出去,马博文眼睛就是瞎了,也看不上啊!”
“五大三粗,你听谁说的,我上次可见了,那可是我见犹怜。”
王旭奇了怪了,难道卫国对女性的审美观也是奇葩级别的。
“不对,不对,旭哥儿,你认错人了吧。”驹才富一脸不信。
王旭叹了口气,往后一靠,忽然看到窗外有一位身材苗条的少女,便伸手指了一下,“那位小姐如何?”
“哪位?那个穿蓝裙的,渍渍,可以啊旭哥儿,眼光不错。”
驹才富探头一看,顿时满脸笑开花。
“我上次见的左家大小姐就是这样的。”王旭无奈,“这叫五大三粗?”
“不能啊,左家就一个小姐,我还亲眼见过啊,长得比我富贵多了!”驹才富一脸怀疑,“旭哥儿,你认错人了吧。”
王旭起身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皱了皱眉头,又重新躺了下来,“可能是我搞错了吧。”
就在两人说着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拍卖行门口。
“少东家,已经到了。”车门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驹才富慢慢下了马车,紧了紧衣领,“嘶,旭哥儿,外面还有点冷。”
王旭紧接着跳下马车,“你还怕冷。”
“怕啊,以后我肯定要去南方待着,这儿太冷了。”驹才富搓了搓手,问向门口的黑子护卫,“怎么样?人到齐了么?”
黑衣侍卫连忙行了一礼,“都准备好了,驹少爷请上二楼,左转第二个包间。”
王旭没有说话,而且紧跟着驹才富上了二楼,直到走进了包间才问道:“商会的人?”
驹才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下去,“总会的护卫,护送这批货的人。”
王旭点了点头,开始打量着四周的布置。
包间布置的跟上等的厢房一样,名贵的紫衫木精制成的桌子,垫了一层厚厚的绒毛垫子的躺椅,放着海外的香料,明亮的铜色烛台,将整个包厢都照的亮如白昼。
王旭走到前方的帘子前,伸手一掀开,便看到一扇木门。
“这是?”他敲了敲,转身问道。
“那个是进场的大门,当然也是出场的门户,若是你拍完了想直接拿货走人也可以。”
驹才富起身笑道,“现在做我们拍卖这一行的,其他的先不说,首先得让人感到安心才行。”
咚,咚,咚。
“客人,拍卖会已经开始了,请进场吧。”
“旭哥儿,走吧,咱们先下去。”
驹才富走过来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王旭皱了皱眉,看了看前方昏暗的隧道,拿起了旁边的横刀,跟着驹才富穿过一段旋转的木梯,应该是深入到了地下。
他们踏下最后一层台阶,整个视野突然明亮起来,便看到前方是一个高大的圆台,此时正有一个穿着礼服的人在做着开场白。
“旭哥儿,不用管他,来坐这儿。”
驹才富拉了拉王旭的衣角,“怎么样,惊讶吧。”
“这可花了不少银子吧。”
王旭看了看四周,具是漆黑的一片,他们二人可以说是坐在一个甬道的里面,整个甬道直通到前方圆台。
除了前后以外,四周都是石壁,根本看不到其他的参加者。
“不仅如此,你也得能找到这样的手艺人才行。不是我吹,这样的规格也只有我们商会才玩得起。”驹才富满脸骄傲,“旭哥儿,快开始了。”
他指了指圆台,“你要的东西就排在第三位。”
王旭收回目光,看向了拍卖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