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到她离开的那一天,她说她出去利慈城外巡逻,去去就回的那一天,把她留下来!”
重寒煜弯腰,捡起x膝上的阵法图,有些好笑的看了看自己花了十年时间,研究出来了十分之九的回溯时空阵法图,仔细的叠好了,放进自己的储物袋里,又对x说道:
“她给了我不少修真界的书,阵法书也有很多,但这种回溯时空的大阵,却是所有的阵法书上都没有的,所以我就自己研究着画,当时记忆错乱,研究的进度比较慢,不过研究十年也好,一百年也好,只要能回去,不管她去了哪里,我都能把她找回来,现在这个阵法图很快就研究完了,还差十分之一。”
所以虞朝暮失踪了,他也不到处找,他猜她可能去了他的前世,她能去,他就能去,于是重寒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他记忆混乱,情绪极端失控的前提下,关起门来研究回溯时空的阵法。
但是这种大阵,十分的复杂难研,加上重寒煜的脑子不清醒,他研究了十年,只差最后十分之一,就要把这个大阵给研究好了。
结果虞朝暮自己回来了。
所以问他这十年,为什么没有去找过虞朝暮,他找了,不过他不是到处找,他是打算回溯时空,改变历史的去找!
X愣着,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对重寒煜咬牙道:
“所以这个才完成了十分之九的阵法,是你研究的?我用了你的阵法,把她错误的空降到了你与沈澜大战的多年前,接着,又错误的空降回了十年后!”
x从不否认他是故意让虞朝暮在上辈子多待几年,故意让重寒煜爱上虞朝暮,然后好更顺遂的褫夺重寒煜的命魂。
但是他绝没有想到,这个回溯时空的阵法图只完成了十分之九,将虞朝暮往他规划的时间点提前空降了很多很多年,降回来的时候,又往后推迟了十年的时间。
降到过去,那都是命,并未偏离x的大数据统计,一切都在沿着历史轨迹在走,他也就不追究了,可降回来,大数据还处于收集阶段,未来会发生什么,要经过大数据的推演。
这是x所无法掌控的,他如果不进行数据推演,就不会知道未来所发生的事情。
而让虞朝暮和重寒煜平白无故的分离十年,这个锅,一直让x很愧疚,却没想到,归根到底,这个锅还是重寒煜自己的。
重寒煜也愣了,想了下,说道:
“我回头把阵法研究完。”
“晚了,今天晚上,你的阵法图就会被不知道哪个瘪犊子卖进系统里!被还在科技位面的我买走!”
x说得有些无奈,当时他要送虞朝暮穿越时空,时空穿梭机正好坏掉了,开启时空隧道又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时空隧道适合大型群体穿梭,一次性只两个人穿越一次时空,需要消耗的能量,超过了x的负担。
于是他就在系统里到处翻找,想找找解决的办法,正好在系统里发现了这张阵法图,想着通过修真手段送他和虞朝暮去前世也不错。
修真阵法,轻便简单,随手就能画,虽然也需要消耗能量,但比起时空隧道来,所需能量小得多,正好代替x那个坏掉了的时空穿梭机。
哪里知道这个阵法图是重寒煜画的?而且还只完成了十分之九……
所以今天晚上是个关键,如果重寒煜不把这份只研究完十分之九的阵法图弄丢,不会被某个瘪犊子卖进系统里。
那么就不会被x买走,那么虞朝暮也不会错误的空降到上辈子,沈澜和重寒煜大战的多年前。
同样的,她不会在上辈子蹉跎那么多年的时间,她会杀完了沈澜就走,然后重寒煜不会爱上虞朝暮。
可是上辈子的重寒煜不爱上虞朝暮,怎么舍得心甘情愿的把神魂交给x,让x送重寒煜去重生,用青龙城重寒煜的神魂,去修补利慈城重寒煜的神魂?
瞬间,重煜和x想到了一处去。
只见漆黑的夜里,重寒煜将手里的阵法图,郑重的交给了x,对x说道:
“你把它卖了吧。”
瘪犊子x点了点头,接过重寒煜手里,只画完了十分之九的回溯时空阵法图,闭眼道:
“这都是命!”
不把这份阵法图卖进系统,处于科技位面的x,就发现不了系统库里的阵法图,买不走这份阵法图。
所以x愿意当这个瘪犊子,他把这份阵法图以匿名的方式,给卖进了系统里!
实在没脸用真实姓名卖!
过了一会儿,x心情悲痛的发现,自己的系统账户钱少了,没一会儿系统进账一笔钱,平了他系统账户的余额,阵法图被x自己买走了!
夜一点点的深了,涿州安全区里安静了下来,空中的血腥气却是依旧浓郁。
重寒煜和x一同坐在屋檐下,你问我答了很久很久。
在这一场酣畅淋漓的谈话中,重寒煜解开了他所有的疑惑。
虞朝暮从未曾想过要离开她,她的每一次转身,都是为了能与他更好的厮守一生。
沉默一点点的回荡在重寒煜和x之间,他偏头看向x,在血色的夕阳中,青年清俊的侧脸,映着一片血红,像极了虞朝暮。
冰凉的空气中,飘荡着血腥气息,轮椅里的x微微闭目,仿佛下定了决心般,侧头看着重寒煜,清澈细长的眼眸里,对重寒煜有着一抹复杂的神情,轻声道:
“您该回去了,近期…会有一件让您喜忧参半的事发生,你们先想好了再来找我,我,尊重你们的决定。”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有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仿佛将自己的命运彻底交到了重寒煜和虞朝暮的手中,有种说不出口的暮色。
他身边坐着的重寒煜,一脸疑惑的看着x,问道:
“你有事瞒着我们?”
X没有回答他,摇着轮椅转身,缓缓的进了别墅。
他既能穿越时空,必然对今后之事有所窥探,将来的事,如果他想说,他自然会说,如果他不想说,谁逼他他也不会说。